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家出来后,武超觉得特别别扭,这是他跟随李帅后,第一次办事办得这么憋屈。
“少爷,难道咱们就这样走了?”武超不解地问。
“当然不是了,天下没有我李帅办不成的事。”李帅摸着下巴道。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武超问。
“还没想好。”李帅道。
武超一听,满脸失望:“还以为少爷已经胸有成竹了,没想到是毫无办法啊。”
“周娇是什么人,那是一刻也闲不住的主啊,她能憋在这周家不出门吗?”李帅反问。
武超想了想,道:“对啊,周姑娘颇有男子风度,岂能像个大姑娘一样待在家里不出门?”
“所以,我的办法就是守株待兔。”李帅想到了办法。
“守株待兔?”武超还是不解。
“让你平日里多读书,多读书,就是不听,跟不上我的节奏了吧?”李帅踢了武超一脚,“就是待在大门口,等周娇出门。”
武超恍然大悟,道:“这是个好办法,这种盯梢的事情,我们江湖人也不少做。”
“好,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等周娇出来后,你就说我要见她,让她去找我。”李帅说完上马,准备离开。
“少爷,让我一个人盯梢啊?”武超有些不太乐意。
“怎么?让我一个大少爷陪着你?”
李帅说完,便拍马离开了。
本来以为跟着李帅出来,能碰上好事呢。没想到,先是吃了闭门羹,接着又被轰了出来,这还没完,又被安排在门口盯梢。唉,点儿背的事儿都让自己赶上了。
武超虽然心里不乐意,但也只能奉命行事。
当李帅骑马回到家后,院里很热闹,像是来人了。
李帅很纳闷,会是谁来了呢?
萧剑一直在门口张望,见李帅回来了,几步跑过来,拉住了马缰绳,道:“少爷,少爷,家里来人了。”
“来人了?谁啊?”李帅问道。
“是樊公子。”萧剑答道。
“烦死人?他又不是什么稀客,你用得着这么兴奋吗?”李帅说着下了马。
“不是的,不是的,不仅仅是樊公子,他还带来了好几个下人呢。”萧剑道。
“下人?什么下人?”李帅不解地问。
“少爷,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萧剑说着,便牵着马向马厩走去。
李帅很纳闷,抬腿向院里走去。
来到院子里,好家伙,一下多了不少人。
什么情况?
李雅见李帅回来了,蹦蹦跳跳地过来道:“阿兄,阿兄,那个人带来了好几个人,说是要给你使唤的。”
“是吗?”李帅说着,随李雅走上前去。
“烦死人,你这是在搞什么鬼?”李帅边走边喊。
樊市人见李帅回来了,满脸笑容地道:“这不,你封关外侯了,有了身份,这规格也得上去啊,否则会被人笑话的。这几个奴婢,都是我府上的,我阿爹说了,带过来,供你使唤。”
“好事啊。”李帅笑着,拍了拍樊市人的肩膀。
旁边的祖母闻言后,脸色变了,把李帅拉到一边,低声道:“你脑子是不是有病?一下多这么多人,就是多了这么多嘴啊,要多浪费多少粮食啊?”
对祖母的这种担忧,李帅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很理解祖母,但今时不同往日,李家已经不再是以往的穷人家了,已经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了。
李帅只好再次安慰祖母,以便打消他的顾虑:“祖母啊,你就相信你孙儿吧,那大房子都能盖起来,还养不活这几个奴婢?祖母以后就坐着享福吧,咱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那你也不能忘记勤俭持家啊,这种传统不能丢。”祖母正色道。
“喏。”李帅回道。
安慰好了祖母,李帅又来到樊市人身边,道:“你的这份礼有些大啊,你这不光是给我送来了人,还给我送来了这么多张嘴,是不是还捎带着要送些金子啊?”
“扯淡,你都富得要流油了,还在乎这些?你就说要不要吧?不要的话,我全部带回。”樊市人不屑地道。
“嚯,你还认真了?玩笑话,玩笑话。”李帅说着,打量着樊市人带来的奴婢。
还别说,这来自大户人家的奴婢,不管是从外貌,还是从气质来说,就是和普通人家的奴婢不一样啊。
这次,樊市人共带来两名女婢,四名男子。
女婢个个生得小家碧玉,看着让人赏心悦目;男子个个身强力壮,一看就是干活的料。
“大家听好了,以后这位少爷,就是你们的新主人了。”樊市人介绍道。
“少爷好。”几名奴婢齐声道。
“好,好,欢迎大家来到我家,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李帅满心欢喜,“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啊?”
“小菊。”
“小兰。”
两名女婢自报姓名。
“好,以后小兰就伺候祖母,小菊就伺候本少爷。”李帅吩咐道。
“喏。”两名女婢答应道。
“那你们四人呢?”李帅继续问。
“回少爷的话,我们没有名字。”四名男奴回道。
“没有名字?那你们都能干得了什么啊?”李帅又问道。
“他们都是能工巧匠,手巧得很。”樊市人插话道。
“能工巧匠?那木工活,泥瓦匠之类的都能干?”李帅又问。
“少爷,这是我们拿手的,不成问题。”
一旁的孙憨厚,心里咯噔一下,有了危机感。毕竟,有不要钱的奴婢干活,就不用再雇用他这个木匠了。
“咳咳”李帅轻咳一下,“以后就叫你们小甲、小乙、小丙、小丁吧。”
“谢少爷赐名。”四名男奴齐声道。
家里一下多了六个人,酒肆也被烧毁了,这住宿一下就紧张起来了。
李帅摸着下巴,考虑怎么安排住宿问题。
这时,樊市人过来,指了指被毁的酒肆,问:“这是怎么回事?”
“如果我说是不小心失火,你信吗?”李帅反问。
“失火?我看未必,是你得罪什么人了吧?”樊市人满脸怀疑。
“嗯,你还不傻啊。”李帅顿了一下,“遭遇了地痞无赖的袭击,若不是我武功高,家里人都会遭殃的。”
“嚯,这是谁这么大胆,敢烧你的酒肆?还威胁你的家人了?”樊市人不解地问,满脸怒气。
“是周彪,栎阳的第一无赖。”李帅叹气道。
“周彪?没怎么听过,不过,你怎么就惹上地痞无赖了?惹了他们,他们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你,想甩都甩不掉啊。”樊市人担心地道。
“我也说不清啊,这刚回来不久,就发生了这样的事,看来,我是被人给盯上了。”李帅摇了摇头。
“官府的人呢?没有出面吗?你好歹也是个关外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官府的人应该出面才对啊。”樊市人又问。
“栎阳县尉来过了,我说是周彪捣的鬼,他们答应帮着查一查,不过,说没有实质的证据,这事儿不太好办,我看,也指望不上了。”李帅无奈地道。
“一个栎阳的混混就敢来烧你家的酒肆?我看这个事儿不简单,背后一定有大人物指使。”樊市人分析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我实在想不出,我会得罪什么样的大人物。难道是……”李帅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难道什么?你想到是什么人了?”樊市人问。
“难道是太子?”李帅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你和太子八竿子都打不到,你也就见过他一面,太子闲的没事和你过不去?”樊市人不相信太子会对栎阳的一个无名小卒出手。
“那会是谁?我也没觉得和哪个大人物过不去啊。”李帅挠了挠头,实在是想不出自己树立了什么样的敌人。
“我帮你留意这件事,若有了眉目,再告诉你吧。”樊市人道。
“那谢谢你了。”李帅作揖。
“客气什么?我们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樊市人说完,指了指那些奴婢,“他们就交给你了,还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
“对了,我想问,你不会这么大方,白送这些奴婢过来吧?”李帅问。
“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那是当然,你若再有什么新发明,那四个男奴,心灵手巧,能帮不少忙,咱们有钱一起赚。”樊市人笑道。
“哼,我就知道,你真是钻钱眼里了。”李帅打趣道。
“这年头,虽然商人的地位不高,但手里没钱,你就是有再高的地位,那日子也不太好过啊,所以,有钱还是要赚的。”樊市人翻身上马,“我的事儿办完了,后会有期。”
“你不带好酒吗?”李帅问了一句。
“差点忘了,酒怎么能不带呢?”樊市人勒住马缰绳。
片刻工夫,一坛好酒便准备好了。
“代我向樊将军问好。”李帅把酒递给了樊市人。
“一定。”樊市人带上好酒,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