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有了地契,牛二又能开心地建房子了。
不过,酒肆无法重现开张,让李帅郁闷不已。他不是担心不能开张赚钱,而是搞不明白到底得罪了上面的什么人。
这个大人物今天能关酒肆,明天就又能干别的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李帅必须要找出这个大人物,否则,以后自己是怎么被弄死的,都不知道。
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梅嫂过来,怯生生地道:“少爷。”
“啊,梅嫂啊,有事吗?”李帅抬头问。
“少爷,如今这酒肆也不开了,我再待在这里,是不是多余啊?”梅嫂担心地问,她昨夜想了一宿,与孙憨厚商量了半天,决定来问下东家,看看东家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要准备辞退自己了。
“多余?此话怎讲?”李帅不解地问。
“都没有客人来吃饭了,少爷是不是该辞退我了?”梅嫂问。
“不会的,酒肆暂时没法开张,但不代表以后也不开张,你就安心在这里待着,家里这么多人吃饭,也够你忙乎的了。”李帅说道。
“谢谢少爷。”梅嫂如同吃了颗定心丸,满心欢喜地离开了。
这时,外面传来了吼声。
“李帅,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
听这声音,应该是李帅极其厌恶的樊市人。
果然,没一分钟,樊市人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李帅面前。
“怎么回事?酒肆怎么不开了?”樊市人不解地问。
“滚,这里不欢迎你。”李帅没好气地道。
“呵呵,还在生我气呢?”樊市人腆着脸,顺手抓起面前的包子,塞进了嘴里,“当时,事发突然,让你背黑锅也是万般无奈的事。多亏了你背黑锅,否则,我肯定会被我阿爹打死的。你都替我背黑锅了,我还被我阿爹痛揍了一顿,你看看,看看我身上青一片紫一片的,这都是被我爹打的。”
“打死活该,省得见了烦人。”李帅依旧没好气。
“你就别生气了,有什么能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就当我来给你赔罪,总成了吧?”樊市人说着又拿起一个包子。
包子还没塞进嘴里,就被李帅给夺了下来。
“吃,吃,就知道吃,让你吃了,还不如喂狗。”李帅把包子扔到了地上,大黄一口就叼起来,吃进了嘴里。
“你,你,你过分了啊。”樊市人说着,又抢过一个包子塞进了嘴里。
“真是一个吃货。”李帅丢下这么一句,扭头不看他了。
等樊市人吃得差不多了,他心满意足地摸着滚圆的肚子,道:“李兄,有什么大不了的,把你愁成这样,和我说说,谁这么大胆敢关你的铺子?”
李帅想了想,便把去栎阳的事说了一遍。
当李帅说到得罪了上面的人时,樊市人一下警觉起来,道:“什么?上面的人?”
“是啊,我现在也是一头雾水,难道是丞相开始给我穿小鞋了?”李帅猜测道。
“不至于吧,丞相一心想收你为学生,岂会来断你的财路?”樊市人分析道。
“我拒绝了丞相,他为了报复我,这样做,理由很充分啊。”李帅道。
“嚯,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吧,一个丞相为了你一个无名小卒,大动干戈,这说不过去,打死我也不相信。”樊市人摇着头道。
“如果不是丞相,那还能有谁?难道是樊哙将军?”李帅看着樊市人道。
“扯淡,我爹不会做这样的事。”樊市人怒了。
虽然他爹那么揍他,但涉及污蔑他爹的事,他还是第一个站出来维护他爹。一看就是亲儿子。
“那还能有谁?大官我也就认识这两人了,其他人我都不认识,难道他们还来找我麻烦?”李帅不解。
“这很难说,人怕出名猪怕壮,你多少还是有些名气的,被人记恨,也不奇怪。”樊市人很肯定地道。
“我真的有那么厉害吗?还能得罪了上面的人?”李帅不太相信。
“走,再去一趟栎阳,我帮你问出这个要惩治你的人是谁。”樊市人大有要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架势。
李帅想想也好,樊市人后面是樊哙,樊哙后面是皇帝刘邦,人家可是连襟啊。关系在那里摆着呢,相信那个小县令会给这个面子吧。
“走。”李帅道,这个县令嘴里所谓的“上面的人”像一把悬在头顶的剑,如果不把他找出来,李帅是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的。
李帅与樊市人再次来到栎阳县衙。
县令看到樊市人又来了,满脸嫌弃地道:“你怎么又来了?”
看着傲慢的县令,李帅上前道:“酒肆关乎小人一家老小的生计,还望县老爷告知是谁要关我家酒肆,我好找他理论理论。”
“你?”县令大笑,“你以为你是谁啊?还要去理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从哪里来赶紧滚回到哪里去,别在这里烦我。”
身旁的樊市人见这个县令如此傲慢,不讲情理,便亮出了自己的腰牌。
县令得知樊市人的身份后,立马变了一副嘴脸,又是让座,又是上茶,谄媚到了极点。
“听说你收了李公子不少金子?”樊市人来了这么一句。
李帅一听,便明白这樊市人可不仅仅是来帮自己办事的,他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县令一听,赶紧把收的三锭金子拿了出来,放到了樊市人手中,道:“下官有眼无珠,如果知道是樊公子的朋友,是万万不敢收的。”
“那照你这么说,别人的钱,你就要收了?”樊市人问。
“不敢,不敢,下官再不敢受贿了。”县令紧张地道。
“嗯,为官要多为百姓办实事,不要想着搜刮钱财。”樊市人装模作样地道。
“一定,一定。樊公子,不知令尊近来可好?下官本应该去拜访的,只是无人引荐。如今有了公子的引荐,下官再去拜访就容易多了。”县令满脸堆笑,梦想着能攀上樊哙这个高枝,从而飞黄腾达。
“这个好说,今日来,是有事要问。”樊市人摆出权贵公子哥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什么事?公子但说无妨,下官一定照办。”县令道。
“这是我的兄弟,李帅,他家的酒肆被封,听说这是上面的人的意思,这个上面的人是谁呢?”樊市人盯着县令问。
“这个,这个……”县令嘟囔着,不肯说实话。
“怎么?很问难吗?难道还要我爹来亲自问你?还是要皇上的口谕呢?”樊市人搬出了身后的靠山。
“不敢,万万不敢。”县令一听把皇帝都搬出来了,吓得一下跪在了地上。他不过就是一个小县令,可得罪不起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啊。
“那你还不赶紧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樊市人厉声问道。
左右都得罪不起,县令一咬牙,只好实话实说:“是,是东宫的人。”
“东宫的人?”樊市人满脸疑问。
“太子?我什么时候和太子有交集了?”李帅更是满脸茫然。
“的确是东宫的人,我看到令牌了,他让我想办法关掉李家酒肆。”县令很肯定地说。
“你好好想想,你是怎么得罪太子的?”樊市人盯着李帅问。
李帅挠了挠头,仔细回想,突然想到了那天来的一群奇怪的人,道:“对了,那天,酒肆来一队人马,少说也有十几人。为首的是一位十来岁的少年,眉眼俊美,衣着考究,一看就是不俗的衣料做成的,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脱俗的气质,一看就是来自权贵人家的。他们吃饱喝足,本来吃得很香,却还要百般挑刺。难道那个少年就是太子?”
“八成是了,你怎么和太子结下梁子了?这可就棘手了。”樊市人搓着手道。
“无妨,不就是太子嘛,大汉是讲律法的,我不犯什么错,他太子还敢活吞了我不成?”李帅的犟脾气上来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你以后还是要注意一下一些,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樊市人劝说道。
问题解决了,二人准备离开。
县令赶紧送了出来,一个劲儿地讨好,道:“樊公子啊,以后去长安,一定拜访樊将军。”
“好说,好说。”樊市人应付着,满脸的嫌弃。
一直送走了二人,县令才心满意足地回到了衙门。
虽然没了三锭金子,但结实了樊家的人,以后就等着飞黄腾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