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tr+D 收藏网站
完本小说网 >>科幻 >>乌利尔杂货铺 >>第72章 如何走进你的心
入眼依旧是白茫茫一片。 我抬起沉重的手臂,揉了揉酸胀的眉心。 一股混合着花香的血腥味儿直直钻入鼻腔,我的头更疼了…… “玄九……” 幽幽掀开眼皮,我看着落在不远处的宇文珀……身后蹲着的小萝卜头。 “我们遇刺的时候,你为何不出手相救?” 玄九扣着耳朵,无所谓地说道:“因为你们命不该绝啊!” 我心中顿时一口老血,“玄九,我和宇文珀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命也不该绝?” “唔……最后不是也出手了嘛!”玄九小声地辩解。 “是,落地的时候用根藤子将我包成了木乃伊。” “我总不能用法术救你吧?主人,你应该不想被宇文珀当做妖怪烧了吧?” “那宇文珀呢?他身上就几根树藤子?要是死了怎么办?” 他要是死了,我的出现还有什么意义? 玄九越说越理直气壮,还扯了扯宇文珀身上的树藤子,“我的任务是保护主人,至于这个男人,只要他不死就行了。” “……” 眉毛抖了抖,我扒下身上的树藤子,也确实找不到什么理由反驳他。 头顶狭窄的石缝依旧有淅淅沥沥的雨丝飘下来,落在脸颊上一片冰凉。 一条细细的水流从石板上淌过,我和宇文珀现在就躺在石缝之下,离地面十多米的距离,石壁湿滑,无法攀登。 我不得不感慨这弯月峡谷的地形奇特…… 想来,就算是有人找来了,也不会想到这地下还有一片空间吧? 听着宇文珀粗重的呼吸声,我赶紧爬过去,也替他扒下了身上的树藤。 “这个地方光秃秃,什么都没有,我要怎么救他?” “跟着水流走,大约一里地的样子,有个药庐,主人家昨儿才离开,你要的吃的用的那里都有。” 有了玄九的指引,我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跟着水流走。 一刻钟之后,我果然找到了那个传说中的药庐。 索性有头顶处的天然遮挡,我才不至于又被淋成落汤鸡。 我拿了个木盆,装了些治外伤的药和纱布,水囊,还有一套干燥的衣衫,就又一瘸一拐地回到了掉落的地方。 不是我不想拿别的,只是身体素质跟不上,太弱鸡,不能贪心罢了。 跳下悬崖的时候,宇文珀已经封住了周身大穴,血液不至于狂流不止,干涸掉的腥红已经成了紫褐色,与衣衫黏成了一片。 再加上在被峭壁的枯枝怪石擦破了些皮,这全身上下倒是没有一块好肉了,就连那张俊脸也没法幸免。 皱了皱眉,我低头撕下一块裙摆,又拿着木盆打了些水,沾湿布料,一点一点把宇文珀剥了个干净。 做完这些,我明明就很冰凉的身子已经觉得燥热不已,鼻梁上已经冒出了密汗。 那身上那些被树枝刮破的伤口都是小事,令人很头疼的就是宇文珀肩膀上的那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 昏迷中的宇文珀也因为我的动作难受得皱眉。 我看也不看,直接一瓶金疮药猛倒了上去,然后眼疾手快地缠上一圈又一圈的纱布。 玄九在一旁看热闹,越看越起劲,心血来潮就伸出了小肥手想抠宇文珀的伤口。 我一巴掌给他拍开,直接忽视,专注地在宇文珀的身上均匀地撒上剩下的金疮药,无暇欣赏这样具有艺术感的身体。 这个时候,玄九的龙爪子又伸了出来,摸向了宇文珀的裤头…… “有病?” 我一根银针毫不留情地扎了上去,玄九疼得嗷嗷叫,眼眶含泪地看着我,委屈控诉。 “好了,别装了!” 处理完伤口,我顺势坐地上,白了玄九一眼。 话音刚落,玄九极不情愿地吸了吸鼻子,拔掉了手上的银针。 “主人,你怎么偷偷拿了药庐的银针?要是被宇文珀发现了,该怎么解释?” “跟你有关系?你不是只保证我的死活嘛!” 玄九被这话噎得通透,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一溜烟滚回了凤凰木。 叹了口气,我从地上蹭了起来,又往返药庐好几趟。 带出了些吃食,医书,火折子,还抱了些木柴回来。 峡谷上方已经没有雨丝飘下了,昏黄的天空截下一端,我拖着伤腿,攒好那些树藤子,给宇文珀做了个窝。 真是心灵手巧! 生火的活计着实让人头疼,我一手拿着火折子,一手拿着木柴猛吹半天,只见火星子到处飞,却不能让它燎原。 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一个时辰过去了! 我的火依旧没有生起来! 生火生到最后,我的手指都在发抖,眼前也在冒火星子,呼吸急促,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就差一点,我就死过去了。 “笨蛋,头一次见人这样生火。” 金疮药的味道靠近,还不等我回头,手上的火折子和木柴都被接过去了。 宇文珀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那火折子在他手里焕发了新的活力,蹭蹭飞出一条火蛇,一堆火很快就烧得又好又旺。 宇文珀的上半身依然是光秃秃的,被我撕掉的衣服垃圾一般躺在水边,伤痕斑驳的背脊性感伟岸,窄紧的腰身,坚实的肌肉,是一具诱人的肉!体! 就在我看着他出神的时候,他转过身来,看着我突然就笑了。 我有些懵。 “王爷,你笑什么……” “你脸上的画儿很有意思。” “……” 我愣了愣,忙拉起衣袖擦脸。什么叫脸上的话很有意思,直接说脸上有东西不就完了吗?! 炙热的手掌抚上我的脸颊,我吓得全身僵硬,面露惊恐地盯着宇文珀,那俊朗的眉眼,在伤痕的掩映下也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此时的我,仿佛就是一个十足的花痴。 “王爷,我想到,我要什么了。” “嗯?” “王爷不是说,我想要什么都可以吗?我现在想到了。” 也不知道,这话是不是你放的屁。 宇文珀收回手,低头捡起一根散落在脚边的木柴,扔进火堆里,眼眸如一汪死寂的寒潭。 我很难从里面寻出一丝温度。 “嗯,你说,本王在听。” 我舔了舔干涩的唇瓣,看着眼前不断跳动的火苗,说,“王爷,不论我接下来说的是什么,都可以吗?” 宇文珀怔了怔,缓缓点头,“都可以,不论你说什么,本王都应承你。” “不会治我的罪?” “不会。 我深吸一口气,叹道:“宇文珀,我要如何才能走进你的心呢?” “哪怕是有一瞬间。” “其实是不会有的吧?” “所以,我只是说说而已,你就当我在说梦话,不是谎话,不是笑话,只是梦话。” “毕竟……只有在梦里,我才敢说出这番话。” 宇文珀坐着不动,视线始终停留在火光之中。 我小心地挪过身子,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笑得满足又放肆。 “王爷现在不能治我罪吧?” “关于爱你这件事,是我愿意用生命来坚持的事……” 眼皮越来越重,恍惚中,我好像看到宇文珀转过脸来,嘴皮动了动,却听不到声音。 再次鄙视未雨染的弱鸡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