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蒙蒙亮,樊市人就早早地起来出门了。
刚迈出大门,就被一人堵住了。
樊市人抬头一看,正是萧剑。
“嚯,你这是要吓死人吗?”樊市人问。
萧剑双眼布满了血丝,一看就知道,昨晚没睡好。
“我有那么可怕吗?”萧剑的情绪比较低落。
“你不会一晚上都守在这里吧?”樊市人问。
“不可以吗?少奶奶被扣,我哪里还能睡得着啊。”萧剑撇着嘴。
“樊府里有的是空房,你大可以找一件休息啊。”樊市人道。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你只要能把少奶奶救出来,我萧剑为你当牛做马都成。”萧剑说道。
“别,别说这种话,人我会尽力去救,结果如何,这不是我能把控得了的。”樊市人没有把话说得太满。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想偷工减料不成?周娇可是李帅的女人,我们不能看着他被折磨啊。”萧剑急了。
“你别急啊,等我去宫里探听一下消息,有结果了,告诉你,我们再一起商量对策。”樊市人道。
“只能这样了,你务必要探明少奶奶被关在什么地方,若你救不出人,我就是夜闯皇宫,也要把少奶奶救出来,否则我还有何颜面见少爷啊。少爷让我把人平安送回栎阳,没想到发生了这种事儿,我萧剑无能啊。”萧剑颇为悲壮地说着。
“你也别自责了,很多事都不是我们能左右得了的,尤其是在长安,这里的水很深,各种势力盘根错节,你我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在他们眼里,如同蝼蚁般存在。”樊市人感慨道。
“连你都这么说,你不会是不想尽全力救人吧?”萧剑听出了话外音。
“哎呀,我不过是感慨一下你我人微言轻罢了,你想多了。等一会儿到了皇宫,你在外面等我消息。”樊市人说完,便上了马车,萧剑一个健步跟了上去,也上了马车。
二人便匆匆地向皇宫的方向行去。
等到了宫外,萧剑便看着樊市人进了皇宫,他自己在宫门外等着。
“萧先生,过来坐一会儿吧。”车夫招呼道。
“不了,这都火上房了,我哪里还能坐得住啊。”萧剑说着,不停地来回走着,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时间过得快一些。
一个多时辰过后,樊市人走了出来。
萧剑赶紧迎上去,问:“怎么样?怎么样了?”
樊市人摇了摇头,道:“不妙啊。”
“什么不妙,你倒是快点说啊。”萧剑跳到樊市人眼前,焦急地问。
“周娇被太后关起来了,而且,而且还吃了苦头。”樊市人把自己探查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什么?朗朗乾坤,她太后凭什么抓人,还私自用刑?还有没有王法了?”萧剑急了,说着就要往宫里冲。
樊市人见状,赶紧一把拉住了萧剑,道:“你要干什么?要白白送死吗?”
“我的命是少爷的,若救不出少奶奶,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萧剑还要往里冲。
“你能不能动动脑子?”樊市人说完,便狠狠地给了萧剑一巴掌。
萧剑摸着被打疼的脸,瞪着樊市人问:“你打我干什么?”
“打你?这是在打你吗?这是在救你的命。”樊市人边说边把萧剑拉到了马车边,“现在的情况是周娇被关了起来,没有太后的命令,谁也无法靠近,更别说救人了。”
“这算什么?不就是个皇宫吗?老子今天还非要硬闯了。”萧剑恶狠狠地盯着皇宫的大门,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
你救主心切,这心情可以理解,但这皇宫戒备森严,我等若是硬闯,必定是死无葬身之地啊。”萧剑摇了摇头。
“怎么,你怕了?我可不怕,你说吧,少奶奶被关在哪个位置,我今晚就夜闯皇宫,非得把人救出来不可。”萧剑铁了心是非要救人不成。
“咱能不能动动脑子啊?”樊市人把萧剑的脑袋扳过来,等着萧剑的眼睛道,“你若非要硬闯皇宫,我也不拦你,可结果是你还未到关押周娇的房间,你就会被皇宫内的高手打得站不起来了,甚至会送命。你若非要寻死,我也无话可说,这生还是死,你自己选择,别人无权干涉。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你若这么死了了,那么周娇更是没人会来救他了。”
“那怎么办?怎么办?”萧剑双手抱头,蹲在地上,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
樊市人想了想道:“你看这样如何?”
“怎么?”萧剑一下站了起来。
“长安由我来打点,争取少让周娇受些苦,还有栎阳李帅的家人,我也会照顾,你现在赶紧去雁门郡,把这件事告诉李帅,让他想办法。普天之下,能与太后抗衡的人,也只有李帅了。”樊市人说道。
“好,事不宜迟,我赶紧去雁门郡把这消息告诉少爷,这里的一切,就让樊将军费心了。”萧剑说完,不等樊市人说话,便把马从马车上卸下来。
“你要做什么?”樊市人不解地问。
“骑马去雁门郡啊。”萧剑说着,便翻身上马。
“你把马儿骑走了,我怎么回家呢?”樊市人颇为抱怨地道。
“你溜达回去吧。”萧剑说完,便双腿一夹,一溜烟地不见了踪影。
“怎么能这样呢?这是我的马啊。”樊市人说着,便迈步向家走去,他得准备不少银两,来收买看管周娇的宦官和侍卫啊。
回到樊府,樊市人拿起茶壶直接喝了起来。
“你慢着点儿,怎么就改不了这个毛病呢?”樊哙走了出来。
“阿爹,渴死我了。”樊市人把茶壶放在了桌子上。
“你这一大早就没了人影,去干什么了?”樊哙问。
“进宫了,查探了一下周娇的情况。”樊市人道。
“不是我说你,这个事儿,你最好不要参与了。”樊哙道。
“为何?周娇可是李帅的女人,必须得救啊。”樊市人不解地道。
“知道,但人是太后下令抓的,你若参与了,这不是要和太后对着干吗?”樊哙担忧地道。
“对着干,怎么了?她太后凭什么抓人?陛下都下旨不追究周娇是大秦公主身份的责任了,她太后为何还揪着不放呢?而且还对周娇动刑,这是一个太后该干的事儿吗?”樊市人愤愤不平地道。
“行了,不要发脾气了,这些话出去了可不能乱说,否则会给我们樊家带来灾祸的。我们可得罪不起太后啊。”樊哙叹气道。
“阿爹,那怎么办?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周娇被太后折磨而死吗?”樊市人问。
“你想怎么办?”樊哙反问。
“尽一切努力救人。”樊市人顿了一下,“先花些银两打点一下宫里的宦官和侍卫,让他们对周娇尽量好一点,然后,去找陛下求情,让陛下下令放了周娇。”
“你太天真了,人是太后抓的,你去求陛下,陛下能管得了吗?”樊哙道。
“陛下是九五之尊,还管不了这种事儿?”樊市人看着樊哙道。
“一直以来,太后都很强势,陛下在太后面前就好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你去求陛下是没用的。”樊哙道。
“不管有用没用,那也得去做,在李帅没有回到长安之前,我把我能做的都做了,既然不能如愿,也无憾了。”樊市人说完,便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樊哙问。
“去见皇上啊。”樊市人道。
看着樊市人的背影,樊哙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