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星阑被白熊拉着进入一间石室之中,她的灵力被白熊压制着,根本就无从反抗,只得任由它将其拉了进来。
石室中的荧光石发着昏暗的光,白熊进来后,便将扣在她丹田的手松开,另一只手却并没有放松。
“白熊前辈,以晚辈的修为,是逃不出您的手掌的,你又何必如此呢?”易星阑冷冷的说道,爷爷的面庞还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对于一只伤害自己亲人的妖兽,她早已没有了刚开始那样的心态。
白熊看了看她,轻轻地摇了摇头,伸出刚才空闲出来的那只熊掌开始在虚空中画着什么。
它的动作很稳,速度也算不上快,但从它的手法上看,易星阑隐隐约约感觉能够感觉到它应该是在画符。
妖兽也会画符?易星阑心中诧异着,并升起了几分谨慎之心,她自持对各种符箓还算了解,若不是什么奇怪的符箓,她应该能够看出一二。
当符箓渐渐形成,易星阑却瞪大了眼睛,眼中隐隐闪着不可置信,契约符箓?而且还是平等契约!他这是要与自己缔结契约吗?这怎么可能?
所谓契约,通俗的讲便是具有约束性的符箓,大致可分为本命契约、平等契约、主仆契约和灵魂契约四种,大都用在人类修士和妖兽之间,当然也有用在修士和修士之间的,只是这种情况很少被光明正大的承认。
那些拥有自己灵兽的修士,都是以契约的形式来约束其灵兽的,当初弑仙认她为主所用的就是主仆契约,当然,也有专门研究驭兽之道的修士,虽然不用签订契约,但是也会有其独特的手法。
签订了主仆契约,他们之间的关系便是主仆的关系,你夫人必须要听从主人的安排,不可以攻击或背叛主人的,否则主人可以将仆人任意处置。
而本命契约,则是同生共死的关系,原则上一个修士只能签订一个本命契约,所以签订本命契约是慎之又慎的事情。
灵魂契约是以灵魂为誓进行契约,违背契约会受到制裁的是灵魂,契约者灵魂之间存在联系,易星阑和青蒙剑之间大约就是这样的关系,因为蒙根本就没有实体,充其量只能算作是有着一定灵智的神魂。
而平等契约的契约双方是平等的,两者之间不得做出伤害彼此的行为。
在现行的修仙界中,签订主仆契约的为多数,灵魂契约只有少数人才在暗地里偷偷的签下,这样以来作为主人才不会担心有一天会被背叛,相较之下,平等契约用的便少之又少了。
但是今天,易星阑在一只七阶妖兽面前却看到了平等契约,这让她很有些摸不着头脑,七阶妖兽要与一个筑基期的修士签订平等契约,这不是很好笑吗?
不管她如何想,她此时也做不出任何的回应,直到契约形成,分别没入他们体内,易星阑才感觉身上一松,这时候那白熊已经将压制的力量撤回。
“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杀了我的爷爷,想用这种方式来弥补,你觉得我会愿意接受吗?”虽然有契约存在她不能伤害白熊,但这不并不代表她愿意心平气和的与它和平共处。
“丫头,你可姓易?刚才那本图谱你可见过?”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易星阑不禁一愣,眼睛不由自主的望向了白熊。
白熊点点头:“没错,是我在跟你说话,我想来想去,只有以这种方式,才能够与你正常的沟通。”
“前辈,您是……?”易星阑迟疑的问道,她的心怦怦跳起来,隐隐约约的有了一种莫名的预感。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白熊并没有回答她,而是接着问道。
“是,还被叫易星阑,那本图谱……晚辈也有一本!”虽然心里还有很多的不确定,但是易星阑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你也有一本?拿给我看看!”白熊的声音里有些激动,又有些急迫。
易星阑毫不迟疑的照做,当白熊从她的手中拿到那本图谱,翻开的时候,易星阑注意到它的两只熊掌正微微的颤抖着,脸上更是露出了激动的神色。
“是它!就是它!”白熊的声音中似乎有些哽咽,他抬头望向易星阑,“丫头,易君同是你什么人?”
易星阑听到它如此问,身形微微一颤,鼻子一酸,眼睛便有些泛红,她直愣愣的看着白熊:“他是我爹爹!”
“他真的是你爹爹?”白熊发出了呵呵的笑声,“果然,你果然是我易家之人,孩子,我是你的爷爷,我叫易昆阳,易昆阳你可听说过?”
“爷爷?”易星阑的声音有些哽咽,但是她仍旧摇摇头,“我爷爷事情是易昆阳没错,但是他不是这个样子的!”
易星阑指了指白熊,尽管他说的与她猜测的有些相像,但是她的爷爷怎么可能是一只妖兽呢,还有外面爷爷的那具尸体是又怎么回事?
易昆阳叹口气:“孩子,此事说来话长,你坐下,我慢慢给你讲!”
易星阑垂下眼帘,默默的坐了下来,她的平静让易昆阳很是意外,上下打量她一眼,叹口气道:“你长得很像你娘,我那年离开的时候,你娘才刚刚有喜,本来那时候我想着要等你出生后再离开的,是当时我听到了一个消息,时间紧迫,若是晚了恐将错过,所以我便离开了那个小山村,本以为一两年便可以回去,没想到这一离开便是四十多年,我终于得到了我想要的,但是却再也没有机会回去了!
我身受重伤,机缘巧合的到了这个山洞,遇到了这只白熊,已经开展了一场生死的打斗,最后两败俱伤,无法再容纳我的神魂,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占用了这白熊的身体,变成了这副样子……”
易昆阳话语有些低沉,想到自己如今变成这个样子,这几十年来一直困在这里无法离开,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东流,虽然他还算活着,但是其中的滋味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