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个男人的带领之下,赫德一行人来到了巷道深处的一栋建筑里。
那个男人的手背在锈迹斑斑的铁门上长敲了三下,又急促的敲了两下,不多时,铁门从里面被人打开。
而开门的一个中年妇女在看到男人身后统一制服的男人们,先是惊讶了一番,就立即兴奋地朝着里面的人说道,“是军队,军人的人来救我们了!大家快出来。”
男人带领着巴鲁斯他们进去了房内,他们也才看到只有不到五十平米的房屋内,挤着近二十个人,大多都是没有战斗力的妇女和儿童,几个有着攻击力的成年男性像是习惯性的保护弱者,正拿着防备的目光看着赫德几人。
“我们是来救助你们的,在拉鲁城有个幸存者的难民营,我们还带着你们过去。”巴鲁斯往屋内巡视了一圈,便发话道。
“谢天谢地,终于等到军队了。”
“我还以为我们就要饿死在这里了……”
幸存者们都在窃窃私语着,为自己得到解救而兴奋着。
“你们所有的幸存者都在这间屋子了吗?”
刚才的那个男人点点头,“对,出去寻找食物的几个人也已经回来了。”
“好。”巴鲁斯下令让士兵拿出随身背包里的压缩饼干和饮用水给已经饿得面黄肌瘦的幸存者,“你们快点补充体力,待会我们就得带你们去难民营。”
“感谢上帝!”其中一个已经满脸皱纹的老太太双手合十,朝着巴鲁斯拼命地感谢着。俨然是把巴鲁斯当成是解救他们的上帝。
“没想到你还挺有威风的。”亚克西用手肘捅了一下巴鲁斯,“果然不愧为‘杀人机器’啊。”
巴鲁斯一记眼刀过去,“谢谢你得称赞。”
亚克西身体抖了抖,只觉得他像是找错了话题。
“你叫什么名字?”赫德问着刚才手持斧头的那个男人,男人正将士兵派发的食物递给妇女儿童,而自己确是留到最后才开始吃着压缩饼干。
“奥康纳。”那个男人将干硬的压缩饼干硬生生的吞了下去,才喝着饮用水,淡化了胃袋里那种因为消化而带来的酸痛。
赫德观察着奥康纳的表情,即使下巴上满是胡乱的胡渣,也不曾掩住他刚毅不服输的神色,他挥着斧头的利落手法,完全不像是个普通人。
“你之前是做什么的?”
奥康纳有了食物的慰藉,也多话起来,“一个退伍军人,现在算是私人的雇佣兵。雇佣兵队伍中,虽然大多成员都是各国退役的特种兵,但是地位却跟正规的军人有着天壤之别。我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支不被任何国家承认的军队。我们从事的往往也是一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工作,身份其实是非常尴尬的。”
“我们这些特种兵最好的年华都留在了部队,退伍之后又很难找到工作,不少人因为在任务中都留下了伤病,求职的时候会被别人嫌弃。我的左手就断了两根手指头。”奥康纳摇了摇他的左手,他的无名指和尾指部分的确已经不在了。
“而且我们这些特种兵全都上过战场,见惯了血腥,到退伍之后,容易患上应激性综合征,连夜里睡觉都不安稳。万般无奈之下,我只能重返战场,加入雇佣兵。虽然工作危险,但是雇佣兵的薪资可是很高的,只是那些金钱现在在末世一点作用都没有,还不如一块面包的作用大。”
“看来你的特种兵训练中并没有教你怎么辨别敌人。”巴鲁斯的省心从奥康纳的身后响起。
奥康纳也有些歉意,自知理亏,“我很抱歉,这位军官。”他当时的确是只看到了晃动的躯体,体力已经渐渐不支的他下意识认为那就是丧尸,手中的斧头也就挥了过去。
“如果可以,我想我可以还你一命。”
“怎么还?”巴鲁斯的眸中激了些怒火,“你想用斧头砍掉自己的脑袋吗?”
“巴鲁斯。”赫德又在适当的时机阻止了他,可是巴鲁斯此时暴怒的性格连赫德都不放在眼里,巴鲁斯凑到赫德的面前,低声地警告着他,“在跟我说话之前,你应该先称呼我一声哥哥。”
赫德沉着脸,看着近在眼前的巴鲁斯,“你现在不太冷静。”
“冷静?呵……”接连失去身边的人,无论是带领的幸存者队伍或者是刚才死去的吉尔·文森士兵,都让他深深的自责,如果他刚才没有允许吉尔·文森冲锋打头阵的话,说不定他此时还能活着。
巴鲁斯的动静引来了些幸存者的注视,他们对着在发怒边缘的军官有着戒备和恐慌之心。
亚克西也看出巴鲁斯不对劲的情绪,一直对赫德使着眼色,想要他不要顶撞巴鲁斯。
而赫德对亚克西的眼神置若罔闻,揪住巴鲁斯的衣领就将他往房屋的里间走去。
“是我的错。”奥康纳咬着牙,连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我想巴鲁斯他本身的情绪就没有调解好。”亚克西安慰性地拍了拍奥康纳的肩膀,“不过老兄,你得眼神真的是太差了,怎么会把好好的一个人看成丧尸呢?……”
……
一道门紧紧的将屋外与这个小房间隔绝起来,赫德确保屋外的人没办法看到这个房间的场景。
赫德呼出一口气,右手突然发力,一下子就挥中巴鲁斯的侧脸,竟将巴鲁斯打得直退了几步。
巴鲁斯有些惊讶的回过神,自家兄弟竟然对着他出手,胸中的怒火更甚,便毫不客气得用拳头回击着赫德。
“砰!”赫德早就看穿巴鲁斯的动作,一个敏捷的闪避,巴鲁斯的拳头重重打在了墙壁之上,发出了闷闷的响声,而那墙壁竟然也出现了细小的裂缝。
赫德因躲避低下的动作,往巴鲁斯的腹部就是一个左勾拳,没有防备的巴鲁斯被赫德直打到了地上。
巴鲁斯躺在了地上,腹部传来的痛楚让他不禁龇牙咧嘴,赫德的那一拳完全没有顾及兄弟情分,实打实地揍了上来。
巴鲁斯喘着气,忽然大笑了出来,“赫德,我太失败了……”
赫德看着自家兄长倒在地上,笑得比哭着还要痛苦,他心中不忍,伸出右手将巴鲁斯扯了起来,“哥哥……”
这一声叫唤,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巴鲁斯紧紧地抱住了赫德,将脸靠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已经带着男子汉无法抑制的哭声。
无论如何,他只求他的弟弟赫德活着,巴鲁斯愿意用他的生命去守护着他。
而就在兄弟两人的感情似是更进一步时,四周传来了兽类的吼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