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毕竟是个男人, 贸贸然跑到新房来总是不好, 他送完贺礼并提醒惠心姑姑要礼尚往来后,便跑了出去。
惠心姑姑低下头,看着锦盒, 将其打开, 眼睛瞬间就红了。
不过……刚刚小元子说他要成亲?
成亲……
好像哪里怪怪的。
大王和赵先傲沉其他人不注意悄悄的离开的王家院子, 赵先傲还有政务要忙,不能在宫外逗留太久, 两人离开后直接回了皇宫。
要搁在往常, 大王绝对要拉着赵先傲在外头玩一会, 毕竟他现在出宫也不容易, 可刚做完了亏心事,他不敢提什么要求。
赵先傲前脚刚回皇宫,后脚小顺子就赶了过来,“皇上,苏州长公主来信。”
长公主是先皇头一个女儿,比赵先傲大了两岁, 前些年榜下招婿, 相中了状元郎, 后状元郎被封会稽郡郡守, 长公主也一起去了, 路途遥远, 她也一直没有回来过。
赵先傲和这个姐姐关系普通, 少有往来, 不知道她为何突然来信。
当看过信上的内容,赵先傲长长的叹了口气。
原来,长公主不知从哪听说的皇后即将临盆,说什么也要回来看看,信到了,她人也在半路上了。
赵先傲批奏折的时候,大王就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一边吃点心,一边喝茶,见他叹气,脑袋凑过去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长公主的到来,影响了赵先傲好些部署和计划,他看着大王亮晶晶的黑眸,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解决长公主这个岔子。
大王见他不回答,就知道是自己无能为力的事,因此不再打听,从精致的小碟里拿起一块莲蓉酥递给赵先傲,“你吃这个。”
赵先傲并不是贪食的人,可大王喂他什么,他总觉得比以前自己吃过的好吃,吃了这块,还想那块。
“嗯。”
赵先傲思绪太乱了,吃了莲蓉酥便放下了手中的笔,对大王道,“陪朕去御花园转转。”
“好!”大王正坐的有些烦闷,能出去透透气自然是最好不过。
御花园里花种繁多,即便是春风似剪刀的二月,那些迎春花、腊梅。二月兰,也将御花园妆点的十分动人。
“皇上,你有没有发现御花园里少了点什么?”
“少了什么?”
大王踮起脚尖,扫了一眼御花园,平时这个时候,那些妃嫔都要成双结对的到御花园来遛弯的,这两天越来越少,他今天到现在都没有见着一个,“你那些妃嫔呢?”
赵先傲笑大王的后知后觉,打从半月以前,就有妃嫔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和嬷嬷出宫去了,现在后宫的妃嫔只剩下那么一两个,“都在她们宫里待着呢。”
大王看着他眼中的笑意,反应过来,“难怪这么安静。”
赵先傲一想到那些出宫的妃嫔,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他都不敢算自己省了多少银子,怕睡不好觉在笑醒了。
“皇上,你别这样笑行吗?”大王看着赵先傲一张能称得上俊美儒雅的脸活生生笑成了二傻子,心里感到惋惜。
“朕,笑了吗?”
大王摇头,“你肯定没笑。”
两人在御花园里转了一圈,赵先傲和大王都开始觉得无趣,“皇上,我们去那边的亭子坐会吧。”
“你累了?”
“那倒也不是,就是没啥意思。”
深宫高墙,看似手握滔天权力,过的确实最没意思的日子。
赵先傲以前还有心思琢磨着给自己找点乐子,可这些日子他被乱七八糟的事拴住了脚,也没有那个闲功夫,“你进宫也半年了吧。”
大王记不住了。
赵先傲自顾自的说,“才半年,新鲜感就过了……”
他可是自打出生就被养在这一方天地里。
“谁说的,那些好吃的我可是吃一辈子都不嫌腻。”大王拉住他的手,认认真真的对上他的视线,“你放心,我一定陪着你。”
自己心里的顾虑被他一眼看破,赵先傲弯了弯唇,“朕只是随口一说,来陪朕下棋吧。”
亭子里有棋盘棋子,赵先傲请大王在他对面坐下,“会吗?”
大王从兜里抓了一把瓜子放在桌子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哪会这个。”
“朕教你。”
其实赵先傲鲜少和人下棋,也是个臭棋篓子,不过对大王还是能耐下心好好教他的,大王又聪明,没一会就学的八九不离十了。
赵先傲看他犹豫不决,指点道,“你该这样落子。”
大王扔了个瓜子放到嘴巴里,瓜子皮呸的吐到地上,握着几粒瓜子的手冒出食指和拇指,捏起黑子挪到了另一个位置,“不对吧皇上,我放着不是更好?”
赵先傲一看,好像还真是这样……
“朕是故意的,看来你学的还不错,那我们就正儿八经的来一盘。”
大王自信满满,“押一些赌注!”
“又提赌……禁赌不知道吗?”
大王立马紧张兮兮的扫了一眼无人的四周,“没被人听到吧。”
赵先傲倒也配合,声音都压低了许多,“没有。”
“那你会去检举我吗?”
“当然不会……”
“这不就完了,自家人,小赌怡情。”
他这句自家人取悦了赵先傲,“那行,你说赌什么。”
大王磕了一粒瓜子,装模作样的想了半天,“我记得你好像有一个血玉的镯子,若是我赢了,就把那个给我吧。”
原来,是把那个偷走了。
赵先傲肉疼了一下,这那叫小赌怡情。
“那朕赢了……朕若是赢了……”赵先傲想啊想啊,忍不住抱怨,“你怎么什么都没有。”
大王是真的很穷了,“对啊对啊,我什么都没有,昨天有只老鼠到我房里偷吃东西,出去的时候哭的可惨了,还给我扔了半斤玉米粒。”
和他对比,赵先傲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其实挺有钱的。
可怜了他辛辛苦苦攒下的积蓄,到头来都要花在这个小胖虎身上。
不爽。
“朕想到了,你若输了,就赌你给朕洗三个月的短裤!”
赵先傲这人爱干净,归为一国之君,自己的贴身衣物向来自己动手洗,他嫌别人手脏,嫌别人洗不干净。
“可以。”洗个短裤算什么,大王一口答应下来,他把腿抬到石椅上,毫无形象的坐着,“来吧,看我杀你个片甲不留。”
“呵,下棋还一知半解,就放狠话了。”
大王的视线和赵先傲的视线撞在一起,溅出噼里啪啦的火花,空气都变得凝重起来。
屁大点事,两个人的架势却像要决一死战一样。
赵先傲第一次下棋这么认真,每一步棋都给自己留了后手,而大王初生牛犊不怕虎,步步紧逼,气势汹汹,赵先傲险些招架不住,一退再退,退避的同时也在大王的身旁埋下了陷阱。
“快一些。”看大王一脸疑惑的盯着一盘,赵先傲心里忐忑,开口催促他。
“等会……着什么急。”大王撩开自己的衣袍,从兜里又拿出一把瓜子,“容我好好想想。”
赵先傲看着一地的瓜子皮,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等大王一把瓜子磕完,他嘿嘿的笑起来,“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他的棋子落下,赵先傲□□无缝的陷阱便被攻破了。
这场对弈因为大王的这颗棋子愈发胶着,两人在亭子里下了三个时辰的棋,赵先傲悔棋七次,大王磕了一斤瓜子。
终于,在大王肚子咕咕直叫的时候,决出了胜负。
“哈哈哈哈!赢了!”大王举起手,绕着石桌跑了三圈,胜利者的欢呼声刺痛了赵先傲的耳朵。
赵先傲无语的看着棋盘,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会输给一个新手,还输了三子!
“你笑什么,没有听过胜而不骄败而不馁吗?”
大王得意的抖胳膊,“没有听过啊~再说你现在就很馁。”
“你——”赵先傲起身要捉他的衣领,大王敏捷的避开,“啦啦啦啦,玉镯是我的了!”
赵先傲对天发誓,他是真的很喜欢大王,可现在,他必须得打他,从脑袋到屁股,按在地上狠狠的收拾。
是小豆子救了大王,“启禀皇上,端王求见,现下正在议政厅候着。”
听到端王的名字,赵先傲才想起来,他根本无需为长公主犯愁,该愁的人是端王才是。
既然如此,招待长公主的事就交给他做好了。
赵先傲顿时无事一身轻,他有些可惜,早知有今日,当初父皇就应该给他多生几个弟弟才是。
很明显的利大于弊。
议政厅内。
赵先傲一进去站在大殿中央的端王便迎了上来,“皇兄,臣弟收到信,长姐要回长安了。”
“你收到了,朕自然也收到了。”赵先傲皮笑肉不笑的问,“你打算如何安排她?”
端王心里很有逼数,“请皇兄体恤臣弟思念长姐之心,让她住到臣弟的王府中。”
“可常常入宫与皇后作伴,只是……临盆之时莫要来捣乱。”
他说什么在端王这就是什么,“臣弟晓得。”
三日后,长公主的马车风风光光的进了长安,端王亲自去接,随即长公主和端王一同进宫面圣。
长公主和赵先傲一点也不亲近,甚至二人从小到大都说不上几句话,不过长公主和江颜玉的关系极为要好,此次回长安也是为了江颜玉。
赵先傲随便的和她客套了几句,便放她去找江颜玉叙旧了。
端王看着长公主离去的背影,很是羡慕。
“怎么,端王也想去叙叙旧?”
端王摇头,面无表情道,“臣弟还有些事想请教皇兄。”
赵先傲坐在椅子上,侧头看了一眼坐在屏风后面打瞌睡的大王,“说便是。”
“前日,臣弟在街上看到了一个与德妃很相似的女子……可以说一模一样。”
“哦?或许是德妃的姊妹吧,”赵先傲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已经在骂德妃不老实了,说好了这段时间少出门少出门,居然明晃晃的到街面上溜达。
真是……真是在宫里憋坏了……
“不止如此,同一天,臣弟还看到了一个和敏嫔相似的女子。”
赵先傲尴尬的笑,“谁家还没个姐姐妹妹。”
看他的态度,赵先永更确信这当中有事,否则赵先傲该阴阳怪气的嘲讽他怎么对后宫这样了解才是。
……
大王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等他醒过来时,赵先傲正在和端王谈论什么郡县管制,他听不懂,便悄悄的从后门溜了出去。
乾清宫后便是坤宁宫,这两日赵先傲黏大王黏的紧,他都没怎么去看皇后的两个宝宝,趁着赵先傲有事缠身,大王径直去了坤宁宫。
他知道长公主今日会进宫,却不知道她现在就在坤宁宫。
大王一进去,没见到皇后,只看到了坐在塌上的长公主,她和端王长的很是相像,一双凤眼狭长而凌厉,大王一进去就被她探究的眼神给看愣了。
有人在?
那他走好了。
大王随意出入坤宁宫在宫里任何一个人眼里都是极为正常的事,可长公主看来,诡异到极点,她是太后之女,和端王一样重规矩,一见大王一声不吭的进来,又要一声不吭的出去,脸瞬间冷了下来,“站住!”
大王站住了。
“你是御前的太监?怎么如此没规矩。”
大王舔了舔唇,虚虚的给长公主行了个礼,“奴才参见长公主。”
“原来知道本宫是谁,本宫还以为你瞎了眼。”
“……我没有。”大王在宫里横着走惯了,被长公主这么刻薄的说,心里很不舒服,不自觉的小声顶撞。
只要看一个人不顺眼,那这个人有一丁点错都会被揪出来无限放大,长公主现在看他哪哪都是毛病,即便嫁了人,她也是皇上的长姐,太后的嫡女,大宋的长公主,教训一个奴才想都不想,“跟本宫说话竟敢不自称奴才,给本宫掌嘴。”
旁边的宫女简直想在房梁上栓个绳子吊死在这,大王是谁,是和皇上一同射箭下棋的红人,未来的大内总管,后宫里唯一一个穿着蟒袍的公公,她哪里敢上去掌嘴啊,再说,皇后也不能让啊。
“本宫说话你没有听到!”原本长公主看到自己的亲弟弟如此瘦弱就气不顺,再加上大王的怠慢,小宫女的无视,让她火气上来就压不下去,挥手就给了小宫女一巴掌。
宫女连忙跪在了地上,大气都不敢喘。
大王对事情莫名其妙的发展感到无比的迷茫,他看着长公主竟然冲着她过来了,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转身就跑。
这下可真把长公主气坏了。
“怎么了?”从净房出来的皇后看着面红耳赤的长公主很不解,“嫌我去时间的长了?”
宫女瑟瑟道,“刚刚,小元公公来过,冒犯了长公主……”
皇后愣了愣,笑了,劝道,“都是两个孩子的娘的,怎么脾气还是这样,来,坐,我们姐妹难得能见面,以后……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长公主坐下后越想越生气,“这口气本宫咽不下去,这宫里居然有这么没规矩的太监。”
“皇上心怀仁爱,有些宫女太监年纪尚小,皇上不忍他们受那些繁重规矩的束缚,皇上爱民如子,公主该高兴才是,消消气,喝杯茶。”
“高兴?皇上爱民如子,那儿子就敢骑到爹的头上,不行本宫得去找皇上!”
皇后非常了解长公主的脾性,知道自己再怎么劝这个事也没完,“小元公公待皇上是掏心窝的好,皇上感受的到,自然会对他好些,公主可别说些什么不好的话,惹皇上生气。”
“为了一个太监,皇上会和本宫生气?”长公主冷笑,丝毫不信这个邪,大步走了出去,两个宫女急急忙忙的跟上。
大王跑掉后直接回了乾清宫,有陌生人的皇宫实在是太危险了,在他心里赵先傲这里是最安全的。
然而,当长公主出现在乾清宫时,大王深刻的体会到了女人的执着。
看长公主进来,又看大王像做贼一样躲起来,赵先傲长长的叹了口气,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日子啊,过的好艰难。
“皇上身边的小太监未免太没规矩了些!”长公主也是在会稽郡的公主府横行霸道惯了,连宫里最基本的拐弯抹角都忘到了脑后。
赵先傲笑了笑,“长姐难得回长安,不必要为一些小事大动肝火。”
长公主愣住了,“小事?区区一个阉人屡次顶撞本宫,视本宫的话为耳旁风,皇上认为这是小事?”
赵先傲的脸顿时阴沉下来,“长公主失态了。”
端王忙劝,“长姐,别为了这些事坏了兴致,你难得回来。”
长公主看着弟弟,让自己冷静下来,“本宫未曾受过如此屈辱,实在气不过,恳请皇上将那小太监交由本宫。”
赵先傲微微偏过头,大王正盯着他看,委屈巴巴的模样像是受到屈辱的人是他。
就该是他。
赵先傲脑补出长公主刁难他的样子,心里也窜起了一股火,他把大王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怎么能容许他人如此轻贱他。
在其他人眼里,大王是一个阉人,太监,奴才,正因如此,赵先傲在一定要给他一个堂堂正正站在自己身边的身份。
赵先傲盯着长公主的眼睛,冷冷道,“长公主莫不是忘记自己已经嫁了人,现在竟管起了朕的家事,手未免伸到太长。”
长公主气的手指发颤,嘴唇长了几次,就是说不出话来。
“好!好啊,这宫里已经不是本宫的家了,本宫还在这做什么!”说着,长公主转身大步离去。
“臣弟告退。”端王匆匆跟了上去。
“长姐,长姐。”
长公主已然满脸泪痕,她看着自己嫡亲弟弟,悲从心来,“这皇位,本该是你的。”
端王脸色微变,扯着她的袖口到无人之处,“长姐别说这种话。”
“本宫说的有错吗,论尊卑,论能力,论骑射,他哪点如你,若不是父皇偏宠他,这皇位就该你来坐,本宫何至于受这种气。”
端王也曾和长公主有着一样的想法,整日惦记着如何能坐上皇位,他不屑使那些阴招,却也小动作不断。
可人心都是肉长的,他现如今只想一心辅佐赵先傲,稳住赵家的江山。
“这话长姐以后不要再说了,以后也别在到皇宫来。”
“长姐是心疼你啊……”长公主抬手摸了摸他没什么血色的脸颊,“长姐在苏州好好的过日子,却扔下你在长安受这样的煎熬……”
长公主一想到自己想惩治一个太监都不行,那她弟弟得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啊。“
“没有的……长姐,皇上待我很好,真的。”
“你不必宽慰我,今日的事,我算是看透了他。”
今日的事……
端王叹了口气,不知该说什么。
“龙有逆鳞……长姐怕是触了逆鳞……”
乾清宫内,大王坐在椅子上盯着自己的脚尖看,“我不是故意的……”
他这样让赵先傲心疼死了,“你没做错什么,头抬起来。”
大王哪好意思抬头,在他眼里,长公主是赵先傲的姐姐,好些年了难得见一面,结果还因为他变成了这种局面,他都快心虚死了。
“我,我该好好行礼的……”
站在他面前,伸手捏住他的脸,“给朕抬头。”
“疼——”
赵先傲与他对视,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是谁?”
赵先傲这问题把大王问懵了。
他是谁?
虎头山的大王?兽王元欢?还是御前太监小元子?
不知道怎么回答,大王苦恼的皱起了眉。
赵先傲忽然放开了手,桃花眸中满是自责。
大王没错,长公主也没错,错的人是他才对。
“元欢。”
“嗯?”
“再等等,很快的……”
察觉到赵先傲情绪低落,大王虽然没反应过来他说什么,却还是笑了起来,“嗯!”
赵先傲的指尖划过他的小虎牙,微微的痒意让他也笑了起来,“你知道什么你就嗯。”
“我知道你对我好。”
虽然这么想有点不太好,但是大王还是觉得,给他撑腰的赵先傲实在是太好了,好的让他有点……情不自禁。
大王猛地站起身,吻上了赵先傲的唇,他用舌尖和牙齿舔舐着他软软的嘴唇,吮吸着他唇齿间的津液,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大王的心狂跳不止,他不想等了,就算是很快,很快也不想等。
大王的手掌胡乱的爬上赵先傲的肩膀,企图让两个人离的更近一些。
“元欢……”
赵先傲死死钳住他的胳膊,将他从自己身上拉了下来,重复着那句他说了好多次的话,“再等等。”
大王不明白,这种事有什么好等的。
那会他给自己将黑蛇传,黑蛇和书生第一次见面就在破庙里这样那样了。
他们为什么不行!
赵先傲也很想,那种欲/望比大王强烈百倍千倍。
可是,不管大王是一只虎,或是一个寻常男子,他都不可以因为这样而轻视他,妻之间该有的,他要一样不少,全部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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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两波骚操作……第一波属于大王。
别想开车了,完全不可能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