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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本小说网 >>军事 >>农门青云路 >>第四十三章 踩点
听闻刘大娘的提议,翠枝有些心动,与冬青对视一眼,却道:“谢谢大娘的好意,暂时不用了,我们回去与家里人商量一番再做定论。” “这样也好,那你们先收拾回家吧。”刘大娘明显松口气,虽然她这样提议,心里又害怕帮冬青二人寄卖时被赖头发现,那她的烧饼铺子也该关门了。 冬青和翠枝收拾了一地狼藉,一路无话回到家里。 家里人很是诧异,出了几个月的摊子,今天回来得最早。 瑾瑜并未觉得早些回家有什么不好,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这么早就收摊回家,是今天遇上大主顾了?” 冬青咬咬唇角,“今天有个叫赖头的地痞,撞翻了嫂子的点心摊,反而凶神恶煞说嫂子拦了他的路,让我们别再让他看见,否则见一次砸一次。” “还有这种事?” 瑾瑜剑眉紧皱,无故找茬的人不是没有,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抬眼看向翠枝。 “嫂子,你跟我仔细说说,那人是怎么着撞上摊子的?是无意的还是带有目的性将摊子撞翻?” 如果是无意间撞到摊子,反而反咬一口,只能说明那人泼皮无赖,只是不想赔钱罢了,后面的威胁之言大可以不放在心上。 若是有目的性的选择翠枝的摊子,故意撞翻后,不仅反咬一口,还威胁冬青与翠枝,不准再出摊,那这人就并非是不想赔钱的泼皮无赖,可能受人之托,后面的威胁才是最终目的。 谁会大费周章雇佣一个地痞,就为了搅黄翠枝的点心生意? 这个问题,值得深究。 翠枝细细回想,摊子被撞翻前一刻,赖头到底是怎么撞上摊子的。 “我觉着,他是故意撞上我的摊子,我的摊子分明一直与旁的小贩在一条线上,从未越界摆到行人路上。” 闻言,冬青抬头,“我们的摊位在中段,若说他脚下不稳,要撞也应该早撞到别的摊贩,我并未在那人身上嗅到酒气,他没有喝醉,走在路上根本不可能撞到嫂子的摊子。” 李老汉来回踱步,王氏更是焦虑不安,唉声叹气。 “唉……这下可怎么办啊!老天就不能安安生生赏一口饭吃,好不容易有了生钱的营生,这才做了几天……唉我们没权没势的可怎么办?” 大狗一拍大腿站起来,从墙边顺起一把钉耙,气汹汹地往外走。 见大狗的动作,李老汉停住脚步,“大狗你做什么去?” “我就不信了,敢动我媳妇儿的摊子,我这就去跟他拼命。” 大狗阴沉的话语一出,吓了旁的人一跳,翠枝连忙上前拉住大狗的手。 “不要犯傻!拼什么命?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要我怎么活?我守着那个摊子又有什么用?” 瑾瑜叹口气,“嫂子说的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什么都不如人重要,用不上跟那种人拼命,不值得。” 大狗看了看翠枝带着哀求的神色,又看了看手里的钉耙,整个人松垮下来,有些挫败。 “我除了一条命,还有什么能跟那个无赖去拼?” 众人只得沉默,一筹莫展,王氏一咬牙,“不用管他,他又不是天王老子,镇上那么多地方,咱换个地方摆。” 瑾瑜思绪转了几圈,换个地方摆倒是常规的做法,惹不起自然躲得起。 怕只怕那赖头有意针对翠枝和冬青,换了地方也无济于事。 “不如这样吧,嫂子和冬青暂时别去出摊,等我弄清楚了再去。” “唉?”冬青一愣,“怎么弄清楚?你刚刚才劝了大哥,转脸要自己以身犯险么?” “不是。”瑾瑜笑了笑,伸手揉一把冬青的头发,转身去了院子里。 陈君然还在院子里点画,很自觉的没有参与李家家事。 见瑾瑜出来,便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瑾瑜的模样,应该是有话要交代。 “君然,我这几天有点事,近几日你不用来这边了,带上几幅回家做,做完先放着,街上的摊子出了点问题,过些日子一起拿去卖。” 陈君然没有询问具体事宜,只是点点头,“嗯,我知道了,我做完这个就回去。” 对陈君然的态度,瑾瑜十分欣赏,拍了拍陈君然的肩,转身叫上三狼,跟家里人打了招呼要去镇上。 冬青心里担忧,在屋里站了片刻,便追了出去。 “瑾郎!先等等……” 瑾瑜听到喊声,顿住脚步,转身就被撞了个满怀。 那个小女子,一路小跑撞进自己怀里,心顿时化作一滩春水。 轻轻揽住纤细的腰,温香软玉,满心暖热,“傻瓜,我又不是去参加敢死队。” 冬青仰起头,直视瑾瑜的双目,那双美目里,仿佛有着星辰大海,“敢死队是什么?” “……” 瑾瑜无语凝噎,气氛正好,冬青不是应该温声软语让他注意安全吗?为什么要问敢死队是什么? 这关注点是不是太歪了! “那个……敢死队啊……就是明知道有去无回,但还是义无反顾的参与,所以称之为敢死。” 冬青伏在瑾瑜怀里,思索片刻,又仰头道:“嗯,我知道了,不准你去那什么敢死队。” “哈哈哈不去,绝对不去。” 能有此娇妻,他定十分恋世,打死都不会去敢死队。 “不去就好。”冬青直起身,看了看三狼,“那你告诉我你去镇上做什么?我跟你一起。” “啊?不行,你赶紧回去。”瑾瑜在冬青跟前少有的强硬。 “哦……那,那至少能告诉我你要去做什么吧?否则你别想走出半步。”冬青紧紧抓住瑾瑜的两根手指。 瑾瑜看冬青柔软小巧的手捏着自己指头,好笑得不行,“不是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我去踩点,摸清楚赖头的行动轨迹,抓住弱点,一击致命。” “呃……”冬青心里没底,“那个……尽力而为,实在不行咱们另想办法就是,天无绝人之路。”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不用担心我,我有分寸。” 冬青站在原地,目送瑾瑜和三狼消失在羊肠小路的尽头。 瑾瑜一去五天不见回转,冬青日日牵肠挂肚,却听话的没有去镇上,只是不自觉往后山的路上观望。 这一次,比上次瑾瑜去湘廊担心更多,观望时间更久。 翠枝看着发愣的冬青,不知是第几次叹气,“冬青,不要太担心,二狗虽然行事跳脱,但很有分寸,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这几天不用出摊,翠枝没有做点心,陈君然没有过来,瑾瑜也不在家,大家一起下地,气氛却莫名沉重。 冬青跟家里人转述过瑾瑜的话,大伙算是大体知道瑾瑜的意思,但是一连五天不归家,免不了提心吊胆。 但瑾瑜特意嘱咐过,他可能要浪费五六天时间,在他回来之前,好好待在家里,不要去镇上。 现在才五天时间,怕去镇上寻找瑾瑜会坏了瑾瑜的事,只得等瑾瑜说的六天过去。 若是六天过去瑾瑜都不见回来,李老汉几人准备去镇上翻个底朝天。 大狗这些天一直在打磨一根木棍,削尖了一头,看样子是在为即将发生的冲突做准备。 整个家愁云惨淡,却又无可奈何,最后只化作一声声叹息。 镇上。 边巷一个小院子里,有妇孺哭天抢地之声,几个男子拉扯着一个十四五的妙龄少女,发髻散乱的妇人死死抓住女孩的手不放。 “求求你了!珠儿她是无辜的,都怪王行那个挨千刀的,不要带我们珠儿走……” 少女裙角还挂着两个孩童,不过三四岁与十一二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不要拉姐姐……我替姐姐去吧……” 几个男子忙着掰开妇人的手,听到男童的话,顿时哈哈大笑,上下打量着男童。 “这小子倒是长得眉清目秀,可惜啊可惜,我们老大不好这口,你没法儿替你姐姐。” 在三四个男子里,有两个眉眼熟悉,仔细一看,竟是上次砸了翠枝摊子那一行人其中之二。 这次是奉了赖头的话,来拉这个名为珠儿的少女去抵债。 虽然赖头在放高利贷,但不是这家人欠了赖头的钱,而是珠儿许配的那家人。 珠儿及笄后不久便许了人家,那家人姓王,珠儿的未婚夫名王行,排第三。 哪成想王行的父欠了赌债,找赖头借了钱,利滚利越欠越多。 王父还不上钱,竟丧心病狂想用儿子的未婚妻抵债,更丧心病狂的是,王行居然同意用自己的未婚妻为父亲抵债。 赖头看过珠儿后就答应了,珠儿一家蒙在鼓里,眼看婚期渐近,赖头的人却上门来抓珠儿。 那赖头家里没有正妻,倒是有两三个没去官府登记的妾室,全是旁人欠钱用来抵债他就收了去的。 珠儿的家人自然不愿意珠儿去受那份名不正言不顺的罪,何况是为王行那家王八犊子抵债! 一行人僵持不下好一会儿,赖头手下失去耐心,将三个妇孺踢倒在地,强硬的拉着珠儿往外走。 对方是几个大汉,体力的悬殊,让人难以反抗,妇人被拦在院内,听着女儿的哭声越来越远。 当下瘫坐在地,与两个小儿抱头痛哭。 几个大汉架着珠儿来到一座小院儿,推推搡搡关进一间耳房,房门插了插销,任由珠儿拍打哭喊纹丝不动。 这个小院子,处在镇子边上,四周没有什么人家,是赖头没钱时候的住所,后来发现了生财的歪门邪道,有了些钱之后,买了现在的大宅院。 不过每次收了新的女子,都带到这个小院,调教温顺才带回大宅,以免在主宅哭天喊地寻死觅活的,晦气。 “去通知老大,成了。” 二把手横疤拍拍手,招呼一个人去通知赖头,一个守着院子等赖头过来。 他要去办点自己的事,准备先走。 在小地方混就是这么惨呐!虽然不存在什么帮派地盘之争,但赖头这个名义上的老大还得自己亲自上手接活,他这个二把手,说白了就是个跑腿儿打杂的。 “唉……” 横疤叹口气,一边走一边摇头,他被叫横疤,还是因为额头有一条疤痕,听上去倒是很霸气,别人不知道还以为他做什么大事被砍出来的疤。 天知道那是他小时候调皮摔倒,磕在墙边锄头上磕出来的。 不过,好歹也能让人望而生畏,名头响亮好办事,也算当二把手的好处。 横疤一摇一摆走了,留下一人站在院子里,等着赖头过来。 那人百无聊赖站了半晌,听得院子的木门哐啷一声被推开,忙浑身戒备望过去。 来人是赖头,往关着珠儿的屋子看了一眼,给男子丢了一把铜板,“你走吧,这里用不着你了。” 男子没有多想,点头哈腰往后退,“多谢老大打赏,老大慢用。” 他们老大身强力壮,制服一个瘦弱少女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直到男子退出去关上了门,赖头整整衣衫,打开插销推门进去。 屋内珠儿站在门后,手里拿了一把凳子,在赖头开门那一刻,扬起打了过去。 赖头一开门感觉一道劲风迎面而来,下意识伸手一挡,珠儿那一下只打在了赖头的手臂上。 见一击不中,珠儿复又扬起手里的凳子,却被赖头一把抓住,将凳子夺下扔到一边。 “敬酒不吃吃罚酒!” 赖头手上被砸到的地方隐隐作痛,怒火中烧,一把将珠儿推到床上。 失去先机,珠儿不占任何优势,就被欺身过来的赖头压住,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推他不动,只能做无谓的挣扎。 珠儿心里绝望,怪只怪她命不好,许了一家人渣。这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怕是难逃一劫。 正准备咬舌自尽,只听上方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动,身上的赖头动作一顿,随后软倒下来。 赖头至少一百八十斤,软瘫瘫压在珠儿身上,更加巍然不动,让她抽身不得。 却感觉身上一松,赖头被人提了丢到地上,珠儿抬眼望去,只看到背光站了一个高大的男子。 直起身子,看到男子身后跟着一头威风凛凛的狼狗,也终于看清男子的面目。 轮廓深邃身板笔挺,眉头深锁的模样很是俊郎,只是太过不修边幅,身上的衣裳略显脏乱,胡子拉碴,一股若隐若现的汗味儿。 瑾瑜粗犷的形象平添几分男人味,让珠儿面颊有些羞红,赶紧下床福了福身。 “敢问这位恩人姓甚名谁?” 瑾瑜转头四处打量,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你走吧,去远房亲戚家躲躲或者随便怎么样,别再让他们抓到你。” 珠儿欲言又止,踌躇了片刻才道:“恩人大恩大德,如同再造,珠儿无以为报,还请恩人告知姓名……” 珠儿话音没落,瑾瑜赶紧摆手,“别,我家有娇妻,用不上你以身相许,也不缺什么,你赶紧躲好保全自身就行。” “唉?” 瑾瑜的话倒把珠儿弄得呆愣当场,“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啊?不是吗?”瑾瑜摸摸鼻子,他下意识的以为,无以为报下一句就要接以身相许…… 珠儿愣了几个呼吸,接着道:“还请恩人告知姓名住址,日后有机会珠儿一定登门道谢。” “硬要个姓名啊?那就叫我雷锋吧。”瑾瑜目光停在珠儿散了一半的腰带上。 珠儿感受到瑾瑜的目光,脸上一热,立刻整理衣装。 瑾瑜笑道:“你不是要感谢我吗?把腰带解下来。” “什,什么?!” 珠儿一惊,前一刻不是还说家有娇妻用不上她以身相许?这后一刻让她解下腰带? “这破屋子连根绳子都没有,腰带权当你给我的谢礼,我把这家伙捆在椅子上。” 瑾瑜伸着手,“快点,一会儿他该醒了。” 跟了整整五天,终于找到机会,当然不想节外生枝。 珠儿只得把腰带解给瑾瑜,心里嘀嘀咕咕,为什么这个雷锋不用自己的腰带,非要她一个女子把腰带解下来捆这个无赖! 瑾瑜接过腰带,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的腰带要是没了,回家怎么跟冬青交代? 顿了顿,一拍脑门,又把腰带还给珠儿,喃喃自语,“睡眠不足害人不浅啊……忘了这家伙也有腰带……” 把赖头提到椅子上,抽了赖头的腰带,手脚麻利捆起来。 珠儿拿回腰带:“……” 瑾瑜看着赖头,沉下脸握了握拳头,提起桌上的冷茶水,转脸却看到珠儿站在一旁一动不动。 只好又挂起笑容,“啧……你还不走?赶紧走,往南边走,哪边是南知道吧?我还有点私事,怕吓到你。” “快走,喏,从那边一直走,你就能回到家里,抓紧时间去躲躲。” 瑾瑜把珠儿推出门外,看着珠儿走远,转身从里面把门插起来,进到耳房一壶凉水就泼在赖头脸上。 赖头两眼茫然,他正准备整治那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结果两眼一黑就没了意识。 几个呼吸后,赖头恢复清明,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一个魁梧的男子站在身前,挡了大片的光,阴影让他看不清男子的脸,一时气急败坏。 “你是谁?知道我是谁吗?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管我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谁,我就问你一个问题,是谁雇你去南巷砸点心摊的场子?” 闻言赖头顿了顿,突然笑起来,“哈哈哈你要为那两个农妇出头?别傻了,我不会透露雇主姓名的,只能告诉你,胳膊拧不过大腿。” 瑾瑜思索一瞬,看样子,雇了赖头的人在明山镇有几分身份,至少跟他的等级差距很大。 明山镇有几个称得上大腿的人?瑾瑜心里有了些谱。 不过,他费心费力可不是为了得到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是吗?”瑾瑜阴笑一声,顺手摔碎了桌上的茶壶,成功获得一地碎片。 捡起一块裂口很薄的碎片,绕到赖头身后。 赖头不由得心里一慌,色厉内荏,“你想做什么?要是我出什么事,我手下的人不会放过你,从此你别想在明山镇过活!” “哈……你出什么事,你的手下难道不是应该忙着争这个老大的位置?” 说着,手上用劲,瓷片薄薄的裂口顺着赖头指甲缝嵌进去,顿时赖头哭嚎得像一头一百八十多斤待宰的猪。 瑾瑜慢悠悠往里面推瓷片,慢慢的往上挑,挪一点,赖头的叫声更甚。 “你想好了吗?左右这里独门独户的,又没人能听见你的嚎叫,你的手下以为你正在温柔乡里欲死欲仙,我们可以像这样玩上几天,十个手指甲,还有十个脚趾甲,还有近三十颗牙齿,我们一个个来,不急。” 赖头平息了些许哭嚎,却咬着牙不见开口。 “哦,我知道了,看来你没玩够。” 瑾瑜面无表情,手上越发用劲,“你知道我为了等这个机会,等了多久吗?我连续四五天跟着你,知道你家在哪里,知道你常去哪里。” “还有啊……我身边这头是狼,为了跟踪你,好几天没好好吃肉了,等我玩够了,就把你的肉一点点片下来,给我的狼做口粮,你看着它吃。” “住手!”赖头直喘粗气,指尖疼得抽搐,一刻不停。 如果不说,身后这个疯子可能真的会说到做到,毕竟怎么看都不像正常人。 瑾瑜果然停下了手,笑道:“怎么?你想明白了?” “是林员外,东边的林孟远,就是前段时间死了的林老二他哥,这下行了吧?放开我。” 瑾瑜垂下眼皮,停了片刻,将手里带血的瓷片一丢,“放开你,你当我傻啊?” 硬比起来,他根本没有这个赖头壮实,放开赖头还得了? “三狼,我们走吧。” 瑾瑜抓起赖头的衣裳擦了擦手,带着三狼往外走,背后传来赖头的咒骂声。 “你个言而无信的小人!你不得好死!” 瑾瑜默默翻个白眼,把赖头的声音抛到脑后,赖头这种人居然好意思指责他的人品? 不过刚刚真是演技爆发,他都快要相信自己是个心狠手辣的疯子了,可能是跟冬青学的,诓起人来不带脸红的。 他在地上留了那么多瓷片,赖头要是想走,半天时间就能用瓷片割开那根腰带。 如果赖头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到,那还是饿死算了吧,这智商活着也只能蠢死。 或者,赖头手底下的某个小喽啰发现他们老大好几天不见踪影,过来找找。 瑾瑜一路回到家,冬青不顾瑾瑜一身臭味儿,抱住就不撒手。 “好啦,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先让我去洗漱一下,我快被自己熏死了。” 为了跟踪赖头,瑾瑜连续五天没有洗漱,除了衣裳不破,基本跟乞丐没有差别。 冬青眼眶红红的,心里又气又庆幸,抬手捶了瑾瑜一拳。 “下次再也不许这样!” 瑾瑜握住冬青的手,轻声哄道:“好好好,再也不会有下次,等我收拾干净再做计较,不出意外没几天我们就能出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