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市人做着发财梦,回到了长安。
刚进樊府,就见一队侍卫严阵以待,站在院中警戒护卫。
这是怎么了?难道家里出事了?
樊市人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大厅,只见太子刘盈正坐在主位喝茶呢。
“拜见太子。”樊市人行礼。
“樊公子,回来了?听说你这趟栎阳之行是为了去拉炮仗?”太子刘盈问。
“回太子的话,的确是这样,这次拉回了一车炮仗。”樊市人回道。
“好,父皇最近迷上了这炮仗,让本宫来拿一些炮仗。”太子刘盈道。
“什么?还要拿?”樊市人不悦了。
“怎么说话呢?”樊哙斥责道,“陛下来我们府拿炮仗,这是我们的荣幸。”
接着,樊哙又对太子道:“殿下,犬子不懂事,还望殿下莫怪。”
刘盈本来对樊市人的态度很不满意,但看在樊哙还算恭敬的份儿上,便没有发火,暗道:这整个天下都是我刘家的,拿你几个炮仗,怎么了?
“樊将军,不碍事,这茶也喝了,炮仗也运来了,那本宫就拿着炮仗回去交差了。”刘盈说着,便站了起来。
“殿下,这一百个炮仗,都要拉走吗?”樊哙小心地问。
“是啊,难道你们要留吗?本宫可是奉了父皇的命令前来的。”刘盈把刘邦搬了出来。
“不行,不行啊,我都收了人家的定金了,这批炮仗有人提前预定好了。”樊市人拦在拉炮仗的马车前。
这是要公然违抗圣旨吗?
刘盈微微皱起了眉头。
樊哙一看,赶紧打圆场:“殿下,不瞒殿下,犬子在去拉炮仗之前,确实有人订了二十五个炮仗,已经交了二十五两金子了。”
“是吗?”刘盈不满地道。
“千真万确,不敢有半句谎言。”樊哙赶紧道。
“既然这样,也不能让樊将军亏了,这样吧,稍后,本宫会派人送来二十五两金子。”刘盈说完,一挥手,一旁的侍卫得令,架开樊市人,便赶着拉炮仗的马车出了樊府大院。
“我的炮仗啊,我的炮仗。”樊市人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
刘盈才不管这些呢,拍拍屁股走人了。
等刘盈这帮人走后,樊哙对着远去的背影,吐了一口唾沫,叨叨道:“强盗,一群强盗。”
接着,樊哙走到院子里,道:“起来,哭什么?这还是我的儿子吗?”
“阿爹啊,这可是一百两金子啊,再加上那二十五两定金,是整整一百二十五两金子啊,这让我如何向李帅交代啊。上次那五十个炮仗就不明不白地没了,如今这一百个炮仗还没捂热乎呢,就又没了,这还有天理吗?太子就能这样明目张胆地抢劫吗?”樊市人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稀里哗啦。
“闭嘴,让人听见,你还想不想活了?太子不是说了要送二十五两金子过来吗?”樊哙道。
“他的话你也信?太子就是铁公鸡一毛不拔。”樊市人道。
“唉,咱胳膊拧不过大腿,我看你以后还是别再搞这炮仗了,咱禁不起太子这么折腾啊。”樊哙无奈地道。
“我要去告御状,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去告御状。”樊市人站起来,抹了一把泪。
“你敢?陛下能不向着自己的儿子?再说,这炮仗是陛下要的,你还告御状,你要告谁?”樊哙怒斥道。
这哑巴亏吃的,太憋屈了。樊市人又一屁股坐在地上继续抹眼泪。
“好了,不要哭了,怎么像个孩子似的?你马上就十五岁了,都要到参军的年纪了,还哭?丢不丢人?”樊哙斥责道。
“阿爹,这可是一百个炮仗啊,一百两黄金,我怎么向李帅交代啊?”樊市人止住了哭声。
“实话实说,就说炮仗被陛下收走了,怎么,他连陛下的面子都不给吗?”樊哙问道。
“太子强取豪夺,咱不能这么亏待李帅吧?这些炮仗可是他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以后还有脸见他吗?还能和他合作吗?”樊市人道。
“他不会那么小气吧?”樊哙猜测道。
“亲兄弟明算账,这不是一笔小数目,阿爹,还是想想办法吧。”樊市人是真没脸去见李帅了。
樊哙背着手在地上转来转去,最后一拍脑袋,道:“有了。”
“阿爹有办法了?快说,怎么办?”樊市人急不可耐地问。
“你把长安那些要买炮仗的人带到栎阳去,直接上门去买,这不就行了吗?”樊哙为自己能想出如此好的办法而得意洋洋。
“阿爹,你这也算是办法?”樊市人顿了一下,“这样一来,咱还如何从中赚差价啊?”
“就想着赚钱,如今陛下都掺和进来了,你还怎么赚钱?赶紧断了这个念想吧,多介绍一些人去买炮仗,把这次的损失降到最低。”樊哙道。
“唉,也只能这样了。本来打算靠着炮仗大赚一笔呢,看来是泡汤了。”樊市人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便出门去寻找客户去了。
而刘盈把一百个炮仗拉入皇宫后,便屁颠屁颠地去向刘邦禀报。
刘邦得知后,并没有多大的喜色,而是直接让人封存好,准备过年燃放。
刘盈没有讨到什么好处,心情郁闷极了。
早知道如此,就没必要那么上心了,要知道,他去了好几趟樊府,都快把人家的门槛踏破了,才逮着樊市人,把这一百个炮仗一个不少地拉了回来。结果碰了一鼻子灰,热脸贴了冷屁股,放在谁身上谁都受不了啊。
都怪那个李帅,如果没有他,没有他的狗屁炮仗发明,就没有这么多事儿了。
刘盈又把这笔账算在了李帅头上。
再看樊市人,炮仗没了,但李帅这个人还是要见的,因为欠下的债迟早要还的。
樊市人带着一帮公子哥,灰头土脸地去了栎阳。
当李帅得知一百个炮仗都打了水漂后,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你,你能干成什么事?一百个炮仗,一百两黄金啊,说没就没了?”李帅气的转来转去,“皇上,太子怎么了?怎么能这么强抢豪夺呢?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李帅,这件事是我不对,我理亏,不过你也不能把责任全赖在我身上吧?有本事你去找他们理论去?”没了炮仗,没有赚到钱,樊市人也来气。
“嚯,把炮仗丢了,还不让我说几句了?你还有理了?”李帅指着樊市人的鼻子问。
“怎么着?你这是想打我?来,来啊,小爷不怕。”樊市人梗着脖子道。
“你,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李帅气得点了点樊市人的鼻子。
那几个公子哥是来拿炮仗的,不是来看两个男人吵架的,弱弱地问:“樊公子,我们的炮仗还有没有了?”
这些人可都是金主啊,可不能再失去他们了,于是,樊市人立马换了一张笑脸道:“有,有的是,没别人的,也不能没你们的啊。”
说完,樊市人捅了捅生气的李帅:“我说,这些人可都是带着金子来的,你和我过不去,没问题,可不能和金子过不去,和他们过不去啊。”
李帅哼了一声,便带着这些公子哥们拿炮仗去了。
“最后五十个炮仗,都拿走吧。”李帅气呼呼地道。
送走这几个公子哥,李帅拿着二十五两金子(另二十五两上次已经预付了。)掂了掂,道:“炮仗暂时没有了,不要再来了,也不要再往这里带人来买了。”
“你放心,过段日子,只要有人买,我免费亲自带人来,算是弥补你的损失,这总可以了吧?”樊市人讨好道。
“算了,也不和你计较了,你就是再强,也抗不过皇上和太子啊。”李帅叹了口气。
“就是啊,你说我冤不冤?刚把炮仗拉到长安,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被太子带人堵在了门口,直接被拉到了皇宫,你说,我和谁说理去?”樊市人开始吐苦水。
“行了,不就几个炮仗,下次,咱直接拉烟花去长安放,压他太子一头。”李帅道。
“怎么?你的烟花研制成功了?”樊市人兴奋地问。
“嗯,差不多了。”李帅神秘地笑了笑。
“看你这一脸坏笑,我就是知道八九不离十了,等你的好消息。”
樊市人说完,便离开了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