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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本小说网 >>军事 >>红楼之神相贾琏 >>王熙凤喝尿治头疼
现如今贾琏是荣国府当之无愧的顶梁柱, 他累的回府就睡, 老太太亲自过来瞧了瞧, 嘱咐荣禧院都不许弄出一点动静, 这才放下心离去。 为着这场宫变, 府中上下的主子都没有睡安稳, 如今亲眼看着顶梁柱平安回来了, 还能睡觉,这便表示安全了、稳妥了。 故此,老太太乍然松开紧绷的心弦就感觉到了倦怠, 便也由鸳鸯搀扶着回荣庆堂补觉去了。 最担心贾琏安危的莫过于王熙凤了,她这个人但凡心上有了压力,焦慌不安的时候就极其犯头疼的病, 她又大睁着两只眼睛熬了整整两夜, 早已是头疼欲裂,贴膏药都不管用了。 平儿这两日一直陪在王熙凤身边, 见王熙凤疼的呕吐, 便死马当活马医的出了个馊主意。 王熙凤一听让她喝尿, 抓起玉盘里熏屋子的佛手就把平儿砸了出去。 谁知当贾琏睡饱了醒来, 睁开眼就看见王熙凤抱着麒麟儿把尿, 用的不是尿壶而是一个白瓷碗。 贾琏精神尚有些倦就没有出声, 就那么静静看着坐在不远处的母子俩,这时令他哭笑不得的事情发生了。 就见她把麒麟儿放回摇摇床,端起童子尿捏着鼻子就给自己灌了下去。 “凤儿, 你做什么呢。” “噗”的一声王熙凤就把童子尿喷了出来。 贾琏顿时大笑。 王熙凤窘的一张娇颜通红滴血, 急忙拿帕子擦嘴擦脸,恨声道:“作死的,你吓死我算了!” “你喝尿做什么?”贾琏躺在床上笑个不住。 王熙凤双手一掐,涨红着脸道:“还不是你说的喝童子尿能治头疼,但凡我还有法子谁喝这个,没良心的,人家为着你头都疼死了,恨不能拿把刀割下来,你还笑话人家。” 被人撞见喝尿,哪怕是自己的枕边人也是极羞臊的,王熙凤两眼一红捂着帕子就哭起来。 贾琏连忙下床来哄,声线依旧带着笑意,“我错了我不该笑话你,只是你、你也太……” 王熙凤怒道:“太什么?!” 贾琏连忙道:“头还疼不疼,请过太医没有?” 王熙凤哼他一嗓子,“什么膏药都比不得我儿子的童子尿管用,我偷着喝了两回了。” 贾琏忙附和道:“管用就行。我仿佛听说江浙那边有一道童子尿煮鸡蛋的美食,他们那里人从小就吃,老人说这童子尿煮鸡蛋有治疗寒热头疼、症积满腹的功效呢。” “真的?”王熙凤登时大喜。 贾琏点头,“究竟有没有这样的功效我也不知,江浙那边真有这样的习俗是真的。” 王熙凤也顾不得羞臊了,忙忙的道:“那我这就让丰儿去食堂买鸡蛋去,就说是你想吃煮鸡蛋了还非要我亲手煮的才吃。” 贾琏忙道:“知道你要面子怕让丫头们知道了笑话你,就这样说吧,我陪你一块吃童子尿煮鸡蛋,咱自己儿子的尿当爹的不嫌弃。” “这还差不多。”王熙凤一喜,走至里间门上掀开撒花软帘就道:“丰儿,你大爷醒了,想吃煮鸡蛋,你买去。” 被王熙凤打发到门外廊檐下坐着的丰儿一听隔着窗户就应了一声,把自己的针线笸箩交给彩明就走进了屋来。 堂上茶几下的抽屉里放着许多散碎银子,平时都是丰儿管着的,去食堂买吃食都是用的这里头的钱。 “彩明,把茶炉子提进来。” “是。” “彩哥,打盆温水来我洗脸漱口。” “是。” “等等,罢了,不洗脸了,直接告诉浴房的婆子一声,我要沐浴更衣。” “是。” 贾琏在里间,一边逗弄麒麟儿一边听着王熙凤说话笑的桃目粲然。 王熙凤扭过头一看笑着白了贾琏一眼,而后自己从箱笼里找出自己的换洗衣裳自己抱着就去了浴房。 等王熙凤沐浴而归时,贾琏已在茶炉子上把鸡蛋煮好了。 “快来趁热吃,给你剥好了。” “等会儿,我抹抹脸。” 贾琏自己吃了两个,又喝下一杯清茶漱口就又躺到了床上。 王熙凤见状,一面拿玉容膏抹脖子一面问道:“宫里如何?” 贾琏便简略的和她说了一遍。 王熙凤大喜过望,坐到床沿上道:“这样说来,咱家要出一个皇后娘娘了?” 贾琏点头,枕臂沉思。 “怎么,你不高兴?” “不是,皇后之位稳稳是元春的,我想的是谋划这场宫廷之乱的人,我心中已大概猜到是谁了。” “是谁?” “等我抓住时再告诉你不迟。”贾琏望着卷草纹床帐出神。 王熙凤见贾琏不愿再说就安静的吃鸡蛋去了。 贾琏心中却在想,跑不了就是警幻作乱了,只是该如何捕捉到她的踪迹呢? 她究竟要做什么? 搅乱朝纲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假若东平郡王双魂世子食脑怪也是警幻的手笔,那么她的目的应该是撬动大庆朝四王八公这些筑基石,最终目的还是搅乱朝纲。 她为何要搅乱朝纲呢,动机是什么? 蓦地想到什么贾琏看向王熙凤道:“四王八公如今已没有了东平郡王府和修国公府,其余人家可有什么新鲜事儿?” 王熙凤喝下一口清茶,想了想道:“我也不知你问这些做什么,既然你问了想来是对你有用的,那我便知道什么就说什么了。” 贾琏笑道:“你说就是,甭管事件大小,我一走就是两个多月,撂下你在家里,许久没有温存,咱们只当闲话家常。” “去你的。”王熙凤起身走至摇摇床边望了一眼熟睡的麒麟儿就轻手轻脚走向了贾琏,在床边坐下道:“镇国公府上有一桩事儿,儿子睡了老子的小妾,事发了,父子相残,老子把儿子捅伤了,儿子把老子打瘫在床了,当家的夫人把那小妾恨的要死,喊打喊杀,结果父子俩都护着那小妾,儿子说是我强了她,她本不是自愿,便是有罪孽都在我身上,老子说,清儿绝不是祸家的狐媚子,她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子如何反抗的了一个男人,该死的是儿子。当家夫人气的一病卧床,至今还起不来呢。” 王熙凤歇了一口气又冷笑道:“我是不信那小妾无辜的,手段高明罢了,比一般的狐媚子更使人生恨。” “现如今那小妾何在?” “还在那府上伺候父子俩吧。”王熙凤十分轻蔑的冷哼。 “我记得不错,现如今袭爵的是镇国公牛清之孙牛继宗,降两等为一等伯,和大老爷是差不多的年岁。”贾琏思索了一会儿道:“回头你想法儿问问后面怎样了。” “行。” “还有吗?”贾琏又问。 王熙凤揉揉脑袋,“明儿我去玉容堂逛逛,和那些夫人们打探打探。” 贾琏点头,笑着握住王熙凤的手道:“我回来了你就能出去放风了。对了,我这次回来给咱们麒麟儿领回来一个守护人,原是个和尚,佛心破了只能还俗,俗家名字是陶大宝,我虽以手段压制了他,但若想让他真心实意的守护麒麟儿还需让他们培养出感情来,我便想着等麒麟儿三岁能走能说了就认他做个武师父。” “和你给芃姐儿找的苒姐儿是一个意思?” 贾琏点头。 王熙凤笑道:“那便好了,爷安排便是。” 贾琏见她都已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身材依旧保持的这样窈窕,禁不住上手摸了摸。 王熙凤一拂他的手娇嗔,“晴天白日的做什么呢。” 贾琏往窗外一瞧就道:“晚霞都落到窗子上了哪来的青天白日,再者我又不做什么,只是摸摸,你想到哪里去了?” “我还不知道你。” “知道我什么?”贾琏搂着王熙凤的腰往床上一带搂在怀里笑道:“别动,咱们就这样说会儿话。” 王熙凤笑道:“说什么?” “说说宝玉吧,他那院里可有新鲜事儿?” “还真有。”王熙凤噗嗤一声就笑了,“宝玉屋里那个袭人,也不知怎么惹恼了宝玉,他那样一个怜香惜玉的性子竟和二太太开口撵她,说她年纪到了,念在她忠心实意服侍他一场的份上让给找个殷实人家嫁出去,你再猜不着袭人做了什么?” 贾琏颇感兴趣的问,“她做了什么?” “当日她没吵也没闹,十分温柔顺从,到了晚上觑着丫头婆子们都睡了她就上吊了,亏得晴雯起夜撞见了这才解救下来,降云轩的丫头婆子见袭人真心存了死志,怕一个看不住她再真的死在那屋里头,就报给了二太太知道,二太太把她叫到跟前,她就哭诉说,她是奴才,自然唯主子命是从,撵她走她也无可奈何,只是她的一颗心都在服侍宝二爷身上,只有一死成全了自己的心罢了。 二太太见她可怜痴心就软了心肠,素日见她又是个温顺贴心的样子,便想着留下她这样一个人服侍宝玉也是好的,宝玉却不要她,二太太就问因何不要她,宝玉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不能留下,袭人便把黛玉扯了出来,说宝玉是为着黛玉不要她,又哭的泪人一般赌咒发誓的说自己没有争做姨娘的心,只有一心想服侍主子的忠心。” 贾琏登时便笑道:“二太太素来不喜黛玉,听了这话定然更了不得了。” 王熙凤就叹气道:“你还笑呢,我只为黛玉妹妹叫屈,原本并不关她的事儿,袭人这话说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黛玉妹妹和宝玉私定终身了呢。” “不必说,二太太定然是这样以为的。” 王熙凤轻“嗯”了一声,“任凭宝玉百般解释二太太就是不听,像是逮着了黛玉妹妹的小辫子似的弄到了老太太跟前,老太太当时就冷笑说,你当人家文定伯稀罕你儿子呢,王爷求到门上人家还斟酌着没答应呢,我为宝玉的心,是想给他越多富贵保障越好,这里是国师府等我死了终究是要分家的,文定伯只有黛玉一个命根子,比你儿子更贵重,只将来那份嫁妆人家就能挺直腰杆子,你倒想得美,以为人家非你儿子不嫁呢,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想求娶文定伯之女的人家有多少,无论家世、人品、模样,哪一点比你儿子差了。 我当日就在老太太身边服侍,听了只觉满心爽快。 我这个姑妈要说现如今还有哪一点我看不上就是这一条了,她真个把宝玉当成有来历的神仙了,就觉着谁也配不上她的儿子,如宝钗那样被她看在眼里的还勉强能做她儿媳妇,如黛玉这样不被她喜欢的就哪儿哪儿都是错了。” 贾琏笑道:“若真说起来历来,我只告诉你一人,黛玉前世是绛珠仙草,而宝玉,我现在也能肯定了,前世也该当是花木之灵,他降生时手里抓着的那块雀卵大的玉则是女娲氏当日补天时遗留下来的一块五色石,年长日久,在日精月华的照耀下成了石灵。 这石灵下凡来,为的就是在富贵场中、温柔乡里享受,多情贪玩,把宝玉也影响了,这二年来我露出了降妖除魔的本事,它似是怕我便没有作妖,我却不能容它一直呆在宝玉身边,得个契机我就得把它赶回山里去。” 王熙凤听的两眼大睁,“黛玉妹妹竟也是个有来历的。” 贾琏原本还笑着,不知想到什么就微微蹙起了眉,低声道:“这些草木花灵受天道眷顾,寿命比起人来极长,他二人若有情在洞天福地做上千年万年的夫妻便是,何苦还要下凡来续前缘?” 一时又想起莲妖说的,妖与人不能生孩子,莫非这些草木花灵之间也不能? 是了,若按照现代生物学来看,植物之间怎能繁衍,他们虽已成灵,怕也是不能的。 莫非这二灵下凡做人是为了生个孩子养着玩? 一时他又想起夭夭的洒脱,莲妖的痴情,总不能绛珠和神瑛有繁衍的俗念吧? 贾琏蓦地警醒,若绛珠和神瑛都曾生在太虚幻境这一洞天福地,也有可能他们不是自愿下凡,而是被逼无奈,更甚者是被害死了以后才又重新轮回到了一处续前缘。 前前后后贾琏又仔细想了一遍,越想越觉得是警幻害死了绛珠和神瑛霸占了太虚幻境。 “岂有此理!” 王熙凤吓了一跳连忙道:“说着说着怎么就恼了?” 贾琏安抚住王熙凤,便把警幻、太虚幻境和绛珠神瑛之间这些猜测说了出来。 王熙凤听罢就道:“还用猜吗,肯定是这个警幻害的!” “此事只你我二人知道,万不可外传。” 王熙凤连忙点头,“我知道轻重。” 这时外头传来丰儿的声音,“大爷大奶奶摆饭吗?” “摆吧。” 王熙凤坐起身来对贾琏道:“你回到家没吃东西就睡了这会儿还不饿吗?咱们用晚膳去,用过晚膳你也去给老太太大老爷这些长辈请个安,都为你担着心呢。” “嗯。” 一时用饭毕,贾琏去见了老太太等长辈们,说了话回来就到了就寝的时候,翌日贾琏得闲躺在廊檐下逗鸟,贾蓉、贾蔷、贾芸都来请安,贾琏又和这些侄子们说了些话,留下吃了顿午膳就都给撵了。 午后,初冬的暖阳照在贾琏身上晒的他昏昏欲睡,兴儿便来报宫里的赏赐送到门口了,是乾清宫内相田大海亲自送来的。 贾琏穿着家常的雪缎棉袍,趿拉着一双弹墨松花色棉鞋就迎了出去,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颓废的慵懒美。 田大海如今感激贾琏感激的不行,见贾琏穿成这样就出来一点不觉被慢待了,一点内相的架子不拿,握着贾琏的手就传下了永安帝感念道谢的话。 待送走了田大海,贾琏瞅了两眼御赐的两车东西就又回到自己的躺椅上颓废着去了。 他心里清楚,他是当着忠孝王和忠信王的面逼出了自己的功德金液,那两位王爷定然在永安帝面前替他请功了,只是他已是位比国公的当朝国师了,再往上升就得拿捏着,如今多事之秋,邪魔横行,现在就升成王爷级别的,到以后又该怎么办呢。 如此,皇后之位哪怕不是元春的也该是元春的了。 听着画眉鸟清脆婉转的叫声,贾琏哼起曲子来。 贾蔷已是打了包票了,剧院开张当日头一幕就上他抓心挠肝写出来的剧本子,到时他一定得去瞧瞧。 他给贾蔷出了主意,弄了个一系列打赏制度,观众们要是觉着剧目好就往台子上扔金银打出来的玫瑰花,要是觉着不好就砸用棉花做成的地雷。 要是觉着十分好,还可以扔大朵的金牡丹银芍药,要是觉着十分烂扔臭鞋也行。 要是觉着编剧编的故事情节好,直接打赏编剧,要是觉着演员演的好直接打赏演员。 就是这样一个思路,具体的还要贾蔷自己去完善。 到时他就去瞧瞧有没有人打赏他这个编剧,哈哈~ 正想的开心,就见王熙凤风风火火的回来了。 “爷,你再猜不着那狐媚子有多能耐。” “哪个狐媚子?” “镇国公府闹的父子相残的那个狐媚子啊。”王熙凤来至贾琏身边坐下就道。 “哦,她有多能耐?”贾琏笑问。 “我才从探春婆婆韩氏嘴里打听出来,真真让人想不到,这狐媚子竟有这样大的能耐。” “别卖关子,快说。” “一等伯牛继宗曾做过义忠亲王的伴读,这次牛继宗瘫在床上义忠亲王亲自去探望,碰见在床前服侍的那个小妾,当下就给抢回了义忠亲王府,我一听完就惊的合不拢嘴,心里想着这究竟是哪来的千年狐狸精啊,你和义忠亲王交好你赶紧去相相,别真是深山老林子出来的妖精,免得把义忠亲王祸害了。” 贾琏笑道:“一般的妖精可迷惑不住义忠亲王。得了,我去瞧瞧,夫人,服侍本国师更衣。” “看把你能耐的。”王熙凤一边笑一边就让丫头们去拿出门的袍子和靴子。 收拾停当,往穿衣镜前一照贾琏就笑道:“爷也是一个翩翩佳公子啊。” 王熙凤望着身姿挺拔,如玉似仙的贾琏略吃味儿道:“我恨不得往你脸上抹点锅底灰再放你出门,省得外头那些狐媚子见风就往男人身上扑。” 贾琏在王熙凤香腮上亲了一口笑道:“哪怕外头有万千仙女我也只对你一人负责。” 说完贾琏就含笑而去。 追至门框,望着贾琏离去的背影,不知怎的王熙凤只觉心中空落落的泛酸。 什么叫只对我一人负责呀,以前那嘴抹了蜜糖似的,如今能耐了,那些甜言蜜语就不会说了吗,哼。 义忠亲王府上下都知义忠亲王看中贾琏,因此贾琏到了门口就直接被请了进去,见到义忠亲王时贾琏吃了一惊。 “王爷,何故弄的这般颓唐憔悴?” 义忠亲王本就是一头白发,如今精神一颓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长了十多岁。 “那个偷了我血的女人没有死,我在镇国公府找到了她,她成了牛继宗的小妾,还让人家父子俩为了她相互残杀。”义忠亲王嘲弄的道。 “花王柳清斋?” “她容颜未改,依旧是我喜欢的清艳纯净模样,她这张脸最会骗人,不仅把我玩弄在鼓掌之间,其裙下还有不少冤魂呢。” “等等,容颜未改?”这不对,哪怕粗略算来,到如今这位花王也该三四十了。 义忠亲王没有回答贾琏的话,而是继续道:“我问她,当年取我之血是有心还是无心,我问她,究竟知不知道取走我的血就是谋害我,她说是,无情如斯,我真想弄死她,可看见她那模样,我就想起曾经付出的真情来,我待她至情至真,她待我却是虚情假意,这样的女人死一万次都不足惜,可我竟下不去手,我的心里竟还想着原谅她、原谅她……” 贾琏不知说什么好,想了想轻声道:“王爷,我能见见她吗?” “好,让你见她,你替我好好看看,她究竟是人是妖!” “来人,把那女人带过来。” 贾琏听见外头有人应是,像是黎刚那人清冷的嗓音,不一会儿贾琏就看见了柳清斋真人。 该怎么描述这个女人呢。 怪不得义忠亲王说她容颜未改,何止是容颜未改,便是那身子也像十六七的小姑娘,一双眼清亮水润,轻轻眨动间都诉说着情意绵绵,更别提那花瓣似的朱唇,若非贾琏定力超群,此刻定然已经失态。 可她的的确确是个人,而且是个风致嫣然,气韵清灵的大美人。 她身上有一种魔力,哪怕她杀人放火呢,只要她笑一笑也没人愿意伤害她。 “狠心的女人!”义忠亲王冷哼,别过头去不再看她。 贾琏笑道:“看来哪怕你害了王爷王爷抓到你以后也待你极好,如此,我也就不逼你了,我直接说吧,谋害王爷,致使镇国公父子相残,都是警幻让你做的吧,她的目的是撬动大庆朝筑基石,惑乱朝纲,那么问题来了,你是为何听她的话,她拿捏着你的家人威胁你,还是说你入了无轮回邪教?” 柳清斋咬唇不语,腰肢挺的笔直。 “能为王爷生下女儿,想来王爷也该是你曾经爱过的男人,可你还是狠心伤害了王爷,为什么?” 义忠亲王颓然道:“别问了她不会说的。” “你已经败露了,已经是一枚弃子了,以我对警幻的了解,如果她拿捏了你的至亲彼时也该死了,你能为至亲做的事情都做了,剩下的时光就不能为自己活一次吗?” 眼泪蓦地从柳清斋眼中滚落,“我不知她叫什么,我只知我十五岁那年家中遭逢变故,她出现了,带走了我,把我像名妓那样培养,安排我成了八大胡同的花王,我遇见了太子,她让我取太子的血,我不知道她取血做什么,我佯装不小心以金簪刺伤了他,完成了她交待的,我生下了可儿,我多想就这样过下去,可她又出现了,以我父母兄长威胁让我、让我以美色……我都做了,为了维持住我的容颜她给我吃了许多灵花异草,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半点不见苍老,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我不过她手里的棋子罢了。” 柳清斋慢慢走向义忠亲王,在他跟前跪下,泪落如雨,“我被迫经历过许多男人,可我心中唯一爱过的只有你,熙和。” 熙和,义忠亲王的表字。 “当我从下人嘴里知道你来了镇国公府,我便知道我作为一枚棋子的人生该结束了。” 义忠亲王动容,一把捏住柳清斋的纤弱的肩膀,“你是故意让我看见你的?” 柳清斋含泪微笑,有倾国倾城之姿。 她轻抚自己的脸,“很久很久以前我便知道了,是我这张脸引来了她,是我这张脸给父母兄长带来了这场灾祸,也是这张脸让我遇见了你,于是再多的痛恨也成了无悔。” 她慢慢、慢慢抚上义忠亲王苍老的面容 ,“你把我抓回来时我本以为你会杀了我,可你没有,我既高兴又愧疚,我真的舍不得就这样死去,我想再看看你,看着你因我而发怒,却又舍不得动我一根指头,熙和,能遇见你真好。” 义忠亲王猛的把柳清斋抱在怀里,“别死,我替你报仇,我有国师,无论是谁把你当成棋子糟践我都要把她碎尸万段!” 贾琏无声走了出去,轻轻关上了殿门,他站在廊子上久久不语。 “熙和,你瞧我的脸。” “我看见了,依旧貌若天仙。” 柳清斋蓦地搂紧义忠亲王,唇角带笑,如斯倾城。 “为了维持住这张脸,她给我吃了许多东西,我不听话时她就威胁我,一旦不吃,几天后我就会变丑,苍老。” “不要紧不要紧。”义忠亲王连忙道,越发搂紧她。 “最终我会化为一捧尘土。” “你抓我回来时我就没有吃了,现在,时间……到了。” 这时义忠亲王察觉到了怀里人的不对劲,怀里的娇躯脊椎骨竟开始塌陷,义忠亲王惊慌失措,想要放开她却被她搂的更紧了。 “让我看看你。” “不要看,求你……”倾城的容颜开始风蚀,岁月仿佛在这一刻滔滔涌来。 那美人被岁月无情的伤害了,寸寸侵蚀。 “贾琏、贾琏你快来啊——” 贾琏蓦地推门而入,就见义忠亲王手中抓着两把尘土,满面是泪。 竟是最糟糕的情况,魂魄都化掉了。 警幻太狠了。 “贾琏,你,赶紧招魂,我要她回来,我还有许多话没和她说,可卿丫头还没有见过她娘呢,她们母女还不曾说过一句话,快点快点。”义忠亲王眼巴巴的瞪着贾琏。 “王爷,魂飞魄散了。” “你再说一遍!” “魂飞魄散了。”贾琏叹息。 义忠亲王眼中的泪止住了,整个人僵硬的维持着那个状态良久。 “你走吧,本王想静静,不要告诉可卿。” 贾琏拱手应“是”。 回到家中王熙凤问起,贾琏意兴阑珊的说了说,王熙凤道了一声“可惜”。 如此,警幻的踪迹便又断了。 贾琏深知这不是着急的事情,遂也秉持着自己一贯的作风顺其自然。 翌日,抱琴回来了,带来了元春的信,原来她主持后宫这两日得丽贵太妃帮助良多,相熟以后丽贵太妃便想请贾琏给自己的儿子瞧瞧病。 她曾是天圣帝宠妃,更是如今太妃里最尊贵的一位,生下了十八皇子,忠平王水洵,十八皇子自小便有个见不得太阳的毛病,为这病不得已打小就送去了相国寺了空大师手里做俗家弟子。 眼瞅着儿子到了说亲的年纪丽贵太妃急的什么似的,自己的儿子有这样一个病,娶个四角俱全的王妃是不指望了,可若真破罐子破摔娶平民丫头又不甘心,丽贵太妃就相中了黛玉,一则林如海身子不好,黛玉注定成为孤女,二则黛玉出身清贵,配十八皇子是极好的,因此已经托人递过话了,只是林如海为女儿考虑想寻个对她一心一意别无二心的,人家贵为皇子王爷即便有病也不能这样要求。 其实作为表哥又对黛玉有一厢痴情的宝玉是极合适的,可宝玉又有一个不喜黛玉的娘,婆婆若不喜欢儿媳妇了有的是法子折磨,林如海不放心这才迟迟没有定。 丽贵太妃曾经在相国寺见过去给贾敏点长明灯的黛玉,还叫到身边拉着手说过话,因此她对黛玉极满意,见林如海迟迟不松嘴还以为是顾忌着十八皇子那个见不得光的病,故此特特帮助了元春一遭之后就开了这个口。 贾琏一听见不得光的病,心里就想这是什么病,就让抱琴告诉元春他答应了,问是他去相国寺看望忠平王还是怎样,抱琴便笑着道:“贵太妃早有话给您,她是求医的人哪能让您累腿,您定个空闲的晚上就让忠平王过来。” 贾琏便笑道:“既如此明儿晚膳过后吧。” 抱琴记下,行礼后回了宫。 这次宫变后宫嫔妃是死了几个的,太妃也有,只是位份都不高,又正直永安帝忙着收拾烂摊子的时候,丧葬之礼便一切从简,在宫里办了办就送去了孝慈县皇陵,因此也没禁止民间婚嫁等事。 贾琏这两日在家一直歇着,睁眼吃饭,吃完就躺在廊檐下晒冬阳听鸟叫,府中上下都知道这次他累着了,连芃姐儿都没来玩闹。 他就清清静静的,偷取浮生逍遥。 到了这日晚上,国师府门口果然来了一辆马车,贾琏有交待,门子上的管事恭恭敬敬的给迎到了厅上奉茶。 贾琏已等在那里了,只见这位小王爷的面皮是久未晒太阳的苍白,模样极清俊温和,让人一见就知是个脾气好容易接近的。 与此同时贾琏也看出了他的病根,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问了问他的生辰八字。 水洵便笑道:“国师不必问了,了空师父早已替我诊断过了,我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降生的阴人,一生都见不得太阳,我来这里见您只是为了让母妃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