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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本小说网 >>军事 >>拆红线小能手[快穿] >>神壕文里拆红线
许久以前, 久到她四岁,可以自己处屋里睡的时候,就被父亲勒令搬到阁楼里住,开始不适应, 害怕到大哭,当时她的乳母心疼,偷偷打开门进来陪她,第二天人没见踪影,追问后得知父亲已将乳母辞退。 她不懂辞退是什么意思,却是再害怕也不敢哭, 哭了, 在意的人会不见的。 后来她习惯夜晚孤身只影, 同时习惯睁着眼睛不睡觉看高高的窗户, 直到屋内西洋钟十二点有鸟儿吐出来她才得以酣然入梦。 今晚是是不寻常的。 [神壕系统。你在吗?] [在。] [你愿意陪我说说话吗?] [说吧,我不需要睡眠。] 单雯东拉西扯,方方面面全扯出话题来, 聊得漫无边际, 她自己亦不知晓自己说过哪些话, 只是在不停的说,脑内交流,不需要特意控制音量。 或许是气氛太好,单雯说着说着, 开始剖露内心想法。 [我经常在思考, 书上说的月亮变化, 圆缺是怎么变化。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青莲居士的诗很美,我试图凭空想象,可叹终究痴人说梦。] 假的终究是假的,凭空想象不来。范仲淹那么有才华没去过岳阳楼还能写下《岳阳楼记》依靠的是滕子京寄给他的《洞庭晚秋图》,何况《岳阳楼记》比起写景,更多是书写自己的情感,抒发政治抱负的。 [要看看吗?] 单雯心跳有刹那加快,但仍旧是摇摇头:[出去容易被发现。] [不用担心。]蓝色光带在虚空旋绕,逐渐稳定出少女模样,对单雯伸出手,[试试看?] [你真好看。]人绝大多数属于视觉动物,单雯正是其中一员,在受到红蓝美色直面冲击后,瞬间把之前以为她是恶魔的想法扔到脑后,坚定不移相信这是位谪仙。 对于颜控来说,真的是脸好看做出任何事情都轻易得到谅解。毕竟红蓝没有真切使她感受到自己生命在受到威胁。 红蓝用数据凝聚出飞行座椅。 原先的神壕系统虽然在与女主日夜相伴中演化出人类的感情,然而红蓝弄出来的数据化形他是做不到的,操作太高级,红蓝属于修炼过,借助神念辅助来元素重组。 说是飞行座椅,其实全程是红蓝神念操控,不是没想过直接让单雯飞起来,考虑到她的承受能力……觉得用椅子大概她接受度比较高? 单雯挺能接受,特别能接受,尤其能接受极不淑女的行为,趴在高窗的窗沿上,手握住栏杆,贪婪得收拢夜色入眼。 运气不错,从屋檐遮住大半天空的视角平视出去,恰巧月亮升到她可以看到的位置,白玉盘般,单雯立即给认出来是诗里描述的圆月。 房外没人守着,父亲不许她晚上出来,不论任何情况——或许火灾地震除外?——她趴在窗口的举动没有人发现,地下摊开的月光投出高高飞起的人影。 [谢谢你。] * 单雯虚虚披件外衣对着窗口,手脚冰凉到麻木才舍得回到地上。点起火烛放在桌面,兴奋与寒冷将她的大脑冲击得特别清醒,完全察觉不到睡意存在。于是熟练地挂起厚厚的被子挡住窗户,免得有人走过发现烛影,而后翻出白日里路上特意吩咐丫鬟买来的《女报》,照着烛光一寸寸瞄看。 “身儿是柔柔顺顺的媚着,气虐儿是闷闷的受着,泪珠是常常的滴着,生活是巴巴结结的做着。” “一世的囚徒,半生的牛马。” “为人一世,曾受着些自由自在的幸福未曾呢?” 单雯呆呆复读:“为人一世,曾受着些自由自在的幸福未曾呢?” 曾吗? 关起的门窗,偷喝的豆腐脑,炎炎夏日衣衫严实,想笑不敢笑。 不曾吗? 未缚起的小脚,二话不说给建的小厨房,费大力气寻来的古琴,书箱中放着的佛经。 [神壕系统,自由是什么?] [自由?]红蓝把脸朝向锁实的大门,[有人想锁着我,我有足够实力破门而出便是自由。] 单雯忍俊不禁:[分明是蛮力。] [但你否认不了,钥匙指望不上的时候,蛮力是不错的解决方案。何况,没有实力谁跟你谈自由?实力不止蛮力,还有知识,财富,权利,你总要拥有其中之一,否则自由就是掌中沙。] 蛮力帮你在别人意图掌控你时做得到用拳头讲道理;知识使你知道如何存活;财富——准确说是足够支撑你生活的财富,吃不饱饭,性命掌握不在手中,算哪门子自由;权利让你支配自己的生活,而不是被支配。 当然,视死亡为自由的人不包含此中。 单雯若有所思点头:[那我应该是自由的,我有财富。] 红蓝一针见血:[你确定是你的?你父亲若是断你零花,你花完存款或许寸步难行。财富,指的是你独立的经济,不是靠别人给予。] [……] 单雯盯着掌心纹路出神。 鬼使神差,放《女报》进箱子里上锁,钥匙贴身携带。 翌日,单雯等到早餐时间,穿好衣物拉响房里挂好的铃铛,示意自己已经起身。丫鬟们打开房门与窗户的锁,阳光与人鱼贯而入,倒夜壶的倒夜壶,梳洗的梳洗,忙碌得真实。 “洗砚,你月钱是多少?” 正给单雯梳头的丫鬟手上动作有短暂的停顿,边思考这个问题的含义边回答:“回小姐话,是十银圆。” 是大丫鬟的价格,已赶得上账房的收入。 “十银圆……平日里自己分配要花的地方是不是很愉快?” 摸不准单雯的意思,丫鬟斟酌回应:“倒称不上愉快,但是花自己的钱总有底气。” 单雯“哦”了一声,心绪不明。 今日梳个桃花髻,点个钿妆装点,繁复的装扮撑得费劲。 出门时单雯深深吸口清凉的冷空气,透入五脏六腑的凉意驱散烦闷,然而想到刚才的举动完全是依循本能避过丫鬟的感知,心情再次郁悒。 平常压根儿没注意过的地方,在昨晚看过《女报》并且与红蓝交流之后,仿佛是突然之间便显得显目了。 早饭必须全家聚集到后堂一块用餐,午饭父亲和兄长皆是要在外头处理生意,不定能赶回来用晚饭,是以早饭成为他们少有的全体见面机会。 ——尽管,食不言寝不语。 单雯是大脚,她父亲心疼她,很小的时候就地一哭单父立刻大手一挥,说不裹脚了,他们家的姑娘难道会愁嫁?哪怕真有个万一,大不了招赘,他出钱养着夫妻俩过小日子。 大脚有大脚的好处,比如现在,单雯就可以甩掉丫鬟,蹲书房外面听墙角,并且在人出来前健步如飞离开。 听来的对单雯来说,不算大事,不过是东南数省出现饥荒,他们家米铺的米被抢光了,父亲恕斥暴民,让兄长先关了那边的米铺。听到消息,对于单雯仅有的改变大概是她那丝小埋怨消失殆尽。她若不是生在单家,父亲还算疼爱,恐怕为生计发愁,更甚于暴民一员,便要有她罢。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她怎可因为外人几句煽风点火去心生怨气呢?父亲是把她关起来不错,但归根结底是为她好。 ——奸,犯婬也,皆有女旁,意为女子天性|爱淫,需后来教导扳正。 夫子们虽然没明说,但是字里行间的暗示总不可能有错,大家……都是这么认为的呀。 单雯昨夜听红蓝一席话震撼到,却是忘记关闭心灵感应,心路历程全反馈给红蓝。红蓝不对她的想法品头论足,只去问系统:[我记得合同上有条款是主线剧情过完,允许员工直接脱离位面。] [稀奇,宿主你头回想动用——哦,难怪,你现在是数据,不比前面的世界行动方便,和女主理念不同,想离开很正常。] [嗯,我信奉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以为你会想要改造她呢。] [变不变化本来就是她自己的事,与我何干。她的三观几乎成型,要改变除非有强烈刺激。] 何况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单雯愿不愿意改变,清醒亦或醉生梦死皆看她自己,旁人不好随意以自身观念干扰。 或许有人喜欢现实养成,看着理念背道而驰的人被自己影响,借此赚取满足感与成就感。 红蓝对这种倒是不怎么热衷,合则聚,不合则散,我不强行改变你,你亦影响不到我,多好。 算算时间,这篇打有“婚恋”和“七年之痒”标签的民国文,剧情发展的时间不过是七年,红蓝修修练就过去了。 单雯没想到短短几分钟内,本该是她用来挽救濒临破灭婚姻的金手指目前对她好感度已然跌到点头之交程度,她正在磨母亲放她出去。 才隔一天,沈琴清又请她去戏园子看戏,可是单家规矩不松,连着两天去戏园子,略显出格了。 单雯被母亲仔细盘问,得知除了台上戏子,确确实实只有她们两个女儿家在一块,还带了丫鬟,不是孤男寡女,于是在叮嘱她是好人家的女儿,绝对不能学那些不三不四的和戏子厮混后才放行。 得益于母亲的叮嘱,好似昏暗室内倏然亮起灯,单雯猛然间回想起不少没放在心上的细节,又在唱戏时仔细观察,等看完那旦角新戏心急如焚把沈琴清拉到包厢中,支走随侍。 “沈琴清,你必须给我说真话!” 闺蜜吓了一跳,单家大小姐少有这么气急败坏的时候,恍惚间嗅到风雨欲来的气息,左手叠右手姿态放在合拢腿上的双手,不自然踡缩。 ※※※※※※※※※※※※※※※※※※※※ 通常来讲,如果不是在这之前就发生了什么事情令人感同身受,很少有人会看几段文字就突然间改变以往根深蒂固的认知,除非是下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