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还会染布？”
江小宛大吃一惊，今天灵均带给她的震惊实在是太多了。
虽然灵均以前就很令人惊讶。
但这次不一样，今天这些可都是女子家才会做的事情，相公真是……
——真是一点都不挑啊。
主打的就是一个什么都会。
“其实我也只是会一点点啦。”
灵均咽下口中的食物。
接着说道：“在书案上还有一张染布配方，娘子可以去看看。“
你管这叫一点点？
江小宛脸色怪异的看了一眼灵均，随后走到了书案旁。
拿起上面一张纸看了看。
当即表示看不懂。
“相公，按照上面的配方步骤去制作就行了吗？“
“对，可以先小量的尝试一下。”
染色工艺是自古就有的，通常是在植物或者矿物里面提颜色浸染。
随着时间的推移，染色工艺渐渐提升，布料的颜色会越来越鲜艳。
到了明朝时期便已经很发达了，灵均完全就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这个巨人名曰：‘历史’。
……
时间。
就像是一颗不易察觉的蛀牙。
明明前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就发现它已然变得镂空。
现实也是如此。
眨眼间便到了琉璃展会的日子。
经过前段时间的宣传，几乎全京城的权贵高官都知道了这个琉璃展会。
个个都兴奋的不行。
要知道琉璃在他们心中就是宛如信仰一般的存在，地位甚至比玉器和黄金都高，他们还认为琉璃是天赐之物。
就连神仙都在用。
在得知所有的琉璃器都可以拍卖之后，大量的琉璃狂热分子立刻摩拳擦掌，变卖家产，就为了能够拍下一件。
连田地市场都差点崩坏。
可见这些人的疯狂程度。
“娘子快点啦，奶奶都派人来催了，我们得赶紧出发啦。”
“来了。”
江小宛今日盛装打扮，也要随同灵均一起进宫参加展会。
灵均是正五品的子爵，作为他妻子的江小宛也被封了五品的诰命。
至于为什么要一起参加展会……
这就得从那份策划案说起了。
灵均深知女子才是第一消费力，所以制作了大量的琉璃首饰。
并在策划案写明。
所有的权贵高官们自己可以不来，但他们家的女眷一定要全部邀请上。
于是两个灵府都收到了邀请……
算是砸到自己的脚了。
“你一定要告诉奶奶，不管看见什么都不要花钱购买，知道吧。”
“哎呀知道了，相公都说了好几遍了，妾身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记住了就行。”
面对灵均的再三叮嘱，江小宛表示很无奈，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了。
用的着这样反复叮嘱吗？
灵均觉得很有必要，毕竟女人购物可是很疯狂的，特别是有钱的女人。
……
大庆殿。
皇宫内最大的一座宫殿。
原本是举办大型庆典的地方，殿内空间极为宽阔，平常基本不怎么使用。
考虑到此次人数众多，乾皇特意将琉璃展会定在这个大殿。
足以见得他对展会的重视程度。
灵均他们和长远伯府的众人汇合，很快便一同来到了大庆殿。
此时的殿内人头攒动。
灯火通明。
数张桌案整齐的往殿内延伸，每张桌案旁边还有数个禁卫看守。
桌案上都摆着各式各样的琉璃器，它们在灯光下光芒闪耀。
有大的摆件。
也有小的饰品。
为了更大程度激发购买欲，全部样式都是独一无二的。
灵府女眷们立刻就被各种眼花缭乱的饰品给吸引住了。
连老太太都有所动容。
“老爷，妾身想卖个簪子。”
漂亮婶婶眼巴巴的望着灵二爷，眼神透露出的渴望简直都快拉丝了。
灵二爷很是头疼。
压低声音说道：“你没听侄儿说吗，这里的琉璃器不能买。”
漂亮婶婶闻言立刻就不开心了。
她的嘴巴高高嘟起，说道：“为什么嘛，可妾身就是想要嘛。”
灵二爷自己也是不明白，随即便看向了倒霉侄儿。
灵均察觉到了二叔的目光，立刻转头看向了另一边。
直接当作没看见。
心里默默想着：‘自己的媳妇自己哄，看着我算是怎么回事？’
柔弱可欺的笑堂妹倒是机智。
立刻便找上了江小宛：“嫂子，大哥为什么不让我们买呀。”
江小宛随即看向了灵均，得到点头示意之后，她对灵芊小声说道：
“这种琉璃我们家里就有很多，明儿我给你们送去，但可不能说是我们送的噢，不然可能会有麻烦。”
灵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而后江小宛又和婶婶解释了一遍，这才打消了婶婶怨念。
其实也没什么麻烦的，只要不是在琉璃展之前就暴露就行。
长乐县子府很有钱，那可是人尽皆知的，多买了几件琉璃器又怎么了？
琉璃展会主要分两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就是鉴赏，只准看不准摸。
每件琉璃器下面都放着一个牌子，上面标注着拍卖低价。
让众人心里好有个底。
“你们看这柄如意，如此大的一块琉璃竟然没有一丝裂痕，纯净如水，清澈透明，简直就是祥瑞啊。”
“你那个不行，你看这个琉璃枕才是一绝，光华通透，内里中空，晚上用它枕着恐怕都会安稳不少。”
“你们真是无知，这柄琉璃拐杖才是一绝，你想得多大的琉璃才能做出这么一根拐啊，这才叫一个珍贵！”
“雀氏雀氏，但它价格也贵啊，底价就要十万两呢。”
“嗨，价格贵不就更是说明了它的珍贵嘛，你可以在这大殿之内看看，如此长的巨物，这可是仅此一根啊。”
“说到巨物，大殿里面的那块琉璃原石那不是更大？都顶它好几十根了。”
“不一样的，琉璃的珍贵不能光看个体，还得看纯度，虽说那块原石也同样是十万两，但那块原石杂质过多，配不上这个价，我还是觉得这根拐更珍贵。”
“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
大殿会场热热闹闹，简直就跟菜市场一样，各种懂哥开始指点江山。
甚至一些买不起的穷酸贵族也要下场指点几句，还感叹一声：“也只有皇家才会有这样的底蕴了。”
鉴赏环节持续了许久。
直到一个礼部官员的出场，这才让这场琉璃拍卖拉开了帷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