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一意孤行
“可笑的是,寿王到谋反那日才明白自己被人耍了。你的用意,就是想他造反,这样你才能名正言顺的把他丢入大牢,联合刑部定他的忤逆罪。”
我冷嘲着瞄了他一眼,心道:论心机深沉,谁都不是他的对手。
“看你的表情这么得意,想都不用想,你定是达成了你的目的,拔除此颗眼中钉了。”
他哈哈大笑,搂住我亲了一记粉腮,“不止此人落网,这番统一行动,我还拿下了赵国公与容太保。”
我一怔,转头望向他,“是吗?你能治他们什么罪?”
“我手上有成王联合各地平民所签的万人诉状,控诉他二人的种种罪孽。而且昨日雷霆行动,从他二人府中地下室内搬出百万两贪赃枉法所得之黄金珠宝,这一回,他们定然难逃法网。”
“你派成王四处走动,一来为了造成众人眼中你疏离成王的假象,二来就是吩咐他四处调查民情,签署这诉状?”
“是。”
“子璇,我觉得你……”
“什么?”
我摇了摇头,“我觉得你好有心思,每一步每一招,都走得极有用意。”
“那只是对旁人,并非对你。”他放柔声音慢慢摸着我细致的脸颊,“寒儿,我本不想瞒着你,只怕过早告诉你会泄了风声,你不会怪我吧?”
我无力地望着他,半响,我才试着推开他,“我有点累了。”
“我不放。”他紧紧一合掌,死死地抱住了我。
“你把子悠怎么了?你杀了他?”
“没有。”他簇眉摇摇头,“本来,他联合寿王打算推翻我,图谋助成王荣登大宝,我是要判他死罪的。”
我浑身一颤,未语。
子悠也真傻,一心想联合天道门门主助成王登位,倏不知,这假天道门门主宫南雁,和成王一样皆是替子璇卖命的。
到头来,他与寿王一样,都是这场闹剧的牺牲者,子璇绝不会放过对他心怀异心之人。
“只是昨夜寿王举事时,他忽然连夜逃走了。”秦殇冷笑一声,“想是有人暗中通风报信,放了他吧。”
我怔了怔。
看他的神色,似乎已知这暗中放了子悠之人是谁。
“成王到是对你忠心耿耿,我昨日还误以为他真想谋刺你。”
“若非戏演得足,怎能骗过秦英这老狐狸。你不晓得,昨日当成王倒戈相向时,他的表情有多震惊,哈哈。”
“你想怎么处置他?”
“我已把他交由六部会审,再行发落。”
“子璇。”
“嗯。”
“你为什么要派兰花杀手去杀你的母亲?”我紧紧握着拳头,刻意压着心里的愤怒,“你派兰花杀手去杀赵允雷,我可以把他归结成为民除害。可为何要牵连你的母亲?他是你亲娘呀,你竟然下得了手?”
“我又不是真要杀她,要不然,她岂会无恙?”他挑挑眉,“你也知玲珑暗器的威力,若我存心要太后的命,她怎会到如今还好端端的活着?”
“她叫玲珑?”
“水玲珑。”
“那你为何派水玲珑潜入太后寝宫意图行刺?”我望了他一眼,蓦地伸手捂住唇,惊疑不定地望着,“难不成,是为了阻止我和子初成亲?”
“对。”他紧紧我的手,“太后遇袭,婚期延后,自是理所当然的事。”
“你,你为了一己之私,这样对你的母后,你,你太过分了!你就不怕惊吓死她吗?”我愤怒地挣扎着想要起身。
“所以那日,你是故意把我投入大牢的。可是你万万没想到,我会识破水玲珑的身份。你派她潜在寿王府暗中接触寿王,是为了接应成王吧。你想不到我竟能指认出谋杀太后的刺客就是寿王府上种兰花的那名女子。你赶在子初之前暗暗通知水玲珑离府。”
“这点错了,我没通知她。等我通知还来得及么,子初早已找上门去了。”秦殇摇头说道。
“那看来,这位水玲珑姑娘要比我想像中更为聪明。”我冷笑,“她知我在寿王府见过她一面,定会揭穿她的身份,所以先一步自行离开了。”
“可是皇上,你知不知道她是个多么危险的人物?”
“危险么?”
我轻轻一咬唇,“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了引寿王入翁,大肆虐捕天道门门人,以期让寿王相信,作为门主的成王确实有痛恨你的理由。你仅为此,把这些曾经替你卖过命、出生入死义无返顾的兄弟,杀光杀尽,你这么做,难道一点点都不会心痛?”
“他们为皇上效忠,为大事而牺牲,当无怨言。”
“你是他们?你怎知无怨言?”
“寒儿。”他笑着拉过我的手,“大不了朕替他们建一个庙,竖一块功德碑,以让世人牢牢铭记他们为我大秦造下的功勋。”
“人都死了,还要块破碑干吗?”我冷笑着甩开他的手,霍地站起身子。
“寒儿,你怎么又生气了?”
“我想找水玲珑谈谈。”
“玲珑?”
“嗯。”
“好。我这就叫她进来。”
“皇上,我想与她单独谈谈。”
他怔了一怔,点点头,“好吧。”
他转出门,吩咐传诏水玲珑。
她踩着轻盈的步伐走入,冲我微微颔首,笑道,“你找我?”
“你叫什么名字?”
“水玲珑。”
“水玲珑不是你的本名吧。”我冷笑,“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到底是从哪里穿越过来的?”
“姑娘说笑了。”
“我没说笑,你心里清楚的很。”我冷嘲着瞄了她一眼,“你到底从哪里来?”
“我不太明白姑娘的意思。”
“你不明白?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的那把抢,是在这里凭空造出来的吧。”
“枪?”
“你别再装傻了!”
“你是说这个?”她笑眯眯地从怀里摸出一把枪,随手一转,那黑洞洞的枪口便瞄住了我的胸膛。
“你敢对我开枪?”
“你的确冷静。”她微眯着眼眸笑睇我,“要不要试试?”
“有种你就开枪。”
“哈哈。”她笑了笑,随性把枪塞回兜里,“有意思。”
“你到底是什么人?”
“水玲珑,玲珑如水。”她轻笑着注视我,“其实何必太执着呢?有些事,搞不明白未尝不是好事,搞明白了,反而有可能心生痛苦,你说是不是?”
“谬论。”
“谬论?”
“你不要再随口搪塞我,你知道我有很多办法让你开口。”
“办法?”
“譬如,把你抓起来,慢慢折磨,严刑拷打。”我冷哼着,“你知道我只需说一句话,秦殇都会照办。”
“的确如此。”她微笑着点点头,难掩眼中的落寞。
但那也仅是一瞬间的落寞,转眼便让她适度调试过去,擦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一点的痕迹。
“所以,我劝你还是乖乖与我合作的好。”
“你想知道什么?”
“你是不是与我一样,都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人种?”
“你都猜到了,何必再问?”
“你早就替秦殇卖命?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你是怎么过来的?”
“呵呵,小姑娘问题还真多。”
“你别打岔,老实回答。”
她淡淡一笑,瞄了我一眼,“你又是怎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