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头,樊哙见状,道:“这次匈奴的攻势更加凌厉啊。”
“那当然,没看见冒顿单于亲自督战吗?”李帅指了指不远处。
大单于的旗帜在迎风飘扬,冒顿单于满脸神气地骑在高头大马上,大有一鼓作气拿下代郡的架势。
“哼,只要有我樊哙在,休想攻上城头。”樊哙说完,便开始指挥城头的汉军进行防御。
虽然几波箭雨射向了攻过来的匈奴,但匈奴没有丝毫的惧意,玩命地攻了过来。转眼间就拥到了城下。
有的匈奴兵架起云梯,开始向城头上攀爬;有的匈奴兵用撞城锤不停地撞击城门;有的弓箭手不停地向城头射击弓箭,掩护攻城的匈奴兵攻城……
这一套攻城手段,不用说,肯定是拜韩信所赐。
韩信在匈奴中待了四五年,着实教了匈奴人不少本事啊。
樊哙见状,有些怔住了。
他已经看出来,匈奴这次的进攻不仅不要命,而且很有序。若再有人说匈奴不善于攻城,他非得和人急不可。
匈奴已经不仅仅是草原狼,而是懂兵法的草原狼了。
眼见城门已经摇晃得很厉害了,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攻破的。
樊哙急了,下令道:“火霹雳,准备。”
几十个火霹雳军便拿出火霹雳准备往城下扔了。
李帅看到火霹雳兵站到了城头边,赶紧招呼:“不要露头,不要露头。”
但已经晚了,随着“嗖嗖”几声响,已经有一半的火霹雳兵中箭,还没来得及点燃手里的火霹雳,就从城头栽了下去。
“造孽啊,造孽啊。”李帅都不忍直视了。
“这匈奴人的箭法好生厉害。”樊哙叹道。
“樊将军,咱能不能长点心啊,这火霹雳兵精贵得很啊,不能这么不当回事儿啊。”李帅心疼地道。
“老夫怎么就不当回事儿了?若是让匈奴攻破了城门,咱们都得死。”樊哙不悦地道。
“火霹雳,准备。”樊哙继续下令。
靠,还来?
李帅真是无语了。
不过,这次火霹雳兵都多长了个心眼儿,没有露头,都站在距离城头数米远的地方。
“扔。”樊哙下令。数十个火霹雳便扔下了城头。
因为距离的原因,准头就出现了问题,没能准确地轰炸攻城的匈奴。有的火霹雳在距离城墙好几米的地方爆炸,虽然也对匈奴造成了伤害,但却没能有效地阻止匈奴攻城。
“看看,看看,这就是怕死的后果,白瞎了火霹雳。”樊哙不悦了。
“去城头,继续扔。”樊哙再次命令。
火霹雳兵便再次走到城头,还没来得及扔,就被匈奴射上城头的箭中伤了,或死或伤过半。
不得不说,匈奴骑马和射箭的水平不容小觑啊。
虽然这次近距离地投下了火霹雳,但威力已经减半,匈奴还在猛烈地攻城。
而且已经有几处被匈奴突破了,匈奴爬上城头与城头的汉军展开了白刃战。
樊哙急眼了。
“顶住,顶住,一定要给我顶住。”樊哙挥着手里的佩刀大声命令着。
城头的汉军拼命抵抗,想把匈奴压制下去。
但匈奴太过生猛,都想在冒顿单于面前表现一下,当匈奴的第一猛士,所以,个个都以一当十,越战越勇。
樊哙有些懵逼了。
这可怎么整?
难道今日就要被破城了吗?
刚刚官复原职不久,若是丢了城池,那太丢人了,脸可往哪里搁啊。
“李将军有什么破敌妙计吗?”樊哙看着李帅满脸期待地问。
李帅摇了摇头,道:“都这样了,还谈何妙计,谁的力量大,勇气足,谁就是最后的胜者。”
“啊?”樊哙大惊,一时有些乱了阵脚。
“樊将军,别一惊一乍的,又有不少匈奴攻上来了。”李帅指了指远端的城头。
“怎么办,怎么办?这城不能破啊。”樊哙满脸焦急。
李帅想了想道:“汉军需要鼓劲儿,匈奴能为了右贤王报仇,杀红了眼,我们也能找同意的理由啊。”
樊哙幡然醒悟,道:“多谢李将军提醒。”
接着,樊哙对城头的汉军道:“将士们,为了给吕将军报仇,把这狗娘养的匈奴杀个片甲不留。”
众汉军闻言后,心底燃起了怒火。
是啊,自己的统帅被匈奴在光天化日之下刺杀,这仇必须要报啊。
于是,汉军嘴里喊着“报仇,报仇……”,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似的冲向了攻上城头的匈奴,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
兵刃碰撞的“砰砰”声,厮杀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城头血肉横飞,脚下已经被鲜血染红了,横七竖八的尸体,残肢断臂,看着让人触目惊心。
这就是战争,在刀剑面前,人的躯体是那么脆弱,如同一张纸一般,轻易地就能被戳几个窟窿。
双方都怀着刻骨的仇恨,都使出全力拼杀。
一番厮杀后,攻上城头的匈奴被杀了个干干净净,城下的匈奴见汉军一下变得威猛无比,都变得胆怯起来,不敢再玩命地往上冲了。
而用撞城锤撞击城门的匈奴也开始后退了,因为城门下被浇了不少油,燃起了大火,而撞城锤也没能幸免于难,在烈火中烧的劈啪作响。
冒顿单于见状,知道再进攻的话,也不会有什么进展了。没想到这么犀利的一次进攻竟然被汉军化解了。
“退兵。”冒顿单于下令。
于是,匈奴兵开始撤退。
在城头的汉军见匈奴退兵了,举着手里的武器欢呼:“匈奴退了,匈奴退了……”
樊哙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他对李帅道:“多谢李将军指点,否则,今日的代郡怕是危险了。”
李帅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好客气的,都是为国效力罢了。”
“李将能有这种境界,让人佩服啊,樊某自愧不如。”樊哙感叹道。
“客气话咱还是不说了,虽然成功抵御了匈奴的进攻,但汉军的损失也不小,想想如何抵御匈奴新的进攻吧。”李帅看着满目疮痍的城头道。
“李将军说得对,李将军说得对。”樊哙点了点头,便赶紧下令修补城头,补充兵员和圆木石块等防御器械。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今天匈奴应该不会再进攻了。
樊哙与李帅便都从城头走了下来。
“樊将军,还想着和匈奴和谈吗?”李帅反问。
“李将军,说实话,樊某也不想和谈,但也不能对陛下的命令视而不见啊,这就如同风箱中的老鼠,两头受气啊,难啊,这事儿真是难办啊。”樊哙感叹道。
“这有何难,只要把匈奴赶回草原去,我就不信陛下还会治你的罪不成。”李帅道。
“说得简单,这可不是上嘴唇碰下嘴唇那么简单,匈奴数十万精锐大军,岂是说打败就能打败的?没个三年五载怕是无法打败匈奴啊。”樊哙极其不自信地道。
“只见匈奴攻城,没见汉军攻打匈奴,这没做的事儿,怎么就知道那么难呢?”李帅反问。
“不对吧,咱也攻打过匈奴,可都是无功而返啊。”樊哙想起与匈奴作战的情景就胆寒。
“哼,那是因为匈奴没遇到我。”李帅轻哼一声,“若让我统帅大军,定把匈奴杀个落花流水。”
樊哙闻言,皱了一下眉头。
这小子不会是想来夺兵权的吧。虽然刚才出了个不错的主意,但也不要得寸进尺啊。你现在不过就是赵王殿下的一个谋士而已,已经是落架的凤凰了,还牛逼哄哄什么?
樊哙的内心世界很丰富,对李帅那是一万个看不起啊。
李帅没想那么多,他一门心思地想把匈奴彻底打趴下。最好能打到龙城(又称茏城,匈奴祭天圣地,是匈奴的政治中心地。)伤了匈奴的元气,让他们再也蹦跶不起来。
但失势的李帅还有机会与冒顿单于死磕到底吗?
二人正说着话,樊市人走了过来。
“匈奴退了?”樊市人着急地问。
“退了。”李帅道。
“真是的,没能与匈奴进行白刃战,不爽啊。”樊市人后悔地道。
“怎么,我们战斗时,你睡大觉了?”李帅问。
“什么呀,阿爹让我当预备队,在城内猫着呢,以为匈奴有多大能耐呢,没想到还是没能攻进来。”樊市人撇撇嘴道。
“匈奴已经发动了一次攻击,想必他们不会就此罢手,还会继续进攻的,有的是你与匈奴战斗的机会。”李帅判断道。
“这样最好,只要有我樊市人坐镇,匈奴小儿休得猖狂。”樊市人拍着胸脯道。
“咳咳。”樊哙咳嗽了几声,刷他的存在感。
也是,樊哙才是代郡的最高军事长官,李帅与樊市人在这里吹牛皮,还把樊哙放在眼里吗?
“阿爹,下次匈奴进攻,一定要让我打头阵啊,我可再也不当预备队了。”樊市人请求道。
“还下次?做梦吧,别忘了朝廷的政策。”樊哙说完,便挥了一下衣袖,迈着八字步走开了。
李帅和樊市人懵逼了。
这是什么情况?都打成这样了,难不成还想着求和吗?
这完全是一副卖国贼的嘴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