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仔细地看了一下写有诗的竹简,的确是李帅写的那首诗。叔孙通德高望重,是太子太傅,既然他说这首诗是李帅抄袭的,还拿出了证据,那十九八九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刘邦满脸不悦地问:“李帅,你有何话要说?”
毕竟,虽然刘邦撤销了李帅的所有官职,但对李帅还没有完全失去信心,总觉得李帅还会搞出些发明什么的来,没想到等到的却是剽窃别人的诗作,这品性太恶劣了,所以,脸上有不悦之色,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面对皇帝的责问,刘如意捏了一把汗,他可不想看着自己的先生被责罚啊。
见李帅还是站在那里不动,刘如意轻声喊道:“先生,父皇问你话呢。”
李帅闻言,拿起酒壶,大口喝了几口酒,打了个饱嗝,走到叔孙通面前问:“太傅,你口口声声说这是谁是晚辈抄袭您家师的,那么,晚辈就要问了,您家师写过多少首诗啊?”
“自然是不计其数了,家师学贯古今,著作等身。”叔孙通非常自豪地道。
“那么诗作都发表了吗?”李帅继续问。
“发表了,不过,这首诗没有发表。”叔孙通说道。
“这么巧,就一首诗没有发表,就被李某抄袭啦?”李帅盯着叔孙通问。
“这是千真万确的事,你不用狡辩了。”叔孙通道。
“既然要抄袭,我怎么只抄一首?这不是我的风格。”李帅道。
“看,看,他承认了吧。”叔孙通非常兴奋,“年轻人,不要这么轻狂,做人要稳重,不要为了名声,不择手段。”
面对叔孙通的教训,李帅哼了一声,拿起酒壶,咕咚咕咚地灌了半壶酒,然后,把酒壶一摔,道:“我今日继续作诗,你,你看看我是抄谁的?”
“放肆,在陛下面前岂能如此放肆?”吕雉怒道。她想要处罚李帅,却被刘邦打断了。
“无妨,就看看这个李帅还能写出什么诗来,笔墨伺候。”刘邦挥了一下手。
一旁的侍从赶紧搬案几,研磨,拿笔,准备好抄录了。
只见,李帅略一思索,随口便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一首《将进酒》跃然纸上。
众人都听得瞠目结舌,叔孙通更是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不相信的神色,喃喃道:“好诗,好诗……这不可能,不可能啊。”
萧延就那么端着酒杯,愣怔在那里,喃喃道:“你还是人吗?”
是啊,李帅不仅“武功”盖世,而且文采斐然,这是能文能武之大才啊。
高堂上的刘邦也听得微微点头,脸上对李帅有不少赞许之色。
而吕雉的脸色就不好看了,本想让李帅出丑,想不到,李帅又作诗一首,而且写的是荡气回肠,铿锵有力。照这么下去,将很难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太傅。”吕雉喊了一声,使了个眼色。
叔孙通虽然心里对李帅的新诗作无比震惊,但既然上了太子这艘船,就要与李帅死磕到底了。
“李帅,你怎么又抄袭别人的诗作了?”叔孙通厉声责问。
“抄袭?抄袭谁的?马先生吗?”李帅反问。
“这诗,我听家师念叨过,没想到被你剽窃了。”叔孙通满脸严肃地道。
在场的众人已经不大相信叔孙通说的话了。
毕竟,他们亲耳听到了李帅脱口而出的佳作。
不过,众人还不敢指点说道什么。因为太傅叔孙通是太子的人。打狗还得看主人,何况是在太子的生辰宴上,更是要注意说话的尺度了,太子是储君,他们这些臣子轻易是不能得罪的。
“你家马先生挺厉害啊。”李帅不屑地道。
“那是当然。”叔孙通满脸得意之色,他觉得李帅也就这样了,不会再作出什么好诗了,但他想错了。
“好,那我作几首你家马先生写不出的诗句来。”李帅拍了一下叔孙通的肩膀,张口便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急天高猿啸哀, 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 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李帅几乎是诗仙附体,一口气说了无数的名诗。
叔孙通脸上不再有什么得意之色了,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几乎要石化了。
这还是人吗?脱口而出的可都是颇有深意的名句啊。
相信在场的所有人都有这种疑问。
“怎样?太傅?这都是抄袭你家师的吗?”李帅晃悠到叔孙通身前问。
叔孙通被震惊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传来一句这样的话:“作诗竟然如此简单?他不是人。”
说话者正是萧延,他已经被击垮了。本来商量今日让李帅出丑,没想到精心策划的陷阱却成了李帅表演的舞台。
“对啊,这李帅是诗仙啊。”
“对,诗仙,诗仙。”
众人对李帅赞叹不已,而叔孙通的指控不攻自破。毕竟,若说抄袭一首诗,还有可能,但要抄袭这么多诗,那简直就是在开玩笑。所以,说李帅抄袭,那是诬陷。
“如何?太傅,念一首你家家师的诗句,让大家听听?”李帅说着,还不忘拿起酒壶灌了一口酒。
“你,你……哇……”叔孙通竟然被气得当场吐血了。
“太傅,太傅……”太子刘盈赶紧上前扶住了叔孙通。
“殿下,臣给您丢脸了。”叔孙通说完,竟然晕了过去。
羞愧啊,一代大儒设计诬陷一个毛头小子,竟然被当场识破,自然是无地自容,羞愧难当啊。
刘盈一边扶着叔孙通招呼太医,一边满脸恼怒地瞪着李帅,恨不得把李帅给撕成两半。
有刘邦坐镇,刘盈不敢放肆,他只好跪在高堂下,乞求道:“父皇,太傅被气到吐血,要严惩这个李帅啊。”
李帅一听,暗道:这是什么狗屁逻辑?自己作诗关别人鸟事?你太子总不能位高一等,就这么不讲道理吧?
在高堂上的刘邦挥了一下手,道:“退下。”
“父皇?难道就这么放过李帅吗?”刘盈还是不甘心。
“退下。”刘邦再次呵斥道。
刘盈只好痒痒地站起来,重新跪坐在一边。
刘邦接着对众人道:“刚才李帅作的诗,大家都听到了吧?谁还认为李帅的诗是剽窃来的?”
下面没人说话,安静得连掉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到。
“说话啊?”刘邦的脸色不太好看了。
一旁的吕雉坐不住了,这场阴谋是她策划的,结果被李帅轻而易举地破除了。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李帅全身而退吗?吕雉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啊。
“陛下,作这么多诗也不能说明这些诗就是李帅的啊。”吕雉嘟囔道。
“哦,那皇后想怎么样?”刘邦扭头瞪了一眼吕雉。
吕雉赶紧低下头,不敢再说话了。
这时,萧何站出来道:“恭喜陛下,恭贺陛下啊。”
“何喜之有?”刘邦问。
“大汉从此多了一位诗仙啊。”萧何对李帅鞠了一躬。
“丞相大人,不敢当。”李帅赶紧回礼。
“李公子,以后得叫你小诗仙了。”萧何笑着道。
“哈哈……”刘邦大笑,“不错,文武双全,李帅,没看出,你是个全才啊。朕今日高兴,你想要什么奖赏?”
李帅想了想道:“谢陛下抬爱,臣只想陪在如意皇子身边。”本来,李帅还不想当着大庭广众的面与太子产生间隙,但刘盈太过于霸道,接二连三地给自己穿小鞋,李帅咽不下这口气,便做出了这个决定。
“父皇,父皇,我要先生,我要先生。”刘如意撒娇道。
“好,朕不会把你的先生夺走的。”刘邦笑着对刘如意道,满脸慈爱。
一旁的刘盈气得脸都绿了。你李帅这是什么意思?公然要与本太子为敌吗?
李帅看了刘盈一眼,做了个竖中指的动作。
刘盈皱了下眉头,不解是什么意思。但料想也不是什么好的意思,便握着拳头向李帅挥了几下。
“好了,今日的宴席就此散了吧。”刘邦说着,便牵着刘如意的手,带着护卫离开了。
刘如意临走还不忘对李帅道:“先生,记得明日教我写诗啊。”
李帅点了点头,恭送刘邦与皇子刘如意。
吕雉与刘盈的计划落空,阴谋被粉碎,对李帅简直是恨之入骨,但李帅不以为然,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自此,长安京都多了一个小诗仙,他就是李帅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