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漫漫长夜,天黑得特别早,也特别地冷,太阳总是若有若无的挣扎着要提前下班,仿佛患了黑暗恐惧症一般急急地躲到地平线以下去。
才六点,天空已是一片漆黑,几乎连月亮都找不到了,我站在窗前,望着远方的乌黑的天空,心中忽然有了种奇怪的感觉。
“珍妮……”
有人在叫我。
我蒙头蒙脑的回头看,周围是有些人经过,却没有一个人是跟自己熟悉的。
奇怪,自己最近好像经常幻听。该不会是自己休息的时间不够,已经开始有些病症了吧。
我胡思乱想了很久,慢慢地向自己宿舍的方向走着,忽然我好象看到了前面的黑暗中有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那人影靠近了我,一点光线不知从哪里亮了起来,照亮了那张脸。
苍白没有血色的清秀脸庞,眼里满是冷漠的神采,而那似乎没有焦距的瞳孔一直都在盯着自己。
啊!是那个诡异的丧尸男人!
我吓得大叫了一声,惊慌跌倒在地上,心脏上蹿下跳着,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那张脸平静地看着我,没有回答,然后又悄悄地隐藏回黑暗中了。
而此时周围的光线有些变亮,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的就是一些路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
而自己刚才看到的那片昏暗和诡异丧尸男人的脸已经不见了。
我用手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了下,才肯相信这个事实。
也许现在我的精神太脆弱了,已经濒临崩溃,竟然开始出现了幻觉。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我揉了揉脑袋,企图让自己清醒一些,谁知下一刻自己的身体就腾空了起来。
“啊——”我下意识就伸出双手想要去找到一个可以攀挂住的东西,然后自己就勾到了一个脖颈。
“哎?”我疑惑的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刚毅的侧脸,“赫德?”
赫德把我从地上横抱了起来,正微沉着眼眸看着自己,“怎么坐在地上?”
我欣喜地往赫德怀里蹭,将刚才害怕地事情都一扫而光,“你这么快回来了呀,怎么也不说一声。”
“刚刚回来的,然后就来找你了。”
听到赫德的回应,我的嘴角忍不住地往上扬,鼻间渐渐地问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我吓得立马胡乱的去摸着赫德的上半身,果然摸到了一片湿湿的痕迹,“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快,需要包扎的。”
赫德抓住我有些慌乱的手,“身上的血大部分都不是我的。”
我放松地呼了一口气,意外的看到赫德深邃的眼神里,他那黑浓而粗长的剑眉下,有一双严峻的眼睛、谁看到这双眼睛就会不自觉地和他保持一段距离。
但是我却意外的看到他眼中的淡淡笑意,嗷呜!赫德这种斯文禁欲的模样好想立刻撕掉他的衣服然后弄脏他的脸,打破他平静的眼神……
“但我想,还是包扎一下好了。”赫德平静地说道,意识到了什么后又补了一句,“你帮我。”
我立即点头,“好!交给我吧!”
赫德收紧揽在我腰间的手,迈着修长的腿就往宿舍走去。
……
这一切,都被站在另一侧通道里的男人看见了,站在他身旁的小女孩甚至都听到了男人攥紧拳头发出的骨头“咯咯”声。
“怎么了?大哥哥。那不是刚才的大姐姐吗,她要到哪里去?”稚嫩的声音响起。
维尼眸子阴冷了下来,连声音都降了个调,“没什么……大姐姐她会回来找我们的。”
……
……
……
其实赫德身上并没有什么大伤口,多的只是些细细的血缝,自己还是用心地用止血贴给他贴上了。
赫德觉得身上黏附着的肮脏血液太多,还是想先去洗个澡,他小心翼翼地将身体冲洗干净。
我默默地坐在赫德的房中,也许是因为自己那边宿舍太乱了,不怎么爱收拾那些东西,东西乱糟糟的放着,那样反而更有生活的气息。
而赫德这边收拾的太整洁干净了,所有的东西都在应该待的地方,到处都干净的好像能反光。
一眼看去,让我都觉得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干净的地方,还有就是觉得这里有种没人住的清冷感。
算得上是简约的美感。但是因为用的颜色全部都是这种深沉的颜色,连一点鲜艳点的颜色比如红,生动一点的颜色比如绿都看不见,就让人觉得特别压抑。
也许是因为营地里的装饰品有限的缘故。
不知是过了十分钟,还是多久,有人推门而入,赫德已经从公共浴室回来了,他没有穿着平日里严实到脖颈的上衣,赤裸着上身,露出精壮胸膛和结实紧致的窄腰,刚才自己替他包扎的地方基本没有沾染到水。
赫德头发微湿,给人的感觉不像平时那么冷了,湿发有些小卷,这样看上去比起平常一丝不苟的模样又有种另类的诱人。
他只穿着套灰蓝色的略显休闲的裤子,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强装镇定的我。
“咳咳……”我忍不住清了下嗓子,“你是不是要先休息一会,毕竟都累了一天了。”
赫德轻轻应了一声,拿着干毛巾随意地擦拭着自己的湿发,走到我的身边坐下。
身侧的小沙发往下陷了一点。
“要不,我帮你擦头发吧,能快一点。”我站了起来,拿着赫德手上的干毛巾,一下一下地擦着他的头发。
赫德低垂着头,视线里是女人隔着衣服的纤细腰肢,似乎比印象中瘦了一点,刚才抱着女人的时候,也没有以前的柔软了。
我倒是不知道赫德此刻在想些什么,只是一心替他擦拭着湿发。女孩子终究是比男孩要细心些,在这种小事情上也不例外。很快,赫德的头发就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不过,赫德这样安安静静的让自己在他头上抓弄的机会可是不多的,我想了一想,还是慢下动作,试图延长这短暂的时间。
但意外的是,慢悠悠地擦上了二十分钟,等到自己的手臂都酸了,赫德也没有喊停的意思,自己倒是先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