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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接她下课,带她回家

潘银花想到什么,快步走进厨房,见沈翠萍坐在灶边,当没看见一样走到木厨前,从里头的破瓷缸里摸出一个鸡蛋,迟疑了一下,咬牙又拿了一颗。 沈翠萍一直盯着潘银花的动作,见状站起身:“妈,你干嘛啊?” 潘银花懒得理她:“没你事。” 沈翠萍跳起来,大声道:“你不会要給那个狗崽子吃吧!” 潘银花低声骂:“什么狗崽子,别乱叫,人家是个好的。” 沈翠萍撇了撇嘴,脑中浮现出厉显那张俊的不行的脸,十分可惜的“啧啧”两声:“再好也是地主家的狗崽子,早年人人喊打你忘了,你竟然还给他鸡蛋吃。” 潘银花恨不得把鸡蛋敲碎在沈翠萍的脸上:“人家给我们修窗户,吃两个鸡蛋怎么了?” 沈翠萍翻了个白眼:“又没人叫他来修,他自己爱来的,我还怕人家看见了,说我们跟黑五类来往,坏了名声呢。” “胡说八道,多少年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别再提了。”潘银花不想去回想那段时光,尽管常家每次都是手下留情的,但厉程闫的死,鹿县村谁又没份呢? 冷眼旁观,不也是一种罪过吗? 潘银花想的糟心,拿了鸡蛋就要去煮,见沈翠萍还杵在这,骂道:“滚一边去,要不就回房待着。” 沈翠萍气的扭身就往外走,出了灶房,见到正在那糊墙的高大男人,阴阳怪气道:“呦,这可真能干啊。” 厉显神情冷漠,仿若未闻,顾自做自己的事,只是目光触及房里的脏乱,想着娇气包受不了脏乱差,顿时皱了眉。 沈翠萍原本还嚣张的很,一见厉显皱眉,顿时吓得脚一软,翘起来的尾巴都垂到地上去了,灰溜溜的跑回房去。 回房时经过了厉显身边,一股有些熟悉的味道顺着风飘来。 厉显蓦的转头,盯着沈翠萍的背影,眉头紧皱,若有所思。 不一会儿,潘银花端着一碗鸡蛋面出来,见厉显已经在涂抹最外一层土泥,不由得赞道:“你这活干的可真好啊。” 厉显抿着唇,手上动作没停,将破损的墙修补平整。 潘银花见他放下推具,以为他做完了,要休息了,正想叫他吃面,不料他竟推了门,大步跨进了房。 那房间前几日让高山村的人睡了,还没打扫呢,她想喊人出来,不料厉显走出来问:“有扫帚吗?” 潘银花一愣,转身从门口拿出来给他:“要扫帚干嘛?” 就见厉显沉默的接过,动作娴熟都开始打扫房间。 扫帚扫起来的尘土扬了潘银花一头一脸,还好她手里的鸡蛋面罩了碗。 这是什么个情况? 潘银花赶紧过去抢扫把:“厉显,你别扫,婶来婶来,你去吃面,婶家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只有两个鸡蛋,一些细庙,你别嫌弃啊。” 厉显摇头:“我不饿。” “唉,别跟婶客气,你帮了婶修了窗户,帮大忙了。”潘银花说:“咱村啊,有个城里来的教书先生你晓得吧。” 厉显手一顿,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点头吧,自己成分不好,让她蒙羞,摇头吧,他又不愿。 哪知潘银花就是随口一说,她接着说:“原本她是住霞姐房里的,但这子庚他们住过去,她就只能去住知青宿舍,那知青宿舍条件可不咋好,也不知怎的,说是天天闹老鼠。” “那她今晚可以住了。” 厉显难得搭话,潘银花高兴的不得了:“是啊,我等下就让子城去告诉许老师,让她晚上搬过来住。” 常子城。 厉显的眉头一皱,淡淡道:“我说吧。” “啊?” “我上山,会经过教室。” “哦,哦也行。”潘银花半点都没往其他地方想,在她眼里,厉显成分不好,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许糯是城里人,家世好学问高,将来考上大学,那可就是高知识分子。 和厉显啊,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就算走在一起,只怕都不会有人多想。 云泥之别,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奶,我回来啦。”常小红外头跑进来,先是看到了被修好的窗户,和拿着扫帚的厉显。 她奶走过来,拍了拍她身上疯跑粘上的灰,对她说:“这是厉显哥哥,叫人,你爹爹的屋子就是他补的,欸,厉显你上哪去啊?” 厉显已经拿上桶,往外走:“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真的就走了,还是用跑的。 潘银花:“…” 常小红:“哇!” 原来许老师说的都是真的,厉显哥哥真的不是坏人,不仅砍柴让他们有饭吃,还来她家修窗户。 厉显出了常家院子就开始跑,长腿坚实有力,灵巧如山中豹子。 几分钟后,他见到了坐在教室里的许糯。 许糯低头写教案,一笔一划写的认真,字迹娟秀。 听见动静,美目抬起,见到他,唇角弯弯一笑:“厉显。” 厉显跑了一路,微喘,朝她走过去。 他没去抱她,离了一小段距离:“我来晚了。” “不晚,我也刚下课。”许糯放下笔,厉显就很自然的帮她收拾了桌上的东西,按照她的习惯装进小包里。 提着她的东西,他看她:“走吧。” 许糯点头,跟着他走,走到了小溪边,他去洗净了手,擦干才走过来,将她的小手牵住。 厉显的手很大,从小干活,掌心粗糙,每一个指腹都有茧子,许糯的手嫩的像豆腐一样,和他的贴在一起,觉得有些痒痒。 看他直挺的背,许糯玩心大起,指尖调皮的勾了勾他的掌心。 他立马捏了捏她的手,怕弄疼她,很轻。 他一放,她就勾,他再放,她再勾,勾的他手心痒痒心更痒,恨不得立马转身将娇气包扯到怀里来。 但他一身泥,娇气包会嫌弃的。 厉显这厢忍得辛苦,后头许糯还在“咯咯”的笑。 坏的很。 … 早上被人从被窝挖出来,许糯就想睡个回笼觉。 厉显帮她脱了鞋子和袜子,半点没挨着她,让她自己爬上床。 他走出去关门:“你睡,饭好了我喊你。” 许糯很乖的点头,自己盖上了小被子,大眼睛对他眨呀眨的。 美目盼兮,水光潋滟。 他转身出去,提了水在灶房后沟冲了身,换了干净衣服,又转身进屋。 “嗯?”许糯还没睡着,手捏着被子的边边,对没去做饭的他表示疑惑。 然后就被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 厉显抱着人,将头埋在她的发间,发出了一声很浅却满足的不行的叹息。 许糯“咯咯”的笑:“你不是去做饭了吗?怎么跑去洗澡啦?” 他看她,没说话,用力的将人抱了一下。 许糯捏着他凉凉的耳垂玩,故意逗他:“想抱我啊?那你刚怎么不抱?” 厉显:“…” 是谁说他跟泥地里滚了一圈的牛一样。 还嘲笑他,如果他是一只鸡,扔进火堆里就可以烤成叫花鸡了。 他哪敢抱她。 他盯着她,眼角微微下落,一副想反驳又反驳不了,十分憋屈的样子。 许糯简直太喜欢他这个样子了。 明明是只猛兽,却乖顺的不行,被欺负了也只会委屈的盯着她看。 她张嘴,牙齿在他下巴上轻轻的咬了一下。 很轻,但又热又痒。 厉显呼吸一窒,身子一抖,头就往后缩,没想到喉结又被啃了一口。 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僵着一动也不敢动。 见他那样,许糯更想笑了,不料笑的太得意,一双大手伸过来,跟拿大苹果一样,捧住了她的脸,然后跟啃苹果一样,在她脸颊上啃了一口。 笑声霎然停止,她不可置信的转头看他,小嘴一扁,委屈到天上去了:“你是小狗,你咬我。” 咬了人的厉小狗:“…你咬了我两口。” 许糯不管,委委屈屈:“呜。” 然后厉显抱着她在房里哄了半个小时。 他低头看怀里的人,手掌温柔的拍在她的背上:“我去做饭,你饿了。” 许糯不让他走。 摇头:“不饿。” “不饿也要吃,不然长不大。” 已经十八岁的许糯:“…” “我已经长大了。” “不够。” 厉显将人掂了掂,轻飘飘的。 得把人养胖点。 … 厉显出去做饭。 许糯躺在软软的棉花被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棉花被和毛毯都是新买的,棉花打的又满又实,有一股天然的棉絮味道,崭新又干净,现在全部都是许糯身上的甜香。 她不在的时候,厉显都是睡光秃秃的硬床板,把被子小心翼翼收起来。 他自己用什么无所谓,但给许糯的一定都是最好的。 房子隔音不是很好,许糯能听到灶房里的动静,想着那个男人在灶前忙活,是为了给她做午饭,她就有些睡不着。 干脆翻身爬起来,穿上鞋子跑到灶间。 厉显在切肉末,切的又细又绵密,和蛋搅在一起蒸,味道很好。 见她推门进来,他停下:“怎么起来了?” 许糯脸上带着一点点困顿,小跑过去,搂住他的腰,小脸在背上蹭了蹭,冲他撒娇:“我来陪你做饭呀。” 厉显的长睫颤了颤。 都说由俭入奢容易,由奢入俭太难。 可不就是这样,从未尝过甜头的人,还能对甜嗤之以鼻,等尝过了,就知甜为何是甜,苦又为何是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