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不动的,还有被控制的顾绾卿。
“还愣着做什么!”看到顾绾卿不动,陈树大声吼道,他刚刚仔细看过这个道具的说明,注意力中在一部分人身上,是可以避免其他人受到控制效果的。
“哦哦哦。”
顾绾卿听到陈树的话才反应过来,连忙挣脱了旁边控制住自己的人,指着他们说不出话来,“他们怎么不动了?”
陈树翻了个白眼却不敢轻举妄动:“你把他们腰边的绳子拿下来,再把这几个人捆在一起。”
顾绾卿依言照做,不一会儿,两个保镖就背靠背的捆在了一起。
“快点……”陈树的脸上已经泛出汗珠,他却忍着不能动,眼看着顾绾卿走到陈明辉身边,顾绾卿口袋里忽然滑出一罐玉颜膏,滚到了陈树脚边。
神经高度紧张起来,陈树没有看到那东西是什么,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他心中暗叫不好。
抬头一看,陈明辉狰狞的朝自己笑着,他的手里还挟持着顾绾卿。
没有去管自己两个保镖的死活,陈明辉用下巴指了指下面的钢铁熔炉。
“不知道你耍了什么手段,但现在看来是我赢了,跳下去我就放这个女人一命!最好别再给我耍什么花样!”
现在的陈明辉没有丝毫公子的气度,就像是一个被人逼到悬崖的人。
陈树扭了扭僵直的脖子,注意到对方手里并没有刀,他笑了笑,镇定自若的朝着陈明辉走去。
“你以为这样子,就可以威胁到我?”
陈明辉变了脸色,不由自主的朝后退着,而他的身后就是高温的熔炉。
“陈明辉你想死,不要拉着我!”顾绾卿恢复了理智,言语分散对方注意力的同时,朝着陈树打着手势。
陈树点头,一个箭步冲上去,手肘就怼到了陈明辉的肚子上。
与此同时,蓄力已久的顾绾卿趁机弯下腰身,脱离了对方的掌控。
陈明辉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平时身边保镖环绕,他也没多注意身体,轻易的就被对方控制住,脚下一踩空掉落到了一楼。
“陈明辉!”
陈树晚了一步,没能拉住陈明辉,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掉落。
“啊!”顾绾卿吓得闭住眼睛,捂着耳朵大声尖叫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陈树随手拿起旁边的玉颜膏罐子,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打向陈明辉。
工厂之中机器运作声不停,陈树没有听清,自己那一下是否命中。
小工厂内一片寂静,还是陈树最先反应过来快步走到楼下,发现还好,陈明辉没有直直的掉进熔炉里,只是摔在了地面上。
陈明辉比较倒霉,他掉落的地方正好竖着一根铁管子,腿直直的落在上面,裤腿已经泛红,看起来受伤不轻。
陈树缓步走到陈明辉旁边,看着他无神的双眼,缓缓蹲下。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听到陈树的声音,陈明辉才像刚刚反应过来,迟缓的挪动头颅,他看着陈树,忽然笑了起来。
“完了,都完了……”
陈树皱着眉站起身,他让顾绾卿把那两个保镖都松开。
两个保镖看着自己保护的人受了如此严重的伤,都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少爷被这个人伤成了这样,我们回去也没有好果子吃,不如……”一个保镖看着陈树,眼中凶光大现。
“等等。”陈树在两个人扑过来之前抬起了手。
“现在带着你们的主子回去,或许还有的救,如果再耽搁下去,他没了命,你们两个才是真正的小命不保!”
二人一听,陈树说的有道理,也顾不上收拾他,连忙搀着陈明辉落荒而逃。
顾绾卿看着三人狼狈的背影,眼中忧色不减。
“这件事虽是他们不对,可陈明辉也是因为我们受了那么重的伤,他背后的陈家,你打算怎么办?”
顾绾卿如今基本已经脱离了顾家,自己发展,虽然还有个大小姐的名头,却也不受顾家威胁。
而且要说威胁,陈树拖家带口的才更令人担忧。
“见招拆招吧,不过陈明辉受了这么重的伤,他家里的一堆子事就够他们忙活的了。”陈树构成笑了笑,和父亲的一番谈话,让他知晓了世家中的相处模式。
陈明辉受了伤,不仅仅是报仇这么简单,他在家族中的地位势必有所动荡。
一所华丽的庄园里,弥漫着严肃的氛围,来来回回穿着白色护士服的人穿梭着,虽然不是医院,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情况怎么样了?魏医生。”穿白色衣服的医生刚出来,陈安国就着急的走上前去。
没有办法,陈明辉是他在外界眼中唯一的儿子,想让他那个好大哥永远没有继承权,他首要就要保证自己孩子的优秀。
陈宏哲虽然被逐出了陈家,可在法律上面还是有陈老爷子家产的继承权的。
这么些年陈安国想尽了办法,要把陈宏哲除掉,也是因为这个。
魏医生摘下口罩,拿出了一张病历单,他是陈家父子请的私人医生。
陈安国面色严肃的看着病历单,在看到那条很可能留下残疾时,身体狠狠的抖了一抖。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魏医生:“我儿子的腿,确定以后会落下残疾吗?”
魏医生沉默了一瞬,随即点头。
“没有丝毫余地?”
“病人受伤时周围环境复杂,加上后续没有正确处理,留下后遗症的可能性为90%。”
陈安国如遭重创,他摆了摆手,让身边的佣人把医生送出去。
陈安国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陈明辉的床边,发现陈明辉并没有睡着,他睁着一双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天花板。
“爸。”看到陈安国过来,陈明辉像看到了救星一样,一把抓住陈安国的手。
陈安国沉默的看着面色惨白的儿子。
“你都听到了?”
医生宣布结果的时候,陈安国并没有避讳陈明辉。
陈明辉的面部抽搐,勉强的做了一个笑,却像哭一样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