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工夫,圣旨便传到了雁门郡,李帅跪在中军帐接旨。
当宦官宣读完圣旨后,李帅很平静地接旨。在他看来这还不算坏,既然是要回到长安受审,那他最起码还有辩解的机会。
樊市人有些不自在了,因为他得知了要接替李帅当火霹雳军的将军的消息。
虽然高升了,但樊市人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总觉得自己有那么一丝趁火打劫的意思。
“恭喜你啊,当将军了。”李帅笑着过来恭贺樊市人。
“别,别这样说,火霹雳军是你一手创建的,还是你当这个将军合适,我当的话,不伦不类啊。”樊市人推辞道。
“这是陛下的决定,你推得掉吗?你难道想抗旨不从?”李帅逼问道。
“可是,可是,让我带火霹雳军,怎么就那么别扭呢?”樊市人心里还是过不了这道坎。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我马上就要离开了,你还别说,若是把火霹雳军交到别人手里,我还真不放心,若交到你手里,我还是很安心的。”李帅拍着樊市人的肩膀道。
“我真是没用,虽然和我阿爹说了很多次,给你求情,没想到最后还是这个结果,我太没用了。”樊市人自责道。
“兄弟,不用自责,我犯的事,不是你求情,就能解决的,只能由我自己来扛。你有这份心,我就很感动了。”李帅笑着对樊市人说。
“你还能笑得出来?这趟长安之行,太危险了,要不,咱想想别的办法?”樊市人满脸焦急,他真是替李帅担心啊。万一回长安后,李帅被皇帝赐死,那樊市人会后悔一辈子的。
“别的办法?什么办法?”李帅依旧笑着问。
“你不要这么满不在乎的好不好?”樊市人扭头生气了,“我若是想到了好办法,早告诉你了。”
“这不就得了?你不要生气,人各有命,富贵在天。你就不要替我瞎担心了,我若有不测,你记得给我收尸,就行了。”李帅笑嘻嘻地道。
“我虽然做不了什么,不过,我已经和阿爹说了,到了长安,他会照顾你的。”樊市人说着,情绪低落,像是生离死别似的。
“高兴一点,不要这么丧气,我还没怎么呢,等我身首异处了,你再这么悲伤,好不好?”李帅说完,脸上突然严肃起来,“樊市人,记住,一定要带好火霹雳军,把火霹雳军打造成大汉的王牌部队,否则,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放心,这点哥们还是能做到的。”樊市人说着,心头一热,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屁,像个娘们似的,我还真有些不放心把火霹雳军交到你的手上啊。”李帅顿了一下,“好了,不和你闲扯淡了,我也该上路了。”
李帅还没走出几步,樊市人便在后面喊:“李帅,我们是哥们,永远得哥们,不要放弃,要努力争取,好好活下去。”
李帅没有回头,背对着樊市人挥了挥手,他苦笑一下,暗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老子这次面对的可是刘邦啊,有本事你来试试?”
就这样,李帅随着从长安来的特使踏上了去长安的路途。特使对李帅的背景还是很了解的,像对待名人一样,没有像对待囚犯那样对待李帅。不仅没有戴枷锁,还很客气地让李帅坐马车,一路好吃好喝地款待。
武超一路上都没有好脸色,他不明白,自己家的少爷为大汉可谓是殚精竭虑,怎么最后要被带到长安审讯呢?
这世道是怎么了?难道办实事的人都没有好报吗?
虽然李帅袭击了公主车队,但在武超看来,这不仅无罪,还应该表功,这是一个爷们应该干的事。
这就是江湖人的思维,永远都是那么简单粗暴。
再看周娇,李帅本来是让她留在雁门郡的,但周娇死活都要跟着一起去长安,她说就是死也要和李帅死在一起。
李帅实在劝不住,便让周娇一起跟着来了。
特使知道李帅与周娇的特殊关系后,大发善心,让李帅与周娇同坐一辆马车,给了李帅一个超级福利。
“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被抓起来审问啊。”周娇依旧在不停地自责。
“你就不要自责了,归根结底,还是我的错,我没能照顾好你。”李帅把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如果这次我不能活着走出长安,你就乖乖地回周庄,和周老爷一起好好地生活。”
“你不要瞎说。”周娇用手捂住了李帅的嘴,“你若活不成,我也不活了。”
“傻,为何不活?好死还不如赖活着呢。”李帅劝说道。
“生活中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滋味?”周娇顿了一下,斩钉截铁地继续说,“陛下如果要处死你,我一定会追随你而去的。”
“啊?”李帅非常震惊,他没想到周娇如此刚烈,“照你这么说,为了你,我还必须要长命百岁了?”
“那当然,这辈子,你都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周娇说着,脸有些微微红了。
马车中的氛围有些暧昧了。
李帅浑身也感到很不自在,胸中好像有个火球在烧一样,他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周娇的手。周娇把头扭在一边,没有反抗。
照这么下去,李帅是不是可以……
就在李帅胡思乱想,想进一步发展与周娇的关系时,马车外传来了武超的声音。
“少爷,你渴吗?”
周娇听到这个声音后,赶紧把手抽了回去。
李帅心里那个恨啊,恨不得出去抽武超几个大耳刮子。
武超没听到回应,继续提高嗓门问:“少爷,你是不是渴了?”
李帅没好气地回道:“死不了。”
“啊?少爷,你是不是饿了?我有干粮。”武超继续关心地问。
这一路上,武超寸步不离李帅坐的马车,生怕李帅被饿着渴着。
虽然武超是出于好心关心李帅,但无意中打扰到了李帅,坏了李帅的好事。所以,李帅怒气冲冲地道:“你给我滚远点,滚远点。”
“怎么了,少爷?谁惹你生气了?我给你去削他。”武超还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李帅都快要抓狂了,他掀开马车的帘子,几乎是在咆哮:“你,就你,武超,给我滚远点。”
武超颇为不解地看着李帅,几乎是带着哭腔道:“少爷,就让小的再伺候少爷几日吧,等到了长安,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看着武超的那副模样,李帅心软了,能有这么个跟班,其实是很不错的。于是,李帅又道:“随你吧。”
“好,好,少爷,口渴吗?”武超说着举起了手中的水壶。
李帅象征性地喝了一口,道:“我叫你,你再出现,若我没叫你,你别有事没事就乱喊乱叫,懂了吗?”
武超点了点头,好像很懂的意思。
李帅便又回到了马车里,被武超这么一打扰,刚才的暧昧没有了。不过,能和周娇安静地说说话,也是很不错的。
可李帅的屁股还没做热乎,外面就又传来了武超的声音。
“少爷,该吃饭啦。”
总是被武超这么打扰,连聊天都无法好好地进行下去了。
周娇抿了抿嘴,道:“真羡慕你,有这么靠实的跟班。”
“这有什么啊?以后我们成亲了,他也归你管,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李帅笑着道。
说到成亲,周娇的脸又红了。可是想想没有希望的明天,周娇心里又满是忧愁。如果到了长安,李帅真的遭遇了不测,那还成什么亲?
想到这里,周娇突然大胆地从后面抱住了李帅。
李帅突然被这么一抱,心里咯噔了一下,道:“娇娇,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要成为你的女人。”周娇说着,竟然摸索着要脱李帅身上的衣服。
虽然李帅内心渴望与周娇一起缠绵,但时机不对,场合也不对啊。不说外面寸步不离的武超,还有其他一干押送人员啊。
在这里做那样的事,确实不合适。
“娇娇,别,别,咱不能这样。”李帅说着要挣脱开周娇的拥抱。
但周娇反而抱得更紧了,手也不安分地上下游动:“不,不,我就要做你的女人。”
李帅被搞得心里像被猫抓了一样,难受极了。他真想把周娇抱在怀里,但最后残留的那点儿理智告诉他不能这样做。
就在这时,武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少爷,吃饭了,吃饭了。”
“靠,一顿饭不吃能饿死人吗?”李帅大声吼道。
此刻,周娇也逐渐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慢慢地放开了李帅。
“对不起,对不起。”周娇不停地道歉。
“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都是我不好。”李帅摸了一下周娇的头,“走,咱们去吃饭。”
周娇点了点头。
于是,李帅搀扶着周娇下了马车。
武超见李帅终于出来要吃饭了,脸上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