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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本小说网 >>科幻 >>星空下的残响 >>第514章 最后的生者
深红之赤驻地。 别墅里烟气袅袅,阿瓦隆不知从哪弄了个火盆,火盆前的茶几上摆了一块小小的木牌,木牌上刻着无殇之墓几个大字。 火盆里火光迸射,阿瓦隆坐在小马扎上,一张接着一张的往盆里送纸,嘴里还不住的嘀嘀咕咕着什么。 众人脸色皆晦暗不明,只默默的看着阿瓦隆的动作。 忽然,门开了。 喷薄而出的烟气不禁令星焰眉头一皱,当她的视线移动到木牌上时,眼里瞬间涌上一股滔天怒意。 “你们,在干什么?”声音沉得可怕。 阿瓦隆慌张起身语无伦次的解释。 “队、队长,我只是寻思无殇他……连个尸首都没留下……我们不能……至少……” 不待阿瓦隆把话说完,星焰三步并作两步抓起木牌狠狠摔碎,跟着又一脚踢翻火盆,然后一把捏住了阿瓦隆的脖子。 “我说了,他没死!他没死!你听不懂吗!” 星焰嘶吼着,表情前所未有的可怕,被捏住脖子的阿瓦隆脸色涨红,如鲠在喉,竟头一次自星焰身上感受到了丝丝恐惧。 别墅里顿时狼藉遍地,众人见状慌忙上前,一时手足无措。 “队长!” “队长!” …… 星焰脸上的狰狞渐渐垮掉,随即将阿瓦隆猛地推开,阿瓦隆一屁股坐在地上,把周围的沙发和茶几撞得东倒西歪。 “出去……都给我出去!” 钢轮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苏御手搭在他肩膀上,对他摇了摇头,众人于是都默默退出门外。 别墅里瞬时静寂,星焰的身子一点点瘫倒下去。 雷霆核心静静的躺在星焰掌心之内,只见里面的印记黯淡不堪,偶尔闪着微光,如风中摇曳的烛火,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你说过,你会回来,你会回来的……” 可是…… 外界一天,星域十日,星门百年一开,星域内便是千年的沧海桑田。 人之一生有几个百年,又有几个千年,凡人之躯如何能承受千年的岁月变迁? 一抹温热滴落在核心上,星焰双肩不住耸动,仔细倾听,静寂的室内似回荡着压抑的啜泣声。 门外,蒂可透过门缝偷看,肥嘟嘟的此刻小脸皱成一团,整个人都蔫蔫的。 “薇薇安姐姐,队长是不是哭了呀?我从来没见过队长这个样子……” 薇薇安眼里带着浓浓的担忧,却只是摸了摸蒂可的小脑袋,温声细语道: “没事的,队长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我们别打扰她,先让她休息会吧。” “哦。” ~~~ 星域,原始树海,一道衣衫褴褛的身影在林间一瘸一拐的走着。 侧方忽然传来一道清脆的树枝断裂声,帕瓦克顿时浑身一紧,全神戒备的朝声音的来向看去,见只是一只普普通通的松鼠,他这才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膛。 不怪他提心吊胆,一年,一年了!没人知道这一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自星门封闭后上界坍塌,他重新跌落回了这片树海,树海中危机四伏,强大的魔物遍地横行,在这般孤立无援的境地下他根本不敢有哪怕半刻的放松。 他试过寻找出口,耗费近半年时间终于抵达树海尽头,可树海之外唯有一望无际的海洋,相比于丛林海洋还要更加危险,所以他只能退了回来。 这一年里,他先后看到了弗莱克和梵古特遗落的武器,也看到了毒魂王被野兽啃食得面目全非的尸体,或许如今他已是星域内尚且存活的最后一人。 想到此处,帕瓦克目光灰败,心中难免生出一股兔死狐悲的情绪,只觉找不到一丝活下去的希望,任凭你本事通天也不可能逃离这座如地狱一般的巨型监牢。 “吼……!” 地面震颤,远方传来巨兽的嘶鸣。 帕瓦克顿时又紧张起来,神色不断变换,眼神惊疑不定,踌躇半晌,才决定去查查什么情况。 随着距离接近,巨兽的嘶鸣反而越来越弱,直至一道重重的倒地声后,巨兽彻底没了动静。 帕瓦克藏身在茂密的草丛中,小心翼翼的扒开叶片探出头去。 前方不远处的空地上,形形色色的骸骨堆积成山,一头刚刚死去的庞然大物就正躺倒在骸骨堆里。 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巨兽的尸体上竟趴着个状若人形的生物! “是他!” 帕瓦克双眼陡然瞪大。 “他竟然还活着!” 那人不知造下了多少杀戮,活像一只血色的人形怪物,根本看不清外貌,可仅凭背影帕瓦克仍旧一眼认出了他的身份。 他趴在巨兽的尸体上,近似疯狂的撕咬着巨兽的血肉,简直同恶鬼进食无异,即使帕瓦克的手上早已杀孽无数,见到此情此景也不禁感到头皮发麻。 蓦的,那人似有所感,豁然起身转过头来,嘴边还粘着没嚼碎的血肉,两眼直勾勾的看向帕瓦克的藏身之处。 四目相对,帕瓦克瞳孔狠狠一缩,从对方那一双漆黑的眼中,他根本找不出丝毫属于“人”应有的理性! 致命的危机感瞬间席卷全身,帕瓦克被吓得亡魂皆冒,连呼吸都忘了,转身不顾一切的逃离。 然而下一瞬,帕瓦克的身形陡然僵在原地,才跑出两步的他缓缓低头看向自己胸口,便见一只粘着血痂的狰狞手爪从自己胸口穿出! 帕瓦克嘴唇哆嗦,口中涌血不断,用尽最后的力气转过头,正对上无殇近在咫尺的骇人面孔。 无殇把手一抽,帕瓦克的身子失去支撑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生机。 猎取到心仪的猎物,无殇露出一抹血淋淋的笑容,当即一脚踩着帕瓦克的尸体,一手硬生生自尸体上撕下一条大腿,拿到嘴边就要开始大快朵颐! 只是马上要咬下去的时候,无殇又拿着腿肉凑到鼻尖前嗅了嗅,表情带着些许迷惑,随即不由露出一抹人性化的嫌恶之色,仿佛像沾染到了某种腌臜之物一般,随手将腿肉给丢掉了。 转身干脆利落的走人,再没多看地上的尸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