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于建成找我过来就只是为了方案泄露的事情。
还想着自己被排除了嫌疑，可以松一口气。
可没想到，我说完之后，于建成忽然就话锋一转，聊起了秦瑶的特别项目组的事情。
“方平啊，你最近在特别项目组好像很卖力嘛。”
我不知道于建成到底想说什么，可我也不敢揣摩太久，害怕他会觉得我在耍心机，所以赶紧回道：“没错，是的，公司最近比较重视秦总的方案，所以我也不敢大意。”
于建成虚伪的称赞道：“嗯，不错，你能处处为公司考虑，果然有觉悟。”
这句话要是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我最多就是觉得太假。
可从于建成嘴里说出来，我不仅觉得假，还觉得很恶心。
事到如今，在我面前还装作为公司着想的好员工。
之前，侵吞公司财产的时候，他可是拿的大头，于建成绝对算得上是公司的大蛀虫。
但心里鄙视归心里鄙视，面对他的称赞，我还是谦虚的回应道：“哪里哪里，毕竟是挣着老板开的工资，当然要替公司卖命。”
“你的想法没错，但我想提醒你的是，你没忘记我们之间的承诺吧？”
于建成的脸色忽然阴沉起来。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之前答应他远离秦瑶的事。
于是我赶紧回道：“当然没忘，但这次特别项目组的事是公司的安排，所以我也没办法，但您放心，只要项目结束，我会立刻远离秦总，说到做到。”
“好，我相信你，我也劝你最好别让我失望，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高权留下的位置肯定会是你的，但如果你不守约定，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于建成表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可我能感觉到他话里的杀气。
他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如果我真的太过于接近秦瑶的话，他可能真的会对付我。
以现在他的实力，想要搞我，简直是易如反掌。
我相信他也绝对干得出来。
他并没有再说其他的话，估计叫我来，就是看我最近一直在特别项目组跟秦瑶走的很近，所以想给我敲个警钟，警告我一下。
看来今后我要更加小心才行。
之前于建成自顾不暇，没时间监视我跟秦瑶，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没有了业主维权的事缠身，定然会把更多的经历放到于建成身上。
警告我之后，于建成把我打发出了办公室。
他的这番谈话，给了我两个任务，第一个就是调查张阳，第二个就是远离秦瑶。
这两件事我都必须给于建成一个交代，否则的话，后果肯定很严重。
远离秦瑶的事姑且先放着，毕竟最近项目组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也不需要跟秦瑶有太多的接触。
剩下的就是张阳这件事。
其实我个人并没有多怀疑张阳，那天提到他，也不过是想转移于建成的注意力，让他不只怀疑我一个。
于建成的方案被泄露，按理来说对张阳并没有太多的好处，虽然张阳脑袋不是很灵光，可他也不至于傻到直接跟于建成作对。
区区一个业主闹事，还不至于把于建成拉下马，但如果真是张阳做的这件事，那他被发现的话，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
可不管怎么说，空口无凭，我必须要调查一番，给于建成一个交代。
于建成身为副经理，在销售部是有自己的办公室的，他平时没什么事也很少出来。
所以我正好可以趁机在办公室先打探一下情况。
如果说现在办公室里有谁是我还能相信的话，那就只有王兴了。
我借口中午一起吃饭，把王兴带到了公司外面。
来到餐厅王兴显得有点拘谨，不好意思的说道：“平哥，这顿饭还是我请你吧，别让你破费了。”
“没事，不破费，我其实是有点事想问你。”
见我是有事找他，他立刻放下了筷子，看着我认真的说道：“你尽管问，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别管王兴是不是真的知道什么，光是冲着他现在的这股真诚劲，我就觉得这顿饭请的值了。
我直接问道：“你最近有没有听到过关于张阳泄露于总方案的流言？”
“你怀疑那件事是张经理干得？”王兴显得很震惊。
我点点头，没做过多的解释，反正说多了王兴也不会理解，更何况很多事情是不能说的。
王兴仔细回想了一下，然后摇摇头，“应该是没有这样的流言，我从来没听过任何人谈论过他跟这件事有关。”
“那别人呢？同事们中有没有流传谁可能跟这件事有关？”我追问道。
王兴依旧摇头，回道：“没有，这件事非同小可，同事们应该也是不敢随便猜测。”
听到他的回答，我多多少少有点失望。
虽然之前我也打探过关于张阳的流言，可我对同事们嘴里的闲话还是挺好奇的。
有时候真相可能就藏在这些看似流言的闲话里，毕竟无风不起浪。
可现在这条路行不通，我确实有点迷茫。
就在我想着该怎么从别的途径找线索的时候，王兴忽然提醒道：“平哥，其实如果你想知道是谁泄露了这件事，直接去问那些业主不就行了。”
对啊！
我怎么就没想到，最简单直接办法不就是去问那些业主吗。
“兴哥，你可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我激动的抓住王兴的手，吓得他目瞪口呆。
“额……我只是……随口说说。”他被吓得语无伦次。
我没心情继续吃饭赶紧起身，谢道：“你在这里继续吃，我就不陪你了。”
说完，我直接走出饭店，开车就前往了之前出事小区中的一个。
因为事情都已经得到了解决，所以之前的路障标语什么的也已经拆除了。
不过，我之前统计过这些维权业主的身份信息，所以想找到他们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没费多大的功夫，便来到了其中一家维权业主的门前。
可能是因为公司要收回房屋，这家业主正准备搬家，门口堆满了杂物。
我敲了敲门，一个大妈推开门疑惑的打量着我。
“你找谁？”她警惕的问我道。
我随便给自己编了个物业的身份，然后便问她之前的事情她是怎么得到的消息。
我本以为，这件事找到业主也就是简单了，可没想到，大妈竟然一无所知，只是说是同小区的人告诉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