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二十六日,李昭,三十万五千四百元。”
“八月二十九日,赵仁科,五十万元。”
“九月十日,薛城未,四十万六千元。”
灰白的照片之上记录的是一笔又一笔的黑账,小数只是读出了几个数目较小的,就让顾连城白了一张脸。
“心虚了?”陈树冷笑一声,“你收了这些人的黑钱,给他们暗度陈仓,这期间害了多少人!”
陈树的声音冷厉,把顾连城吓得一哆嗦,随即顾连城色厉内荏的大声说道:“你是怎么拿到这些东西的?为了保密,我甚至都没有弄电子版,不可能不可能……”
顾连城状似癫狂,他为了掩盖自己做下的事情,那些账本都锁在了一个秘密的保险箱里,除非陈树去偷,否则依靠计算机方面是没有可能得到的。
除非……顾连城想起了他的情人。
“是不是江海琴那个贱人交给你的?”
“顾老板就不要明知故问了,身边出了内鬼都不知道,还是平日里的枕边人,我看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陈树冷笑一声。
“说吧,你想要什么?这里的东西再多三倍!”顾连城是个大方的,此时见到陈树拿到了自己的把柄,心里也慌了,直接开出高价。
“我手下有一个制药厂,你觉得我会差这点钱吗?”陈树颇不在意,神色之间略有鄙夷。
“条件你开,不过我要亲眼看到你毁掉这些东西。”顾连城阴沉着脸。
“好,我要你以后都听我的,还有,告诉我你背后的人是谁?”陈树点点头。
“我背后的人没有名字,平时也只是他主动联系我,要我去办一些事情,有的时候他会让别人来通知我,每次账本上记的名字都不一样。”
眼看着陈树的脸色越来越不好,顾连城连忙补上一句:“不过,我可以给你提供几个ip地址,能不能查到就看你了。”
“好。”陈树敲了敲桌子,“把地址发给我,另外,我最近可能从外省调来几批器材,如果你背后的人还让你拦着我,告诉他,你成功拦下了我的东西。”
“是。”顾连城低着脑袋,眼睛滴溜溜的转。
“我走了。”陈树越看他越来气,直接就要走出去,却被他叫住。
“等等!”顾连城站到陈树身后,似乎刚反应过来,“你只有我的账本,却不知道我们交易的是什么东西,这样,你还想命令我吗?”
顾连城的语气阴森,眼看着就要对陈树动手,却见陈树不慌不忙地转过身:“你可以动手试试,来的时候你也看到了,我只有一个人,你觉得我可能什么准备都不做,就单独来见你吗?”
实际上陈树并没有做什么准备,他也不怕和顾连城动起手来,他现在担心的是,江海琴那个女人会连夜出逃,毕竟账本的核心内容还掌握在那个女人的手里。
“陈老板,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慢走吧。”顾连城变脸就像翻书一样快,转眼间变了个大笑脸,目送着陈树出去。
等到陈树走了,顾连城才知道他没有结账,看着桌子上名贵的酒品,还有店员嬉笑的表情,顾连城黑着一张脸给了钱。
刚一出去,陈树马上就给江海琴打了电话。
“您好,我是江海琴。”
“我很想和你做这笔交易,但现在看来,江女士你不诚心啊。”
江海琴的脸色一暗:“陈树,你什么意思?”
“我刚刚稍微了解了一下,你交给我的账本内容里面全是真的,但有很重要的一部分你没有提到,顾连城的每笔交易,货物都用特殊符号标注,我现在需要符号的对照表。”
陈树的心情不太好,如果不是他留了个心眼威胁了顾连城一番,他可能都不知道江海琴还留了这么一手,单单只是账本的话还不足以扳倒顾连城。
江海琴沉默了,毕竟是一个没有主见的女人,又给顾连城当了情人那么多年,现在江海琴也有些犹豫,真的要让顾连城倒台吗?
“你在犹豫。”陈树一语就猜到了江海琴的心思。
江海琴的身体一抖,下意识的否认。
然而陈树的话语却不留情:“我劝你好好想清楚了,墙头草可不是个好选择,刚刚我和顾连城见过面了,他已经开始怀疑你,要不要把我们两个的录音给你听一下?”
“你怎么可以出卖我?”江海琴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尖利起来,害怕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顾连城的脾气并不好,如果让他知道这件事情是江海琴透露的,那江海琴即便不死也会被打个半死。
“我这可不是出卖,毕竟你和我交易,连足够的诚心都没拿出来。”陈树哼笑一声,在他的眼里,这两个人就是一丘之貉。
“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他一定猜到事情是我透露的。”江海琴着急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她看向旁边的柜子,打定了主意,“不行,我现在就要收拾东西走!他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你先不要着急,只要你把后续的东西都交给我,顾连城他就伤害不了你。”感受到对方语气慌张,陈树尽量安抚着。
“你知道他的人脉有多强大吗?除非我现在就飞往国外,否则我一定会被他抓住,甚至连这个城市都出不了!”江海琴大声吼叫着,跟在顾连城身边这么多年,又是最为亲密的秘书,江海琴最为知道,他的能力如何。
“顾连城已经回去了,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带着所有对他有威胁的东西投靠我,要么,就看凭你自己的力量能不能逃出燕京。”
陈树的语气深沉,很容易就能让对方误会,他想在其中插一脚。
江海琴恨的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她匆匆挂了陈树的电话,想到顾连城就快回来,她连忙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在一个小箱子里。
收拾过后,江海琴乱着头发,无措地坐在椅子上,沉思半天还是决定投靠陈树。
顾连城惩罚人的手段,就是江海琴也惧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