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的事情，可真麻烦。
秋冬季节，本来就泛困。
陆澄言窝在被子里，刷着手机，网上的那些评论，无非都是说自己想火想疯了，连顾清泽这样的基佬都不放过。
她看着看着有了些许困意，陆澄言正要离开，就听到了门外刷卡的声音。
“事情都办好了？”陆澄言打了个哈欠，她看了下时间，确实该回去了。
“嗯。”
“那我就先走了。”
“哦对了，虎哥让我们去开会。”顾清泽正感谢何虎的微信解救了自己，否则自己养了老婆本的钱给了粉丝没法在日后交待。
“什么时候？”
“半小时后。”
“阿泽。”陆澄言倒像是被包裹好的粽子，她学着电视剧里的小白花：“我能不能不要去开会呀？”
陆澄言几乎是能看到开会的画面。
她实在不想参于那种毫无意义的口水战斗。
为了让自己显得有些楚楚可怜，陆澄言还特地用夹子音问：”好不好嘛？”
顾清泽喉咙一紧，俊脸微微地红了起来，明知道陆澄言是故意装的，可是顾二还是没用地直立起来。
“阿泽哥哥。”顾清泽的腰忽然被陆澄言那双白嫩的胳膊搂住，顾清泽因为是背对着陆澄言，所以看不到陆澄言有点儿窘迫的模样。
他抓着她那犯规的小手，勾起陆澄言的下巴：“阿言妹妹。哥哥陪你去开会，不好吗？”
若是可以，陆澄言真想掀开顾清泽的脑袋，看一看这个男人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不好。”陆澄言企图推开顾清泽，她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没意思。”
“知道错了么？”
顾清泽换了副不咸不淡的口吻，似乎刚刚只不过是看她表演了一出滑稽的喜剧。
“嗯。知道了。”
倒也认错良好。
顾清泽倒是觉得比起自己，陆澄言更像是天生的演戏，演到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那个是真的。
江水湾的地暖，已经达到了二十八度。
顾清泽的俊脸露出抹神秘的微笑。
这一次，就暂时放过这个小家伙。
江水湾大厅口记者仍然在蹲点。
倾城CP自从捆绑CP营销、私生sao.扰后，现在又惹上了刷榜风波。
陆澄言的流量一下子跃过了黑料女王孟嫣，铺天盖地的头条版面全是电竞打假赛选手如何在娱乐圈叱咤风云。
“陆女士。”记者们看到刚从电梯口下来的倾城CP，蜂拥而上：“请您回应一下，昨日的榜单，您一夜超越了孟女士的数据这件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上升的空间。”顾清泽接过话筒：“所以，会超过是迟早的事情。”
“靠着某宝套餐赢得人气，不觉得空虚么？”
人群里，不知道是谁，这么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所在。
“是我做的，一定会承认。”陆澄言面对镜头，铿锵有力：“现在，还烦请大家先腾出空让一让，待我回霍氏开过会以后，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此时霍韶年派来的保姆车已经到了，几位人高马大的保镖推开江水湾的旋转门，走进大厅。
“麻烦让一让。”何虎推了推鼻翼间的墨镜，身边的保镖替倾城CP开了道。
江城的清早，因为有风，很凉。
在去车里，顾清泽将陆澄言的小手攥得很紧，“别怕。”
“我怕什么啊？”陆澄言没好气地白了顾清泽一眼，“我又没刷榜！身正不怕影子斜。”
顾清泽蠕动了喉咙，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人到哪里了？”
何虎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霍韶年。
“快到霍氏了。”还未等何虎讲完，顾清泽夺过手机：“三哥，公关那边是你授的意？”
“阿泽，你签约公司之前应该知道不能谈恋爱，且不说你违约。现在公关那边也是根据孟嫣后援会的粉头截图，才下了定义——”
“仅凭一张截图？”顾清泽冷笑：“三哥是笑我第一次混圈吗？”
虽是寒冬，顾清泽旁边的何虎额头上因为紧张满是汗水，他对着听筒道：“三爷。现在阿泽情况不稳，等到了霍氏，我会把人带到你面前说的。”
顾清泽并没有给何虎辩解的机会，把电话挂断后，思考良多。
陆澄言跟他正处在风口浪尖上，到处都是记者等着他们的新闻。
要说心态，陆澄言其实远比顾清泽好很多。
车子抵达霍氏，三个人被保镖掩护着从后门进了霍氏，老远还听见激进的粉丝等着要说法。
何虎推开门，在座的除了运营部、公关部的几位主管，还有霍韶年、陆源以及孟嫣。
“都坐下开会吧。”霍韶年虽然对顾清泽私自恋爱表示不满，但是碍于人多，语气也没有表现的太明显。
“陆小姐。”运营部的小王打开了电脑，投影上放着陆澄言与孟嫣的数据，“昨晚的事情，想必您也看到了。这数据涨得很不正常，而且，这些IP的地址均来自同一个地方，也就是，您下榻的——江水湾。”
“STOP。”顾清泽晃了晃中指：“我们不是不清楚，这年头粉丝跟踪明星，入住同款小区，很正常。也不能乱扣帽子，去说明这个数据就是阿言所刷的。”
小王点了点头：“的确，这种状况，在你们来之前——我跟公关部的小刘商讨过，但眼下陆小姐刚刚惹上了炒作CP的风波，加上孟嫣的真爱粉那边一口咬定是陆澄言，所以才陷入了僵局。”
“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一直没开口的顾清泽，幽幽地问道。
小刘第一次见顾清泽的真人，当然那个男人确实有某种让人陷进去的能力，不过现在不是垂涎他俊颜的时候，她顿了顿：“我们公关部与何虎一致商讨的结果是——让陆小姐在个人账号上跟孟嫣道个歉，并自动退出下一期综艺的参选资格。”
“不是我做的事情，凭什么让我认？！”陆澄言拍桌子之前站起来。
“陆小姐。”孟嫣抚摸着刚做好的指甲，看似温和地说：“想要一直在娱乐圈火下去，一时的忍耐是值得的。”
“阿言。”顾清泽起身将陆澄言按到座位上，转身沉声道：“如果公开道歉的话，不就间接证明是刷榜吗？”
“关于之后的结果，我们运营部给出的方案是陆小姐可以暂时地回避几天，等到别家的艺人消息冲淡了这些事情，再让陆小姐回到公众视野。”
“哈。”听到小王的话，陆澄言冷笑道：“回避？《恋爱吧，爱豆》下一个拍摄就在下周，你让我回避到什么时候？”
何虎轻咳：“这件事，我跟三爷的意见是——你不用出演《恋爱吧，爱豆》。之后的演出，选择素人。”
“可以啊。何虎。”陆源用手指扣着桌面，“我是这部剧的编剧，女二的戏份被改，居然都不用过滤到我了？”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嘛。”何虎堆起满脸的横肉，对着陆源赔笑道。
“我算是明白了——”陆澄言垂着头，低低地笑着：“这个会议召开的意义就是将已经做好的决策，通知给我，不是吗？”
“陆小姐。”孟嫣仍旧保持着自己一贯的淑女风范：“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的影响很大。也怪我们家的粉丝太把综艺的这个名单，太当回事了......”
“孟嫣有粉丝。”顾清泽勾起薄唇，“我们家阿言，就不能有粉丝了吗？运营和公关被做成现在这样，我看霍氏是要离倒闭不远了。”
“何虎可以不过问小言的情绪，直接下通知。就是不知道，我这个霍氏第二大股东的身份，还有没有话语权。”
小王和小刘面面相觑，之前老板是在员工邮箱里发送霍氏内部空降副总的事情，想不到竟然是陆源。
“陆总说得哪儿的话？”何虎笑了笑，“这不最终的选择权还是由你。”
“有时间让艺人躲起来——”陆源当然维护自己的妹妹，他的俊眉染上寒霜，那眸中的光如刀割在何虎的脸：“我不相信运营找不到水军去净化网络，去控制一下舆论走向？”
“我更不相信，公关拿不到一张数据崩坏的图去面对记者说昨天的数据只是一个粉丝P图，现在孟嫣被吞的数据已经被吐了出来。”
简单的两句话，让何虎对陆源刮目相看。
就算没有证据，几乎足够肯定的是，陆源惹不起。
何虎随声附和，毕竟陆源跟霍韶年情同手足，他很狗腿地对运营部道：“陆总说得对啊，你们刚刚那是什么狗P的决定，按照陆先生的做法，双方不都得到解决了。”
“怕就怕某些人在粉丝群里带了节奏，才会惹得我一身腥味。”陆澄言淡淡道。
第一期结束后陆澄言查过，孟嫣之前还被曝出她之前在SKY做过nei.模，后来攀上了娱乐圈高层，风生水起地被包装成了黑料女神。
陆澄言原本不想以这样恶毒的心思去揣测孟嫣，毕竟网上那些也许是都是键盘侠们的KY。
但是孟嫣现在这种姿态，像极了小白花，那幅什么都不明白的娇憨，瞧得其他高管是心神荡漾。
“孟嫣有没有陷害陆澄言的事情，我想白川应该很清楚吧？”
顾清泽的脸色，阴郁了许久。
旁人不知道，白川以前是霍氏的练习生，他却是知道。
那时候顾清泽也参加了选秀的比赛，进入决赛圈的时候，霍韶年告诉他和白川，公司只能有一个人能出道。
第二日比赛结果，白川明明在现场出现重大的失误，但是冠军却还是他。
顾清泽的脑海里募地想起了前一个晚上，在临行前她看到孟嫣与高管打情骂俏的情景，所有的一切，心知肚明。
“你是不是在网上看到一些不符的报道了？我都不上网，所以也不知道有什么消息让你误会了。”孟嫣决定先发制人。
陆澄言想，若是网上那些都是真的，那孟嫣就太可怕了。不过，让人想不明白的是，孟嫣现在那么火，要什么有什么，为何处处针对她一个新人？
就因为她与顾清泽在综艺上得到的积分比较多，就要受到牵连？
小白花什么的，果然很讨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