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厅内,有一个穿着绫罗绸缎的中年人坐在上位,满脸络腮胡子,眼睛虽然不大,但露着精光,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两个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个院子的主人周三。
“你们俩就是私闯宅院的恶徒?”周三厉声问道。
“我们不是恶徒。”樊市人回了一句,他可不愿意被定性为恶徒,更不希望被送到官府。
“不是恶徒?那为何私自翻墙?说吧,是要杀人放火,还是要抢劫钱财?”周三恶狠狠地问。
“咳,咳。”李帅咳嗽两声,“您多虑了,我们不会杀人放火,更不会抢劫钱财。”
“哼,量你们也没这个能力。”周三不屑地道。
是啊,被大狗吓破了胆,还能干什么大事?
此刻的李帅与樊市人身上的衣服被大狗撕扯得已经没有了衣服的样子,衣衫褴褛的他们就好像是路边的乞丐一样,哪里有半点强盗的模样啊。
“你这是小看人,你知道我是谁吗?说出来吓死你。”樊市人昂着头道。
“哈哈,说说看,你是何方高人?”周三要被逗乐了。
“我乃当今樊大将军府的二公子樊市人。”樊市人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樊公子?你真的是樊公子?”周三睁大了眼睛问,即使睁再大,也几乎是一条缝而已。
“如假包换,这是我的腰牌。”樊市人说着摘下了自己腰间的一块牌子。
周三拿过来一看,赶紧亲自给樊市人松绑,嘴里直道:“抱歉啊,樊公子,周某人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樊公子,还望樊公子恕罪。”
“好说,好说。”樊市人端着架子,“去把我兄弟李帅也放了。”
“他,他是李帅?是栎阳的那个李帅?”周三诧异地问。
“是啊,他会闪电拳,已经在江湖上小有名气了。”樊市人拍着周三的肩膀道。
这时,李帅上前问:“敢问,您就是周三周老爷吗?”
“是我。”周三顷刻间便换了一副嘴脸面对李帅。
“我这次来,想必您也知道我的目的了吧?”李帅盯着周三问。
“哼,想娶我家周娇?”周三满脸的不屑,“别做梦了,当初你阿爹活着的时候,就多次提到这个事,如今你阿爹不在了,你亲自来问,我还是给你同样的答案,这不可能。”
“什么?周老爷,你们可是有契约的,岂能说反悔就反悔?”樊市人不解地问。
“樊公子,当时订娃娃亲,不过是在酒桌上,醉酒之言,不当真的,不当真的。”周三狡辩道。
“你就别狡辩了,你是嫌弃我们家家道中落,与你家门不当户不对吧?”李帅怒道。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就你家那几间破房子,想娶我家周娇?简直是白日做梦。你快醒醒吧,该干嘛干嘛去。”周三满脸的厌恶之色。
“周老爷,这事办得不妥吧,毕竟,你们订有娃娃亲的。”樊市人也看不惯周三这种认钱当爹的做派。
“樊公子啊,我周三就这么一个女儿,你说我能把女儿嫁给这么一个穷光蛋吗?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儿女能过上好日子,我不能把我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啊。”周三主意已定,任谁说都不管用。
“好了,你想嫁,我还不一定要娶呢。”李帅怒道,接着又对樊市人道:“烦死人,我们走。”
“这,这,小姐还没见一面,就要走吗?”樊市人问。
“还见什么见,有其父必有其子,这种见钱眼开的人,看着就想吐。”李帅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
樊市人左右看看,也跟了上去。
周三被气得浑身直哆嗦,脸成了酱紫色,他拿起一个杯子摔在了地上。向来都是他欺负别人,从来没有人敢这么气他。
若不是看在李帅与樊市人一起走份儿上,周三一定会灭了这个嚣张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这时,周娇走了出来,道:“阿爹,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那还想怎么样?他是与如今朝堂的樊哙大将军的公子在一起啊,若是扣留了他们,惹了樊将军,那我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啊。”周三虽然也被气得牙痒痒,但也只能这么做了,樊哙那个大人物,他可是得罪不起的。
“嗯,这个李帅被传得神乎其神,什么照妖拳、闪电拳,天下无敌,怎么如今连两只狗都打不过呢?”周娇不解地问。
“谣传就是谣传,有几个是真的?他比他爹差远了,毛毛躁躁的,什么本事没有还这么嚣张,阿爹绝对不会把宝贝女儿嫁给他。”周三怒气冲冲地道。
“好啦,阿爹不要再生气了,因为他而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的。”周娇安慰道。
周三点了点头,心里却乱糟糟的。当年他受人所托,抚养周娇,转眼间,周娇已经长到十四岁了,到了要出嫁的年纪,那个人说在十五岁之前会出现,怎么还不到呢?
看着如花似玉的女儿,周三心里五味陈杂,他真不希望那个男人再出现了。
父女二人就这样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该有多好。
再看李帅与樊市人,他们在路上正骂街呢。
“靠,看不起小爷,有他们后悔的一天。”李帅道。
“就是,要不我带人去教训他们一下?”樊市人问道。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现在小瞧我,有他们后悔的一天。等到了那时,我让他们跪下求我。”李帅想想都解气。
“看你那笑,真有些不着调啊,你凭什么在短时间内能暴富?”樊市人不解地问。
“就凭我的脑袋。”李帅指了指自己的头,“我造个马桶,就能轰动长安城,这马鞍和马镫更能激起千层浪。你就瞧好吧,我李帅离飞黄腾达的日子不远了。”
“是吗?”樊市人满脸的不相信。
“你还别不信,把马鞍和马镫拿到长安,这次直接进献给皇上。”李帅道。
“你觉得你的东西能打动皇上吗?”樊市人问。
“皇上关心的无非就是民生和军队。有了马鞍和马镫,大汉的骑兵威力将翻着番地增强,皇上一定会喜欢的。”李帅分析道。
“好像还是有些道理的。”樊市人顿了一下,“不过,你能不能搞些能赚钱的新东西啊,咱醉仙楼还没去呢。”
“瞧你那点儿出息。”李帅摇头道。
“我没出息?哼,刚才若不是我亮出了我的身份,现在我们肯定还被绑着呢,没准就送官了。”樊市人骄傲地说。
“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对了,那个遛狗的少女长得很有味道啊,不知是谁,忘了问叫什么了。”李帅遗憾地道。
“这还不简单,要不咱现在就回去问?”樊市人说着,拽住马缰绳,就要往回返。
“算了,她又跑不了,也不急这一日。”
李帅说完,快马加鞭向家里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