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匈奴在城下列队后,便没有了踪影,一连几天过去了,城外都非常平静。
莫非是匈奴迁移了?
还是这平静不过是表象而已?
虽然李帅祈祷匈奴不再来侵犯,但他知道这是不现实的,这如同是让狼不再吃羊,简直是痴心妄想。
不过,数日没见匈奴的踪迹,边军们便开始松懈下来了。
就连火霹雳军也不再神经紧绷,在他们看来,有厚实的长城护卫,还有新式武器火霹雳,匈奴若敢来犯,那是自寻死路。
这种思想要不得,是极其能麻痹人的。时间长了,会让边军和火霹雳军自大起来,认为匈奴兵将不值一提。
李帅看在眼里,急在心头,找边军将领商讨此事的严重性。无奈边军将领只是口头答应会重视的,但实际上根本就没当回事,外紧内松。
危险在步步逼近,但习惯了安逸的边军,享受着片刻的安逸,把危险置之脑后了。
樊市人又要出城巡逻了,正好碰上了忧心忡忡的李帅。
“李将军,看你满脸愁容的样子,这是怎么了?”樊市人勒住马缰绳问。
“不关你的事。”李帅抬头,看到樊市人身穿铠甲,精神抖擞,“嚯,你这是要出城去?”
“是的,上峰命我等去巡逻。”樊市人回道,“你不出去转转?来到了雁门郡,不出去看看,你不后悔吗?”
“急什么?有的是机会出去作战,匈奴还没有死绝呢。”李帅没好气地道。
“那你就待在这里,准备生锈吧。小爷要出去打匈奴了。”樊市人说完,便双腿一夹,驱马向前行去。
“我说樊公子,不要大意啊,别中了匈奴的埋伏。”李帅好心提醒道。
“匈奴有什么好怕的?小爷巴不得和匈奴打一场呢。你是不是被匈奴吓得尿裤子了?”樊市人说完大笑起来。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就等着被匈奴人收拾吧。”
李帅刚说完这句话,樊市人便带着他手下的十个边兵冲出了城池。
看着樊市人一众渐渐远去的背影,李帅心里的担忧越来越重了。他在心里默默祈祷,但愿樊市人能平安归来。
直到午后,还没见樊市人一众返回,李帅越来越坐立不安了。
难道,难道樊市人真的遇到危险了?
李帅上了城头,极目远眺,茫茫的荒原,没有一丝生机,满眼都是皑皑白雪,不见一个人影。
怎么办?
这个问题萦绕在李帅的脑海,久久不散。
不能再等了,若再不见樊市人一众的身影,他们可能真的遭遇危险了。
就在这时,城头上执勤的兵丁大喊:“外面有人。”
李帅被这一嗓子喊声惊了一下,赶紧向城外望去。
只见一匹马拖着一个人向城池奔来。
等来人走近后,李帅仔细辨认后,确定是自己人。
“开城门。”
接着,城门缓缓打开,这匹马打了一个响鼻,迈步走了进来。
李帅赶紧走下城头,查看情况。
马匹身上有被砍的刀痕,有鲜血滴落下来,不过,还不致命。否则这匹马怕是回不来了。
而马背上的人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了,幸亏他把自己捆在了马背上,否则怕是坚持不到回城,就掉落在茫茫荒原了。
“他是谁?”李帅焦急地问。
“他是什长樊市人手下的边兵。”一个兵丁回道。
李帅担忧的事成了现实,他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赶紧上前询问情况。
“兄弟,醒醒,快醒醒啊。”李帅摇晃着从马上被扶下来的半昏迷边兵。
片刻工夫,这个半昏迷边兵缓缓地睁开眼睛,一看围了这么多人,吓得大叫一声,要找地方躲避。
“兄弟,不要怕啊,这里是雁门郡,你安全了。”李帅摇晃着半昏迷的边兵,“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半昏迷的边兵好半天才清醒过来,他看清楚了眼前的人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眼泪鼻涕齐流。这就是死了爹娘也没哭得这么惨啊。
“兄弟,你先别急着哭啊,快说说,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啊?”李帅焦急地问。
可那个逃回来的边兵还是一个劲儿地哭,根本就止不住。
李帅急了,“啪”的一下,一个巴掌打在了这个哭啼不止的边兵脸上。
哭声瞬间停止了,大家也都惊得张大了嘴巴。
“李将军,是李将军啊。”不再啼哭的边兵一下子抱住了李帅的腿,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
靠,怎么这么粘人,像个娘们儿似的,这和樊市人有一拼啊。
真是什么人带什么兵啊。
李帅心里一发狠,一脚便把这个粘人的边兵踹翻在地,接着大吼:“奶奶的,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们的什长樊市人呢?”
被痛击后,这个边兵彻底清醒了,他断断续续地道:“李将军啊,快去救救我们什长吧,再不去救,他怕是要没命了。”
“你大爷的,能不能说清楚点,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帅满脸怒气。
“是这样的,我们跟随什长一起外出巡逻,走到离雁门郡十多里的地方,遭遇了匈奴的伏击。”受伤的边兵道。
“什么?匈奴的伏击?”
“匈奴还在啊?”
“有多少匈奴兵?”
“其他人哪里去了?”
“……”
众兵将一听遭遇了匈奴的伏击,便开始七嘴八舌地问了一大堆问题。
“都别吵了。”李帅怒吼一声。
周围瞬间安静了。
李帅如今可是大将军,手下有一千火霹雳军,在雁门郡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有多少匈奴伏击你们?”李帅接着问。
“有差不多二十个匈奴骑兵,个个凶神恶煞的,见了我们二话不说,就冲杀了过来。” 受伤的边兵道。
“你们不也有十个人吗?难道就没有应战?”李帅继续问。
“我们应战了,但匈奴冲得太猛,我们十个人最终被分割开来,首尾无法相顾,被各个击破了。”受伤的边兵带着哭腔道。
“这个樊市人,猪脑子啊,怎么能被分割开呢?人数本来就少,这样一来,不是更没有胜算了?”李帅叹息道。
“樊什长见我们无法取胜,便下了分头突围的命令。我砍伤了一个匈奴,最终突围,逃了回来。”受伤的边兵道。
“那樊市人呢?”李帅焦急地问。
“不知道啊,我突围出来后,见其他人都被匈奴围住了。”受伤的边兵说完,又开始小声抽泣起来,还抹了一把泪。
李帅实在是看不上这个哭鼻子的边兵,真想大巴掌扇他,不过,看他满身伤痕,最后还是忍住了。
樊市人有危险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