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帅正发呆呢,外面传来樊市人的大呼小叫声。
“李帅,快出来,快出来。”
真是阴魂不散啊,这樊市人,记得走了没多久啊,怎么又来了?
李帅来到酒肆,只见,樊市人正在大快朵颐,一手包子,一手肉肠,吃得不亦乐乎。
“烦死人,你怎么又来了?还在吃?上次的饭钱还没结算呢,你不要和我说,又是记账啊。”李帅坐在了樊市人对面。
“来到了你的地盘,吃你顿饭都这么计较,格局如此之小,如何成大事?”樊市人斜了李帅一眼。
“不就是想来混吃混喝吗?整这么多大道理干什么?”李帅拿起一个包子塞在了嘴里。
“收拾一下,和我去长安。”樊市人忽然正色道。
“去长安?干什么?去醉仙楼吗?”李帅回头问。
“醉仙楼?大哥,你能不能有点高品位啊。”樊市人摇了摇头。
“那还能干什么?”李帅不解地问。
“陛下可能要见你。”樊市人道。
“刘邦?”李帅惊道。
“小子,你不想活了?怎么能直接称呼名讳呢?”樊市人睁大了眼睛。
李帅也感到自己这么喊当今天下皇帝的名字非常不妥,不过,他的脑袋里装了两个人的思想,偶尔蹦出个不敬之词,也是在所难免的。
“哦,陛下为何可能会见我?我不过是一个平头百姓啊。”李帅继续问。
“还不是因为马鞍和马镫。”樊市人道。
“你不是说陛下对我的发明不感兴趣吗?”李帅盯着樊市人。
“收拾一下,和我走,明日早朝前得赶到长安,若是陛下兴致颇高,要见你,那你家祖坟上要冒青烟了。”樊市人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这么急?”李帅也站了起来。
“废话,你看我像是在和你开玩笑吗?”樊市人白了李帅一眼,他吃完最后一个包子,迈步向外走去。
李帅连忙跟了上去。
这是要去见大汉一哥啊,李帅心里多少有些紧张。
刘邦,作为一介草民,他曾被人认为是一个小混混、小无赖式的人物,但他没有就此终结自己的梦想,而是在极度动荡不安的时代敢于逆风飞扬,与群雄操戈斗智,并最终打败最为勇猛强大的竞争对手项羽,从而登上九五之尊,成了弱势大赢家的楷模。
这是一个奇迹,一个让人唏嘘不已的奇迹。
多少人有这样的梦想,多少人又带着自己的梦想终结于一抔黄土中。而刘邦却把梦想变成了现实。难道他有三头六臂?难道他是拯救人类的超人?难道他是打败小怪兽的奥特曼?
这些都不是,其实他就是一个平凡的人,一个蛰伏四十多年,带着必然因素偶然发迹的人。
打败强硬对手,建国立业,刘邦,他无疑是一个英雄。
“去见陛下,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吗?”李帅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又紧张的心,再次询问。
“你这粗布衣服该换换了,你发明抽水马桶赚了一笔不菲的钱财,又开了这么火的酒肆,你怎么就不给自己置办几件好衣服呢?真是一个守财奴。”樊市人挖苦道。
“我们是无名百姓,有衣服穿就不错了,还挑什么挑?哪里像你啊,王侯子弟,比不了啊。”李帅不屑地道。
“怎么,听你这口气,怎么像一个怨妇啊?”樊市人说着就翻身上马了。
“哪里,我这是羡慕嫉妒恨啊。百姓的苦,你们这些权贵永远不懂。”李帅说着也上了马。
“不要把自己装得像个小可怜似的,你的出现,必将让大汉掀起无法预料的风波。”樊市人意味深长地说,从来没有见他这么严肃过。
“哈哈,你太看得起我李帅了,我就是一个平头百姓。”李帅笑道。
“说实话,我看不透你。”樊市人盯着李帅道。
李帅暗道:就你这智商,让你都看透了,我还怎么在大汉混啊?
二人骑马飞奔,向长安疾驰而去。
这是李帅穿越后第一次到长安这种大都市,心里还是有几分向往的。
据考古勘测的资料显示,西汉长安城平面不规则,东垣平直,其余三面墙随地形河渠曲折。经实测,周长约25千米,城外还挖有护壕。每面城墙有3个门,由北至南,东墙为宣平门、清明门、霸城门,西墙为雍门、直城门、章城门,由东至西,北垣为洛城门、厨城门、横门,南垣为覆盎门、安门、西安门。
每门设3个门道,每道宽6米,可容4个车轨。其中,霸城、覆盎、西安、章城四门内对长乐、未央二宫,其余8门各与城内一条笔直的大街相通。每条街均分成3条并行的道路,中为皇帝专用的驰道,两侧道路供吏民行走。
而据刘歆《西京杂记》所载:“未央宫,周围二十二里九十五步五尺,街道周围七十里,台殿四十三,其三十二在外,其十一在后宫,池十三、山六,亦在后宫,门闼凡九十五。”可见,未央宫是由诸多宫殿、台榭、楼阁、园林、假山、池泽并围绕前殿(正殿)所形成的有统一布局而又规划整齐、气势宏伟的建筑群体。未央宫作大朝之用,体现着皇帝的尊严和帝国政权的巩固,是大汉帝国政权的象征。
总体来看,长安都城气势雄伟壮观。
这些不过是李帅在上世通过一些资料所知的长安模样,如今要亲临长安,那种激动之情自不用多说。
二人来到长安,穿过雄伟壮丽的城门,便进入了长安都城,长安城里街道纵横,车马穿行,规模颇大的“商业区”,显示了汉朝长安的繁华。
“怎么样?看花眼了吧,都说让你把酒肆开在长安了,你就是不听,后悔了吧?”樊市人奚落道。
“有什么好后悔的,在哪里都是做买卖。”李帅嘴硬道。
“哪能一样呢?栎阳不过是三辅之地左冯翊下辖的一个县,而三辅之地数京兆尹最为强盛,在长安西北部专门设立的‘九市’,其中,六市在道西,为‘西市’,‘三市’在道东,为‘东市’。这是一个巨大的市场,聚集了天下的财物,云集了天南地北的客商。”樊市人当起了东道主,热情地介绍着。
“是吗?”李帅疑问。
“这里临近渭河,水陆交通便利,南方产的象牙、翡翠、黄金等物品,通过江陵北运到长安销售;产于中原的丝绸、漆器、铁器等也运到这里买卖;而西域各国的土产、良马、毛织物、乐器、各种奇禽异兽,经过丝绸之路输送到这里进行交易。你听过这句话吗?”樊市人问。
“什么话?”李帅问。
“九市开场,货别隧分,人不得顾,车不得旋。劝你一句,想做买卖,还是来长安。”樊市人道。
“得了,烦死人,你不觉得你的话有些多了吗?”李帅怼了一句。
“得,当我没说,赶紧走了,随我走,还有要紧事呢。”樊市人说着便朝樊将军府驰去。
李帅急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