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对于穆笙的回答，关山不置可否，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之后关山也没有再问什么，走出养殖场后，他就让穆笙先走了。
殖装上，穆笙边操控殖装离开，心里边有些疑心。
从关导师之前的表现来看，他对关导师来说应该是有什么价值的。
否则关导师也不会让他隐瞒幻梦系特性，又要假装显化了操控系特性。
可与关导师的几次见面，他却又没感觉到关导师对他的重视。
每一次，关导师都只是淡淡问几句就让他离开，没有对他下达什么指令，或是有什么要求。
这行为方式与他印象中的老师形象完全不同。
穆笙不由怀疑。
关导师看重的，该不会是他的基因，而不是他的精神力天赋？
莫非，更高等的炼金系技能里，有什么技能可以从他的基因里提取出什么好处？
而这可能还会对他有所损伤，所以关导师才冷漠对他，不准备为他费什么心思？
不过这类念头在穆笙心里一闪而逝之后，就被他丢到了一边。
用脑子想想就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关导师之所以这样的态度，可能只是性格原因。
穆笙面无表情，心里得出结论，然后不再多想，认真操控殖装回公寓。
而墨钥察觉穆笙的心思，只觉得穆笙疑心病犯时，简直智商骤降。
实际上，穆笙再怎么说也是第一大学的学生，还是精神念师，出任何一点事都会被第一大学校方与海蓝星的司法机关严查。
海蓝星的司法机关也就罢了，对关山的威胁度很低。
但第一大学里藏着的大佬，却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墨钥据现有的情报推测，海蓝星政府全部的实力加起来，可能都会被第一大学里的强者吊打。
关山或许有胆子违背海蓝星的法律，但绝对没胆子打破第一大学里看似轻飘飘的一册校规。
因此，就算关山对穆笙有什么图谋，也不会直接对穆笙下手。
再说，穆笙又不是巢虫，没能力给自己的基因加密，关山若是想，没准还有手段克隆一个穆笙当实验品。
即使克隆体的实验效果差一些，有了第一大学的校规做保障，关山也不会继续做什么过激行为。
穆笙也是清醒过来后，想到了这些，才不再多想。
此外，墨钥也对穆笙的疑惑有所知晓。
之前，系统曾记录下一些有关关山的信息。
这些信息来自心魔之种，是关山独处时的心理活动。
当时，关山正想着怎么给穆笙制定学习任务，甚至还花了心思去规划。
然而结果很明显。
与穆笙见面后，在关山想说这些之前，穆笙就吧啦吧啦的说完了自己的学习计划，把关山规划好的说辞说完了大部分。
这让关山怎么说下去？
即使关山在穆笙面前收束了念头，墨钥也能猜到关山当时心里的无语。
所以，并不是关山对穆笙冷漠，而是关山仅有的热情，全被穆笙自己堵了回去。
事实上，只要穆笙的情商稍微高一点。
在关山询问他有什么学习计划时，将这个问题有技巧的还给关山。
他就不会再有接下来的疑问了。
而关山，也就不需要没话找话，只能说一些与魔音系有关的事。
关山执教那么多年，大概没碰上过像穆笙一样这么省心的学生。
不过省心的同时，想来也带着些微无力与挫败感。
明明是想好好教的学生，却根本不需要他多事。
但凡有责任心的老师，都会因此觉得无奈。
而关山看似严肃冷酷，责任心却不小，自然也会有类似的心理。
本来，关山在面对其他人的时候，不想在沉默中死亡，还能在沉默中爆发。
但面对穆笙，关山连爆发的机会都没有。
因为穆笙已经完成了大脑的改造，还直接将早晚的时间都安排的满满的，算是直接替关山爆发了。
这让关山连加重穆笙学习任务的机会都没了。
穆笙自己已经安排得很合理，他若是再加重什么，就不是为穆笙好，而是在折磨人。
关山自然不会这么做。
说起来，关山这么“用心良苦”，还被穆笙误解，简直倒霉催。
墨钥不由想到了自己。
他过去就时常有为喜欢作死的宿主操心，虽然初衷是不想回归天魔界，但好歹也让宿主活得更久了不是吗？
然而那些“狼心狗肺”的宿主。
不是发现自己怎么作都死不了，立马开始可劲地作，致力于让他为了善后头秃。
就是为此怀疑这怀疑那的，完全不把他的苦心放在眼里，甚至还试探性的作死。
墨钥觉得那时候的自己，就跟关山差不多悲催。
这些宿主，不论是作死失败，还是作死成功，对墨钥来说都不是好事。
不过墨钥后来想想，觉得这些宿主那么作死，可能也不是他们的本意。
没准是世界意志在钓鱼。
只不过他没咬钩罢了。
当然，若是他咬了钩，没准就没有日后了。
……
回到公寓区，穆笙在其他人或明或暗的注视下，自顾自淡定地返回公寓。
他在别墅区用掉的时间不多，这时候，正是一些学生起床去食堂的时候。
这些学生，大多是刚来报到的新生。
他们能住上公寓区，基本都是有父母，家里还有“矿”的人。
无需像育儿院出身的人一样，勤工俭学，为学费发愁，自然毫无紧迫感。
他们自认为考上第一大学，人生目标已经完成了大半，人也因此懒散了。
外加他们身为考上第一大学的“天之骄子”，都有一股傲气。
对明明同届，却又压了他们一头的穆笙有莫名的情绪。
穆笙一出现，他们就停下脚步围观穆笙，顺带评头论足，似乎还指望在气势上压倒穆笙，让穆笙落荒而逃。
理所当然，这些手段对穆笙来说，毫无意义。
来到宿舍外，穆笙正要开门，手却突然顿了顿。
因为他突然察觉，郗琳的心声有点不对劲。
明明是在宿舍里，郗琳的心声却是一首战歌，带着战斗厮杀的情绪。
难道宿舍里潜入了敌人？
能悄无声息潜入一个学生宿舍的敌人会有多强？
穆笙的理智阻止了他开门的动作。
若是真有如此强大的敌人，以他现在实力根本无可奈何。
最理智的做法，还是叫人。
然而穆笙刚想到这里，郗琳的心声就有了变化。
战歌的气氛一转，从焦灼的厮杀，化为了对胜利的喜悦。
胜利？
“敌人强大”与“郗琳胜利”的反差，让穆笙瞬间意识到……郗琳不是在偷偷看电影，就是在偷偷玩游戏。
肯定是电影和游戏带动了郗琳的心情，才导致这样的心声出现。
于是穆笙在门外顿了顿，考虑要不要出去逛几圈，让郗琳玩得尽兴再回来？
然而刚这么想了，郗琳的心声又有了变化。
安静、平淡中，带着些微紧张和心虚。
听到这，穆笙知道郗琳已经发现他快回了来。
至少，郗琳应该已经从窗户外，看到了他停放的殖装。
心虚紧张的原因，想来是因为她怕调整心态的时间不够，被他从心声里察觉了她的偷懒。
想到这些，穆笙微微有些无奈，没想到郗琳还会怕这种事。
不就是偷懒吗？
只要郗琳能按计划完成他布置的任务，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他从来都没有让郗琳超额完成的意思，并不需要郗琳完成任务后继续学习。
郗琳这是自己相差了。
明白了这些，穆笙觉得自己需要和郗琳谈一谈，顺便把制作游戏幻梦境的事也告诉郗琳，然后问问郗琳喜欢什么样的游戏。
“滴”
“咔啦”
打开门，穆笙步入玄关开始换鞋，同时敏锐察觉郗琳心声里一闪而逝的慌乱。
穆笙知道自己在门外待的时间不算长，郗琳这时候慌乱，大概是担心他在走廊上听到什么。
因为他前几天曾和郗琳说过，他能听到隔壁邻居的心声。
这位邻居自从知道是他们住在隔壁后，心声就大了不少。
外加他这几天灵魂也提升不小，这才听到了较为清晰的声响。
郗琳知道，她的心声对他来说音量最响，他肯定更容易听到。
慌乱想来由此而来。
“穆穆。”
客厅里，穆笙来到郗琳身边坐下后，郗琳就直接低着头唤道，摆出一副自己知道错了的样子。
穆笙见此觉得好笑。
郗琳这样子，简直像以前躲在宿舍里作了坏事，被生活老师抓出来的同学一样，垂头丧气。
他又不是郗琳的老师，郗琳丧气什么？
“行了，我们谈谈。”穆笙淡淡道。
然而穆笙刚说完，郗琳就一把扑倒他，还摆出上次“心如死灰”的样子，道：“穆穆，我再也不敢了，不要生气好不好。”
“我没有生气。”穆笙无奈，“你想玩就玩，管我做什么？”
“穆穆，我再也不玩了，不要不管我好不好。”
穆笙的话再次让郗琳误解，她以为穆笙这是不想再管她的气话。
闻言，穆笙想扶额，他只好直话直说，道：“我只是想说，你只要完成我定下的任务，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用担心我，我不会让你连一点娱乐时间都没有。”
“真的？穆穆你真好……”
郗琳见穆笙似乎没有说气话的意思，心情立马变得愉悦，好话更是不要钱得吐出一大堆。
“起来。”
对于郗琳这些没营养的话，穆笙免疫力极高，淡淡让郗琳起开。
郗琳闻言连忙起身，继续小心翼翼的观察穆笙的表情。
这么多年下来，即使穆笙时常面无表情，或是演戏，郗琳也能从细微之处看出端倪，判断穆笙的情绪。
她觉得穆笙这次应该是真的没有生气。
这让郗琳送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懊恼。
早知道穆笙这么开明，她应该早些和穆笙说开这些事。
这样，她就不需要在完成任务之余，背着穆笙偷偷做这些事了。
只是穆笙过去蔑视其他人玩物丧志，给她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
否则她也不会误会，认为穆笙不喜欢她做这些浪费学习时间的事。
墨钥察觉郗琳的心思，只能吐槽。
如果不是她，穆笙还真就会这么想。
对穆笙来说，一些娱乐行为都是浪费进步时间。
也就是世界意志引导穆笙重视她的心理健康。
否则穆笙今天可能就是不同的态度了。
“你都有在玩什么？”
这时，穆笙突然问道。
郗琳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穆笙应该是在问，她在玩的是什么游戏。
郗琳微微尴尬的回答：“一款多人在线战术竞技游戏，就是……”
郗琳没有直接说游戏名，她知道说了对穆笙来说也没有意义，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些游戏常识。
而穆笙听了郗琳的话，微微沉默。
多人在线？
原来郗琳喜欢玩这样的游戏吗？
只是，幻梦境做不到多人在线，全息游戏会不会不符合郗琳的喜好？
要不，他快点学会一心多用，把游戏做成双人游戏，陪郗琳一起玩？
或者，干脆想办法制造一款可以多人在线的游戏？
墨钥察觉穆笙这心思，感觉穆笙这是被世界意志催眠成功了啊！
直接从一个自我的人，变成了事事都先替郗琳考虑的人。
墨钥觉得，这手段他也能学一学。
虽然世界意志催眠穆笙，必然是从数年前开始布局，用了许多手段，耗时耗力颇多。
但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了。
就算没时间让以后的心魔宿主多拥有一些圣徒，但却能让童滢、满愿之灵这些心魔傀儡，在今后多制造一些圣徒，并转化心魔傀儡。
末日世界之后，他的意志权柄又有些微提升。
想来，如今这么做，应该也可以将世界内的人转化为心魔傀儡了。
不过，墨钥更想学的，其实是主世界意志转化精神念师为世界意志，并创造世界的手段。
这件事墨钥过去也尝试过，他试图让心魔傀儡围绕着他创造的小位面制造世界。
可惜，都失败了。
现在唯一成功的，是心魔傀儡掠夺世界权柄，占据世界的事。
这两者的区别，就像是蜜蜂能自行酿蜜，马蜂却不会酿蜜，只能从蜜蜂那里抢夺一样。
或许，这次他能从主世界意志那里学到“酿蜜”的手段！
……
本来准备先更后改，但突然发现APP里更新榜没了……
然后准备改了马上更，又突然发现网站的更新榜还在……
虽然不知道网站的更新榜有没有效果，还是继续卡点更吧。
唉，小透明想弄点关注还真难。
_(:3」∠)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