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成千上万的汉军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这是要死战到底啊。
冒顿单于皱起了眉头,心头颇感不妙。
他看到了一马当先的李帅,心里恨得牙痒痒。
“单于,汉军要攻上来了,怎么办?”左贤王问,他也不想再这么打下去了,两败俱伤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
冒顿单于握着拳头,道:“若就这么撤退,本单于不甘心啊。”
“单于,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暂时的撤退是为了日后再进攻啊,单于,咱撤吧。”左贤王继续劝道。
“就是撤,也要再杀他几个汉军,传令下去,城内的兵将陆续撤出雁门郡。”冒顿单于道。
“遵命。”左贤王便去传达命令了。
“将士们,汉军又攻上来了,绝对不能让他们攻破城墙,给我狠狠地打。”冒顿单于下令道。
城头上的匈奴兵将得令,开始阻击往城头上攀爬的汉军。
在城下,樊市人看着攀爬云梯和插在城墙上的重弓弩的汉军被一个又一个地打了下来,心急如焚。
“放箭,放箭。”樊市人下令。
弓箭手便向城头射了几波弓箭,射杀了一些匈奴,但功效不是很大,汉军攻城依旧被阻。
樊市人急了,下马,要亲自去爬云梯。
身旁的副将见状,赶紧阻止:“将军,使不得,使不得啊。”
“为何?”樊市人问。
“李将军交代了,只让将军指挥攻城,不能亲自去爬云梯。”副将道。
李帅早知道樊市人耐不住性子,会有这一出,所以,提前安排了一下。
“嚯,他李帅是神仙啊,这都能料到,小爷偏不听,偏要爬云梯,亲手杀了冒顿单于。”樊市人说着就要往前闯。
结果,却被身边的侍卫阻挡了前面的路。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要造反吗?”樊市人不悦地道。
“将军,吾等岂敢造反?只是奉李将军之命,护卫将军,将军不能有半点闪失,否则吾等无法向李将军交代。”副将道,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都闪开,否则小爷要大开杀戒了。”樊市人举着手里的长刀威胁道。
但护卫们不为所动,依旧没有推让半步。
樊市人也不过是吓唬吓唬,他可不会杀汉军的,见众人不退让,便换了一副嘴脸,笑着道:“好,好,好,你们赢了,你们不让路,我绕到走,总可以吧?”
说着,樊市人便向一侧走去,妄图绕过去,但他想错了。
这些侍卫们也向一侧移动,继续挡在樊市人面前。
“啊,好你个李帅,是怕小爷提前一步攻上城头,才出此下策吧?你这是在作弊。”樊市人大喊,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明白李帅的苦心,无非是不想让他出现意外罢了。
樊市人是真没辙了,便道:“好了,好了,我不去攻城了,这下你们满意了吧?但总得让我指挥大军攻城吧?”
听樊市人这么一说,众侍卫才闪在了一边。
樊市人摇了摇头,看着攻城的汉军依旧没有什么进展,心里琢磨着,该如何才能破城呢?
再看李帅,带着汉军来到城门口,不仅要躲避从城头射下来的弓箭和扔下来的石块、圆木,还要想着怎么攻破城门。
城门被堆积的杂物阻挡得水泄不通,对面还有匈奴兵把守,想要短时间内把杂物搬开,不是太现实,因为已经有冷箭从杂物顶端射了出来,一个汉军中箭倒地。手拿长盾牌的汉军赶紧把盾牌立在身前独挡冷箭。
“将军,怎么办?”一员副将问。
李帅琢磨了一下,道:“用火霹雳吧。”
“可是,刚才已经用火霹雳轰炸了几次了,再炸的话,会不会把这城墙炸塌啊。”副将担忧地道。
“有那么大的威力吗?这雁门郡的城墙很坚固的,你多虑了。”李帅道。
于是,几个火霹雳扔向了城门洞。
随着“轰轰”几声,一团团黑烟冒了出来。
等黑烟散尽,几个汉军上前察看情况,杂物已经被炸去了一多半,都能看到对面匈奴的影子了。而城门洞的确非常坚固,没有要塌陷的迹象。
又有不少冷箭射了出来,汉军急忙躲避。
“特娘的,继续炸。”李帅命令。
又有几个火霹雳扔向了城门洞。
几声“轰轰”过后,黑烟散尽。
堆在城门口的杂物被炸了个七零八落,阻隔在汉军和匈奴间的障碍物不见了,这下该与匈奴真刀真枪地干了。
“进攻……”李帅下令。
“杀啊,杀啊……”汉军大喊着,杀向了城门口,并如潮水般涌了进去。
在城头上的冒顿单于见状,心知这雁门郡是守不住了。好在刚才下令,大部分兵将已经撤出了雁门郡。
只要保住了大部分兵将,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没有了后顾之忧,冒顿单于可以放手继续战斗了。
可他分身乏术,如何才能既在城头又在城下指挥呢?
就在这时,城门口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左贤王。
冒顿单于见状,脸上露出了笑容,长出一口气:有左贤王在,真好。
“单于,撤吧,赶紧撤吧。”左贤王一边指挥匈奴兵将与涌进来的汉军作战,一边向冒顿单于大喊。
但冒顿单于没有任何要撤退的意思,对左贤王的话充耳不闻。
于是,左贤王对身边的几个贴身侍卫道:“去城头,让单于撤退。”
“可是,若单于不撤退呢?”侍卫问。
“就是绑也要把单于绑下来,难道你们愿意看着单于命丧在这雁门郡吗?”左贤王道。
“遵命。”几个侍卫匆匆向城头上行去。
来到城头,冒顿单于正在指挥匈奴兵将作战。
“单于,撤退吧。”侍卫上前道。
冒顿单于看了这几个侍卫一眼,道:“你们是谁啊?敢来教本单于怎么做?撤不撤退,用你们管?”
“单于,这是左贤王的意思。”侍卫梗着脖子道。
“左贤王?哼,难道本单于要听左贤王的话?”冒顿单于冷冷地道。
“单于,雁门郡守不住了,还是早些撤离的好。”侍卫继续道。
“混账,怕是的话,你们就逃吧,本单于不惧。”冒顿单于道。
侍卫们见根本劝说不动单于,便相互使了个眼色。
几个侍卫同时动手,上前把冒顿单于架了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要干什么?”冒顿单于怒了。
“单于,对不住了。”侍卫们说着,便把单于从城头架了下去,一路到了左贤王面前。
“左贤王,你要干什么?”冒顿单于怒问。
“单于,必须要撤了,雁门郡守不住了。”左贤王道。
接着,左贤王下令全军撤退。
城头的匈奴兵将得令,开始撤退。
城门口阻击汉军的匈奴兵将也边打边撤。
“放开我,放开我。”冒顿单于还在挣扎,但侍卫们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就这样,冒顿单于被挟持着一路撤出了雁门郡。
其实,就凭冒顿单于的力气,区区几个侍卫岂能控制住他?他不过是象征性地挣扎几下罢了,好给自己个台阶下。
不管怎么说,这次由匈奴发起的战争,最终以失败收场。
冒顿单于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不仅错估了大汉朝廷的形势,还低估了汉军的抵抗力,落得个一败涂地再正常不过了。
等到了城外,与匈奴大部回合后,侍卫们才松开冒顿单于。
冒顿单于看着雁门郡城池,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带着大军向草原深处行去。
他心里暗暗发誓:等下次再与李帅相遇,一定要亲手宰了李帅,绝对不能让李帅再存活在这个世上了。
再看汉军,总算是攻下了雁门郡。
在城头,李帅、刘如意、樊市人等诸将看着退去的匈奴兵,都长出了一口气。
这场战斗,总算是结束了。
至于李帅与樊市人的那个赌约,都无心再提,因为虽然取得了胜利,但汉军也损失不小,需要休整。
差点打了个两败俱伤,这种胜利有很多苦涩,让人不能也不敢再品。
“结束了,总是是结束了。”刘如意双手扶在城墙上道。
“是啊,总是是结束了,总是是把匈奴打跑了。”李帅道。
“可惜,让冒顿单于逃掉了,否则,非得亲手砍了他的脑袋不可。”樊市人不解恨地道。
“接下来,可以全力对付朝廷了。”刘如意道。
“是啊,长安,吾等总要打回去的。”李帅握着拳头道。
“真的要向朝廷开战吗?”刘如意还是不想挑起战争。
“哼,不是吾等向朝廷开战,而是朝廷会派兵来攻。”李帅笃定地道。
“真的会这样吗?”刘如意还是不相信。
“一定是这样的,那个吕雉不会那么轻易地交出手里的权力的。”李帅道。
“管他呢,不管是谁来攻,吾等接招便是。”樊市人不屑地道。
“樊将军,把你牵连进来,真是没想到啊。”刘如意颇为不好意思地道。
“殿下不用自责,这是樊某自己选的路,怪不得谁。”樊市人道。
在他眼中,跟着李帅干,就一定没错,至于什么背叛朝廷什么的,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否则当初就会跟着樊哙一起回到长安了。
“好,吾等抓紧时间休整,等着看朝廷接下来会怎么做,然后吾等再做出应对之策。”刘如意道。
众人点头,一致拥护刘如意的决定。
散会后,大家各自去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