第二天，一大早。
新云二院的门外便聚集了一群人，不少人穿着丧服，披麻戴孝，四周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花圈，将大门围堵的水泄不通。
四周围聚着看热闹的民众。
“知道吗？二院里死了两个人，一个下河村的，一个市南门的，都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作孽啊。”
“我论坛上看过了，据说是本市的旅游团去旅游，结果食物水源不卫生，导致中毒了。”
“不是中毒，是感染了寄生虫。两个年轻人就这么走了，家属白发人送黑发人真是可怜。”
人群议论纷纷，因为这次旅游团的人员大多是新云本地人，也让事情在新云市得到了更大的关注，了解的市民也是众多。
二院院长白长水带着一群医生就在二院里严阵以待，这样的事情在昨天病人死亡后他们就有所预料。
但没想到的是来的人会这么多。
而且其中一大部分还是另外十八个病人的家属，他们也担心自家亲人会不会也出现问题。
“二院的负责人呢，我们要求转院，二院医疗水平不行，只会害人性命。”
“转院，转院，现在死了两个人，谁知道再让你们救治下去，还会不会死更多的人。”
“白院长出来说话，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这些病人家属们大声嚷嚷道，四周的围观群众不少人都举着手机拍摄。
上百人集体染病，这已经是本地论坛上数年间最大的本地新闻了，比之上次上河村和下河村两村斗殴更加的火热。
尤其现在还死了人，带来的关注度度就更高了。
“大家冷静一些，我知道诸位心里的紧张和担心。但是我们二院已经是新云市最好的内科医院了。我们可以保证，一定竭尽全力的救治感染包虫的病人。”
“希望大家明白，包虫病被誉为虫癌，是一种目前为止尚没有特效药和特效疗法的疾病，我们二院能控制住大多数患者的病情，在国内都属于很前列的内科医院了。”
白长水不知道从哪里哪来一个喇叭，大声的朝外说道，同时也向着众人普及下包虫病的大名和吹捧下他们二院内科的地位。
但这并不能让患者家属满意，反而认为他们是妥协责任，又是一番吵闹。
不过四周围观的市民们到是冷静的多，有人理解，有人用手机查询包虫病。
“包虫病很难治的，白院长说的没错，二十个人死了两个，十八个病人病情得到控制，已经很不错了。”
“二院在内科上的确是我们市最好的医院，听说三院和一院只分配了十个病人。”
“一院强在外科，三院强在骨科，二院强在内科，这谁都知道。但是二院现在死人了，一院和三院没死人，这说明什么？说明二院的医生没上心啊。”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个人有个人看法和给自的角度。
很快医疗事故调节委员会的人赶到，召集了死者家属代表和二院负责人，进入二院开始做后续工作。
二院外的秩序稍微恢复了一些，死者家属也开放了一条通道，让人员和车辆能够进出。
“不好了，三院也死了一个病人。”
忽然有拿着手机的年轻人大声说道。
原本打算离去的围观群众，顿时纷纷朝着他走去。
离得近的人，贴着头去看他手上的手机，屏幕上是新云论坛上刚发出的一个帖子。
内容写的是三院一个包虫病人经过抢救无效死亡，死因是虫囊破裂导致包虫大范围侵入到肺部造成严重感染。
“这二院和三院都不靠谱啊，连接的死人。”“据说有五十人被转移到了江南一院，那可是国内最好的内科医院，他们对治疗包虫病很是拿手。”“还是面子工程害死人，就不该将病人留在本市，咋们市就没一家靠谱的内科医院。”
众人一阵议论，话语里对本地医院也满是抱怨和不满。
这也不怪，接连的死了三个病人，而江南一院到现在却是没死一人，傻子也知道该怎么选择。
“对了，一院那边怎么没消息传出来？”忽然有人问道。
“呵呵，我觉得快了。一院从来不以内科见长，论坛上说他们只分配了十个病人，显然上级部门都不相信他们。”
“可不是嘛，一院其他科室都还不错，但是内科——上次我家一单挑患了急性肺气肿，结果被他们误诊为肺炎，差点把命丢了。幸好后来看他们不靠谱，赶紧转院到江南一院，这才将病治好。”
“你那还不离谱，我隔壁家的老太太胃痛去一院内科看病，结果诊断出是前列腺问题，你说离谱不离谱，一个大老娘们，哪来的前列腺？”
“不是吧，这么离谱——”“还有更离谱的呢，据说——”
说道一院的内科，开始还好，画风还算正常。但是架不住三人成虎，道听途说，各种关于一院内科不靠谱的段子和故事纷纷被人抖了出来。
了解也还好，知道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但是不了解的群众则是听的膛目结舌，将一院内科打上了草台班子的标签。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楚主任，你的加急送包裹。”赵君快步走到急诊科，将一个包裹递给楚风。
他顶着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因为上次被花盆开了脑袋，虽然经过救治没有大碍，但头发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长的出来的。
“让手下送来就是，何必亲自跑一趟了。”楚风笑呵呵的说道，接过他手上的包裹，麻溜的打开。
赵君摸了摸脑袋，笑道：“这不显得诚心嘛，如果不是楚主任你帮我治疗，我这脸上、脑袋上可得留下疤痕。虽然我不是太在意长相，但也没人愿意破相。”
楚风点点头，拆开了包装，露出了包裹里的手术道具。
他熟练的拿起刀身，将6号带弧度如半月一般的刀头安在刀身上，在手上比划了一番，微微点头。
手感还不错。
接着又下了6号刀头，装上三号直型刀头，比划一番，还可以。
“楚主任，这刀头怎么是三叉戟形状的？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赵君见他比划道具也是无聊，便将目光打量着包裹里的其他东西，顿时看到一个让他奇怪的三叉戟刀头。
“三叉戟刀头，真的假的？”
随着他的话语，办公室里贺川医师放下茶杯走了过来。
贺川疾步来到楚风办公桌前，伸着头朝着包裹里看出，顿时看到赵君口中的三叉戟刀头。
“我——”他一个惊讶的声音直接发出，接着一脸崇拜的看着楚风，说道：“楚主任，你不会在很的要使用这种刀头吧？”
他的惊讶让赵君一阵不解，毕竟不是同一个行业的，他属于外行。
而贺川属于内行，外行看的是热闹，内行看的则是门道。
对外科手术医师来说，手术刀头讲究的是简单，一薄二小三锋利。若有其他的用途，可以通过更换其他种类的刀头来决定。
例如他们常用的1－10号刀头，就是上弯、下弯，加长不加长的区别，用于血管、神经、内脏器管，11－24号属于下压加重刀头，适用于切开皮肤、皮下、肌肉和骨膜等组织。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的，例如12号刀头因为下弯幅度大，也可以用于膝部和五管科手术，5号刀头因为幅度小，也经常用于眼科、冠动脉手术等等。
总之外科医师的道具以简单为主，通过调整刀头来达到多用途的作用。
也正是因为如此，一般手术中需要配备专门的器械护士，递给主导医师各种工具，节省时间。
楚风选择的三叉戟刀头，贺川一眼就看出来其中的奥妙，左边的刀头向内弯曲，呈现圆弧状，这是5号刀头的特点，右边刀头稍微厚重一些，边缘格外锐利，这是12号刀头的特点。而中间的则是最常用的3号刀头的特点，长柄细尖，用于处理血管神经。
“是的。”楚风淡淡说道，将刀头换下，换上了三叉戟刀头。
他随便试了试，份量稍微比他心里想的重了一些，需要调整手腕的持刀角度和拇指食指持刀力度。
“我的天，楚主任，你这是——太疯狂了，用这种刀头手术的难度可是几何级的上升啊！”
贺川感叹的说道，目光中带着几分崇拜。
他已经猜测到楚风为什么定制这种三叉戟刀头了，肯定是节省时间，加快手速的进度和效率。但这不是一般外科医师能玩的转的，这种刀头在人体内，一个不注意就会惹出大祸。
起码换他来操作，分分钟就会出医疗事故。
这时，小吴和何菲也从外走了进来，两人听到贺川的感叹，好奇的走了过来。
“楚主任你不会要使用这种刀头进行手术吧？”小吴看着三叉戟刀头直接迷惑了。
接着摇摇头说道：“不可能，那这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呢？”
“笨啊，肯定是楚主任定制用来做手术的啊。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做个手术慢吞吞。”贺川在一边撇嘴说道。
小吴实习的时候，他也带过对方做了几场手术，那个速度简直如同乌龟爬一般。
“可是楚主任的手术速度已经很快了啊。”小吴不解的说道。
“当然是为了更快。”贺川绷着脸，神情严肃的说道。
“不会吧。”小吴讶然的看着楚风，此刻心里满满都是震惊。
在他看来，楚主任的手术已经达到让他望尘莫及的高度，然而对方竟然还要追求更快更高更强，让他有种——即便变秃了，也追不上的感觉。
一边的何菲则是抱着手，一脸崇拜的看着楚风。
在她眼中，楚医师从来都是那么牛逼。
“楚主任，韩主任喊你过去，4号病人出现了问题。”
这时，一个内科的医师快步冲了进来，脸色紧张急迫的对楚风喊道。
“知道了。”楚风点点头，将包裹随意的塞入抽屉里，手上拿着三叉戟刀头随着他朝外走去。
……………………
来到内科的时候，林鸿志和章源两人也在走廊上，正对着韩涛一阵训斥。
林鸿志直接伸着手指着他的鼻子，神情满是愤怒的红通。
章源则是气的脸色发青，叉着腰。
而韩涛此刻如同一个委屈的小媳妇，低头顺目，脸上满是委屈的表情。
四周的内科医师一个个如同鹧鸪一般看着脚下或者看着病房里。
“楚主任来了。”
“楚医生来了。”
有内科医师看到楚风出现，连忙说道。
韩涛陡然抬起头来，朝着楚风疾步走去，抓着他的手说道：“楚主任，快，4号病人肺部的虫囊破了，出现阻碍性呼吸困难，必须立马进行手术。”
楚风闻言脸色一紧，不敢怠慢，一边朝着手术室走去，一边急声说道：“来几个内科医师给我打下手，速度。”
很快4号病人被送到手术室，韩涛喊了四个内科年轻医师给楚风打下手。
“用百分之十浓度的复合麻醉剂。”
楚风看着送来的病人，呼吸极为薄弱，说道。
他的话让麻醉科派来的麻醉师直接愣在了原地，愕然说道：“百分之十？楚主任你——”
“别废话了，按我说的做！”楚风直接打断他的话，厉声说道。
麻醉师不敢怠慢，连忙调制了百分之十的复合麻醉剂给病人注射。
四个内科医师心里绷紧了，一般的手术只需要百分之三浓度的复合麻醉剂便可，百分之十已经是三倍的伎俩，搞不好对病人身体都会造成损害。
但他们也由此判断出，接下来的手术必然会非常严峻。
“麻醉完成。”麻醉医师说道。
“准备好电刀，纱布，止血钳。”
“你负责随时调整灯光。”
“你专门负责将我等下切出的包虫。”
“你去血库，调最少1500ＣＣ的配型血液进来。”
楚风一边连连分配任务，一边切开病人的胸腔，顿时就看到一颗白色的虫囊出现在眼帘，那密密麻麻的虫洞简直让密集恐惧症的人不寒而栗。
就连调整手术灯光的医师都惹不住颤动了下臂，让灯光晃动了一下。
实在是可怖。
……………………
一院门外，一群人正在急速前进。
他们神情严肃，目光愤怒，脚步急促。
“你们要干什么？”保安见到这些人，连忙拦住们，满脸的管惕。
有激灵的保安，连忙对讲机通知同事支援，也通知赵君过来。
“让你们林院长滚出来！”“再拦着我们，对你们不客气！”
“我们要转院！！”“一院垃圾，我们要转到其他一院。”“转江南一院，必须放行！”
林鸿志章源等人收到消息赶出来的时候，正听到门口的病人家属高声嚷嚷。
四周已经围聚了一群看客，正对着一院方向指指点点，有人还拿着手机拍摄。
而一院的保安们在人潮的推动下，步步后退，已经让人群挤入到一院范围内。
“大家冷静一下，我是一院院长林鸿志。”
林鸿志走了过去大声喊道。
然而随着他的话语，病人家属们不仅没有冷静，反而越发的躁动起来。
“他们院长出来了。”“放人，立马把我们家亲属放出来。”“我们要转院。”
众病人家属纷纷嚷嚷着，疾步朝着林鸿志等人蜂拥而来，让赵君等保安神情紧张，连忙保护在他身前。
“病人的病情很是严重，此刻转院只会对病人造成不好的影响。我希望大家相信我们医院，相信我们的实力，一定将病人的包虫病治好的。”
章源在保安部找了个电子扬声器，拿着喇叭大声说道。
想靠话语让病人家属们冷静下来。
然而却换来一阵不屑。
“笑死人了，二院都治不好包虫病，现在为止死了三个人了，一院难道能成？”
“相信一院的内科，还不如相信世上有鬼。”
“赶紧把病人放了，让我们转院，不然出了事，看我不拆了你们医院。”
随着病人家属们的话语，四周的围观群众也是一番乐呵。
这些年关于一院内科无能的段子早就在新云市传的沸沸扬扬。
当然，少不了竞争对手的编排和推波助澜，但前提如果内科有能力，别人又拿什么编排？
林鸿志听着他们的话语，脸都气的铁青，心里对韩涛的怨恨又增加了几分。
随着病人家属越来越愤怒和焦躁，有人开始破坏一院的路边设施，林鸿志明白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行，谁想转院那就转院吧。”林鸿志拿过章源手上的喇叭大声说道。
他的话语让躁动的病人家属们停止了下来，也微微冷静下来。
“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十个病人中有六个已经被我们控制住病情，Ｘ光显示体内包虫囊已被破坏。这六人我可以打包票，若是他们在我们医院出现问题，我们一院负责到底。但若是转院出现问题，我们概不负责。
另外四个病人，虫囊破裂，虫卵进入肺部，情况危急。其中一人正由我院楚风主任进行手术，暂时无法转院。剩下三个病人只要你们找到接手的医院，我们随时放行。同样的，在转院途中或者在其他医院发生任何问题，我们一院概不负责。”
林鸿志将大致将病人病情说了一番，说完已是铁青着脸。
他知道，这次的事情传扬出去他们一院内科的名声就彻底完了。
一个连本市市民都不相信的医院，一个连本地人都逃之夭夭要转院的医院，还能有什么名声？
章源等人也想到这个后果，一个个脸色都不好看。
同时，他们心里也将韩涛恨的要死。
“转院，转去江南一院。”“我家的也必须转院。”“趁着现在还来得及，赶紧转！”
众病人家属对一院内科的不信任根深蒂固，林鸿志话刚落下，他们就嚷嚷着转院。
林鸿志吩咐医务人员帮他们办理手续，也将江南一院的联系方式告知他们。
当然，病人家属中也有很多人早已了解，当场就开始联系江南一院，协商转院适宜。
然而事情的发展让他们措手不及，因为江南一院根本就不接受。
“虫囊破裂进入肺部？这个——我们江南一院内科已经人满为患了，抱歉。”
“转院过来？我们人满为患了，要下个月才有空床的。”
“情况稳定？虫囊破裂了吗？没破裂，好的，可以转院。”
………………
随着一个个病人家属联系江南一院，有六个得到了同意转院的申请，其中三个虫囊破裂的被拒绝。
谁也不是傻子，自然从江南一院通话人员的话语中听出虫囊破裂的病人他们不想接手。
六个病人的家属兴高采烈的办理着转院手续，即将转院。剩下三个病人的家属，一脸的难看，此刻转也不是，不转也不是。
“三院又死了一个病人！”
这时病人家属中有人看着手机大声吼道。
顿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不少人拿起手机纷纷浏览新云论坛，从前天开始，上百本地市民感染包虫病的新闻就成了论坛最热的新闻，也有病人家属和亲朋第一时间在论坛上提供相关的信息和资料。
帖子里每时每刻都有热心的市民帮忙祈福或者提供一些包虫病相关的治疗知识，或者冷门的偏方。
“二院下午死了个人，现在三院又死了一个，死亡人数达到五个了。”
“果然我们新云市的内科就是不行，还是转院的好。”
“论坛上有个内科医院排行，不管转到排行榜上的哪家医院，都比新云医院强啊。”
“那个帖子我看了，江南一院在南方排名第一，全国排名前三。江南一院距离我们新云最近，赶紧转到江南一院才有救治的希望。”
人群一阵议论纷纷，一些病人家属的脸色更是难看起来。
不过六个办理转院手续的病人家属到是一副轻松、开心的模样。
“哈哈，办好转院手续了，我家立马动身，明天就能转到江南一院。”
“这下我可以舒了口气了，明天达到江南一院我小舅子就有救了。”
他们说着庆幸的话语，有藏不住心思的更是眉飞色舞。
两相一对比，让三家无法转院的病人家属心情更是沉重。
有人已经目光愤恨的瞪着林鸿志等人，将心中的一腔愤怒转移到他们身上。
“不好了，江南一院死了人！”
忽然人群中，有人高声喊道。
江南一院死了人。
这个声音将病人家属震的不轻，那些正抓紧时间办理转院手续的人也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什么情况？”“死的是什么人？你到是说清楚啊。”“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少人朝着说话的中年人蜂拥而去，将他包围的团团转，一个个伸长着脖子，看着他手上的手机屏幕。
“半小时前的事，虫巢破裂转移到肺部，造成肺部发炎、肺功能损伤，病人抢救失败死亡。”
说话的中年人连忙将手机上的内容大致读了出来。
这时已经有人拿着手机登录新云论坛，找到了他看的帖子。
“是病人家属发的帖子，已经有一百多条回复了。”“死者三十五岁，实验小学数学老师，真是可惜了。”“这包虫病真是可怕，比癌症还要可怕。”
众人一阵议论、叹息，这下连病人家属都迷糊了，现在江南一院也死了人，让他们茫然无措。
马伟峰一直在外面看着一院里的闹剧，他心里乐呵，巴不得一院出事才好。
先是听的众患者家属要求转院，他嘴巴都翘了起来，心里乐坏了，心想一院名声这下要毁了。
但很快他便乐不起来了，没想到他们江南一院也出了问题。
不过想想他也能理解，包虫病本就难以治疗，他们医院也就是对初中期患者很有疗效，虫囊破裂的患者也是无法治疗的。
“等一下，好像现在就新云一院没有病人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