籽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注视着他。
一股又酸又热的东西冲到了东黎的喉咙，他低下头去，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
他的唇很烫，灼了她手背似的。
她缩了一下，他却把她带的更近些，去吻她的唇……
这样，能不能让她忘了身上的疼、心上的不适？
“姑姑！”
清脆的童音。
顾东黎的大脑陷入短暂的缺氧状态。
他停住了。
籽言抬手掩住嘴唇，额头抵在他肩上。
两个人有那么几秒钟，一动都不动，定住了一样。
“叶梓楠！”
籽言听到头顶上传来的顾东黎那低沉沙哑而又无奈的声音，她推了他一下，让他闪开，看出去，只见唯安拉着梓楠站在病房门口，看到他们回头，唯安才笑吟吟的敲了敲房门，道：“来不及拦住梓楠的小嘴了。”
籽言脸上红的什么似的，她就要下床来，顾东黎却一把拦住，唯安笑着，放开梓楠的手，梓楠跑过来，张着手要籽言抱，顾东黎拎起梓楠，把她丢到籽言的身边，还顺手在他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恼恨不已似的。
籽言忙抚弄着梓楠的小屁股，不住的亲着梓楠粉嫩的小脸蛋儿。
顾东黎妒忌的看着梓楠，过了一会儿，才回身请唯安坐下来，问了唯安要喝什么，唯安说要咖啡，他便进小厨房去了。
煮咖啡的时间，他听到梓楠稚嫩的腔调，籽言温柔的低语，唯安爽朗的大笑……这些声音汇在一处，美的像音乐一般，涨的他胸口满满的。
只顾盯着咖啡机，笑。
又有人敲门，他出去一看，是籽千来了。
东黎大声问籽千要喝什么，籽千挥手说要白水，最近不敢来刺激性的，起了满脸的痘子。
东黎给这一屋子女人准备了饮品，搁在茶几上。
给籽言和梓楠的是牛奶。
籽言喝了牛奶，让他去把外面的盒子都拿进来。
她知道那是她托人给籽千和唯安订制的旗袍。
她们这次来是参加朋友婚礼的，籽言一听说，她闲得无聊，就说她帮她们选礼服。
顾东黎只好去拿盒子，刚搬进来放在桌子上，放好，籽言就赶他出去。
唯安在一边大笑，说顾东黎你也有今天。
东黎不言语，逗梓楠，问梓楠要不要跟叔叔出去玩，梓楠赖在籽言身上，不肯。
他捏着梓楠的小鼻子骂他小白眼儿狼。
籽言伸手拍掉他的手，说他弄疼了梓楠。
籽千和唯安在旁边看他们俩的样子，一时间都忘了要笑。
东黎若无其事的出去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里面屋子里，三个女人的笑声。
他莞尔。
籽言被唯安和籽千笑的有些窘，忙催促籽千和唯安快试衣服。
唯安连连摆手，只催促籽千先换。
唯安没等籽千回答，就起身把窗帘拉好，又过去把门锁了。
籽千叹了口气，无奈的转身去脱外衣。
白皙的肌肤，骨肉匀称，黑色蕾丝的内衣，更将籽千的骨子里的性感魅惑托的灼人眼目。
籽言拥紧了梓楠。
唯安吸了口气，说叶籽千你这个妖精。
籽千扭了下身子，手卡在纤细的腰间，媚笑着，说我的妖精劲儿是明着的，有的人是暗着的。
她拿眼睛瞟着籽言，唯安配合的笑，说是啊是啊，我也留意到了呢。
籽言咬牙，只管说让籽千快些试穿。
籽千笑着说还不好意思啦，我可是眼看你从C直奔了D啊……
现在E有没有？
要是没有你要努努力。
籽言脸上烧的什么似的，拿了身后的靠垫朝籽千丢过去。
唯安见状，也笑着催籽千。
籽千打开最上面的一个盒子，伸手抖开一件旗袍，比量着——红色的，胸襟往下，金线绣着百合花，璀璨夺目——她一颗一颗的纽扣扣着，从颈下，一直到下摆。端端正正的站在穿衣镜前，看着自己，看了好一会儿，回过身来。
“好看。”
唯安称赞。
籽言让籽千走近一些，“好合体。”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籽千低头逗逗梓楠，梓楠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像火焰一样的她，籽千问：“籽千姑姑好看不好看？”
梓楠嘴巴一扁，小声的说：“没有姑姑好看。”
籽千冷冷哼了一声，“籽千姑姑再也不给你买巧克力了。”
梓楠一听，这才改口，“好看，籽千姑姑最好看了。”
三个人又说笑了一阵子，籽千和唯安一一的把旗袍都试过了，竟然都很合适。
籽言只觉得事情顺利成这样，开心的很。
第二天，籽言把梓楠留下来，唯安和籽千便直接去参加婚礼了。
唯安和籽千和新人打过招呼以后便在角落闲聊。
籽千突然有些口渴，“嫂嫂，要不要去喝点东西？”
唯安摆摆手，“我不渴，你去吧。”
籽千点点头，拿了杯酒，刚要转身便看到不远处的男人。
秦歌。
他的手臂上还搭着一个甜美的女人，女人蹭着笑着撒娇。
两人时而低头细语，有说有笑，看样子关系绝非一般。
她冷笑着，抿了口酒，直达肺腑，凉，很凉。
原来，男人都是这样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他是什么人，又怎么会缺女人？
他对她那样的宣告，她还傻傻的以为她不会再碰上另一个董萧萧。
原来，是她傻。
她转身，不想却撞到了人，整杯红酒全数洒在旗袍上，泼洒到的地方只显得更加红艳。
秦歌刚和郭晶说完，抬起头便看到一个女人的背影。
那样的熟悉。
他的手臂从郭晶的手里脱离，说：“晶晶，我有些事，你要是想先回去，直接找秦家的司机，不用等我了。”
郭晶怔怔的点点头，“哦。”
小舅舅这是怎么了。
秦歌在人群里搜索着那一抹红，终于。
“籽千，叶籽千！”
籽千闻声心里又疼又惊。
她加快了步子。
“叶籽千，我让你站住，你听到没有！”
秦歌近乎低吼的声音，让四周的宾客，都十分的好奇。
这秦外长一向沉稳，怎么这时候......
籽千就要走出会场的时候，手臂猛地被人拉住，身体被人抵在冷硬的墙壁上。
秦歌眼里满是怒气。
“叶籽千！”
籽千怔了怔手腕，挣脱不开，低沉道：“你放开！”
“不放！”
秦歌看着她微红的双眼怔了怔，然后微柔了声音。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籽千自嘲笑道：“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为什么一定要接你的电话？”
秦歌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一分，“叶籽千。”
这个女人，为什么总能惹他生气。
“叶籽千，我再说一次，你是我的女人。”
他的女人？
什么叫他的女人，上过一次床吗？
她还不是古代的那些封建女人。
“秦歌，我知道你只是玩玩，凭你的身份，你的地位，你可以有很多女人。对，我们是上过床，可这有什么关系，都市男女情欲需要罢了，裤子一提，谁TM还知道你是谁。你信不信，即便不是你，换个男人，我也一样......”
籽千看到秦歌的双眼充血，变得通红，看她的眼神那样的狠辣。
她竟然被他摄到后面的话说不出口。
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
她疼，可她死也得忍着，她不能让他看出她的软弱。
“说下去啊，怎么不说了？你的意思是换个男人你也一样的和他上床对吗？”
籽千装作毫不畏惧的注视着他的双眼，厉声道：“是！”
秦歌冷笑，“叶籽千，你就果真这么贱。”
贱......
籽千心里狠狠一抽，她能忍受所有人嘴里的恶言恶语，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从他嘴里听到，心竟然如撕裂般疼痛。
她死死咬着牙，别开头，不再看他，她怕看到他更加不屑的眼神。
“随你怎么想。”
“叶籽千！”
籽千侧头，远远地就看到刚刚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女人四处问人，她在找他。
籽千心里一阵的痛涌到胸口，挣脱他的束缚，“秦歌，你凭什么要求我！你不也有很多女人吗？何苦一再缠着我！”
说完，籽千不待秦歌反应就奔了出去。
秦歌看着她火红的背影，心里堵得慌，像是窒息一般。
很多女人？！
他看到自己的双手，手上似乎还是她手腕滑嫩的触感......
还有她悲戚自嘲的眉眼。
“小舅舅！你在这里干什么？刚刚那个女人是谁啊，好像没见过她，但是又像见过，看起来很熟悉。”
秦歌看到走过来的郭晶，突然间就明白了什么。
你不也有很多女人吗......
该死的！
秦歌快步往外走。
“小舅舅！小舅舅！”
郭晶越来越觉得今晚小舅舅真的有些奇怪。
不过，刚刚那个女人，她确实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
小舅舅......
对了，她在小舅舅私人的手机里看过她的照片。
原来，小舅舅喜欢的不是叶籽言，是这个女人啊。
一个还算是很漂亮的女人。
但是她却对这个女人也觉得很讨厌，因为眉眼间像那个女人——叶籽言！
......
籽千从酒店出来给唯安去了消息，说遇到了几个朋友，若等不及，就先回，不用等她。
籽千快步奔出来，已是一身凌乱不堪的样子，迈着细碎却极快的步子走着，酒店的保安看了她几眼，小声的说着什么。
她也不在意。
别人怎么看她，她才不在乎。
就不在乎。
她加快脚步。
她得赶紧再找个酒店，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找籽言……
她必须尽快的见到籽言。
她的心神全都集中在这一个念头上，没有留意，一个高大的身影从背后接近了她。
她意识到的时候，整个人已经被那人抱了起来。
籽千反常的没有叫出声。
她的腿被那人勾在臂弯间，看到他的衣襟，下意识的，她伸手抓住，她的心在空了两拍之后，突然的猛跳起来……
张着嘴巴，她仍是喊不出声来，只是，眼泪，忍了很久的眼泪，竟然，大滴大滴的砸下。
秦歌将籽千抱在怀里，大步流星的往自己的车子走去，他单手叩开车门，将籽千丢进车子里，狠狠的把车门关上。
隔着车窗，他掐了腰，瞪着这个被他好不容易抓到的女人。
他喘着粗气。
忍着胸腹处的疼痛。
从内到外的疼。
他头胀的厉害。
盯着籽千，一瞬不瞬。
她竟然很老实，坐在车子里，一动不动。
只一会儿，他发觉不对。
以她的性子，他这么突然袭击，怎么会不反抗！
太安静了吧……
他凑近一些看。
籽千在哭。
秦歌心里顿时一慌，他立即上了车。
只是默默的，看了她一会儿。
然后，他扶了她的肩，让她靠在了自己怀里。
一句话也没说。
他拍着她的发顶，轻轻的抚慰她……
她并没有哭很久。
在他准备递上纸巾之前，她已经从她被就污了的旗袍里抬起了脸。
秦歌慢条斯理的说：“籽千，我后悔了，我不该那么说你，我......”
她抬起手，用手掌抹着下巴上的泪滴。
秦歌看着，这一定是一个不习惯擦眼泪的女人。
他抬起手来，手背温柔的滑过她的面颊，湿湿的。
她用力拨开了他的手。
秦歌见她不语，叹了口气，说：“对不起。”
她忍不住瞪他。
她的眼睛，布满血丝，这会儿看上去，兔子眼睛一样，不美……
秦歌看着，仍是叹气，也籽千，就算这副样子出现在他面前，他还是觉得自己的目光是黏在她身上的，移都移不开。
只觉得心头一突一突的……
他真是没救了。
他说：“籽千......”
“秦先生……”
“秦歌。”他纠正。
籽千端详着他。
半晌，一言不发。
“秦先生，我们已经结束了。”她说。
有些个有气无力，转开了脸。
“我是个坏女人，我配不上你，秦先生。”
她声音还带着哭后的沙哑沉闷。
“嗯。我早知道。”
秦歌安安静静的，“籽千，你别用这样的理由搪塞我。你为什么就不敢问我，刚刚的女人是谁？”
籽千听到这里，立即去开车门。
秦歌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车门随即密合。
他的身子倾过来，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秦歌说：“你不问，你也不听，你不是怕我说出来那是我另一个女人，而是怕，如果她是我另一个女人，你介意的已经超过了你的想象。”
籽千咽了口唾沫。
苦的。
“籽千，承认你对我动心，有那么难嘛？”
他的手，抚上她的脖颈，“我不是董萧萧。我是秦歌。不怕告诉你，我也不是好男人。但我在你这里，绝不是第二个董萧萧。你明白我的意思。”
籽千的呼吸有些阻滞。
秦歌的大手，抄了她的颈子，将她揽在怀里。
籽千闭了眼睛。
他的气息裹住了她，让她觉得温暖……
温暖，这个男人，让她觉得温暖。
“秦歌，”她声音低低的，“我得回去了。”
因为她这一声“秦歌”，他的心猛跳，只是竭力的让自己保持平静，“好。”
他没有立即松开她。
而是又牢牢的抱了一会儿。
“籽千。”
“嗯。”
“我送你回去。”
他轻声的说，松了手。
她的头低垂，“但我，我想先收拾一下。”
似乎是有些腼腆。
他看她狼狈的样子，想笑，但是并不表现出来。
他抬手，他的手像骨梳一般，梳理着她乱糟糟的头发。
“嗯。”她点头，“秦歌。”
“嗯？”秦歌坐正了，听到她这样叫了他第二声，似乎是确认了什么，嘴角一弯，露出他标志性的笑容来，籽千就有些失神。
“你会煎蛋不会？”她问。
秦歌“唔”了一声，说：“会。”
“我想吃煎蛋。”
她抽了一张纸巾，擤擤鼻子。
很快，秦歌驱车到了他的家。
秦歌给籽千开了车门。
他在前面走着，她在后面跟着。
只是，她肯在他面前哭，倒也不是坏事。
阿姨奇怪的看着进来的女人。
“少爷。”
秦歌只道：“先带叶小姐去洗个澡。”
阿姨点点头，“叶小姐，请跟我来。”
籽千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的上楼。
秦歌看着她的背影，他也跟着上了楼。
籽千看他站在房间里，似乎没有离开的样子。
籽千只好说，她先去洗澡，让他自便。
秦歌在屋子里踱了几步。
温度有些高，他脱了外套，只剩一件衬衫，还是觉得热，仍是额角冒汗。
其他的菜他是信手拈来。
但是，煎蛋……
这个……？
他还真没做过。
是太简单了，根本就没在意过？
不过反正，就是锅、铲、油、鸡蛋……
热。
真是热。
他就是想上来，能和她多呆一会儿也好。
他在这里等着她。
心里的煎熬，难以描绘。
她叫他“秦歌”，她想要吃他煎的蛋……
他正愣着。
她放在外面的手机响了。
他拿起来，没有显示号码。
他心知这应该是她家里的来电。
拿着电话往浴室去。
他对着里面大声说：“籽千，电话！”
只听得到水声，没有回应，他更大点儿声音，叫道：“籽千！”
手里的电话停了片刻，又响起来。
隔着磨砂玻璃，看到她，秦歌忽然的脸红了。
他紧捏着手里的电话，心又开始跳的不规律。
浴室里温度比外面高的多，他觉得热是正常的。
可是她……
他又不是没见过，怎么这会儿脸上热的什么似的，都能煎鸡蛋了吧？
手机还在响。
他只好转过身去，摁了接听键，他说：“您好，这是叶籽千……是……叶老先生，您好……”
秦歌站在籽千的卧室门口，听到了那边慈祥中带着威严的声音，他觉得自己的头发简直要竖起来了，嘴巴不由自主的就开始发干。
“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是……是，我就是，是，伯父您知道我……是……是……”
秦歌听到自己的声音，还好，还算很镇定，可就是满嘴的“是”，听起来像是“嗻”，他几乎看得到眼前一个老人，年纪虽然大，但却威严慈祥……
他挂了电话，叶聂远的话让他心里难受，他看了浴室里的身影一眼，慢慢下楼，进了餐厅。
籽千站在花洒下，水流开的很大，重重的落在头顶，热气氤氲当中，头顶麻麻的，水蒸气让她的呼吸也有些重。
她关了水。
站在那里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水蒸气慢慢的消散。
她围了一条浴巾出来。
卧室的门紧紧的关着。
屋子里很安静。
想到秦歌刚刚站在浴室里瞪着她，隔了水雾，她仍能看得清他面红耳赤的脸上，那有些别扭的神色……
于是她换好了衣服准备出去的时候，心里竟然稍稍有点儿紧张。
他恰好推门进来。
“洗好了？”他问。
指着桌子，让她坐。
秦歌看着她笑。
见籽千目光落在他们面前的一碟煎蛋上，样子很像是一回事。
他轻轻的咳了一下，说：“你尝尝看，能……能吃不能吃？”
籽千刀叉交错，叉起来一块煎蛋，送进嘴里，嚼着。
秦歌身子稍稍前倾，盯着她表情的变化。
见她镇定自若，又问了句：“怎么样？”
籽千又切了一块。
“能吃。”她说。
秦歌笑着，自己也赶紧叉了一只。
他笑着，一口下去，他顿住，盯着籽千。
接着他抽了一张纸巾过来，递给籽千。
籽千接过，攥着，慢慢的嚼着嘴巴里的煎蛋，说：“真的，能吃。”
“你那只里，没有蛋皮？”
秦歌嘴里含着蛋，顾不得礼仪了，问。
“有。”
籽千镇定的说。
第一口下去，牙齿就碰到了大块的蛋皮。
嚼起来咯吱咯吱的。
“那你还吃！”秦歌急了。
籽千笑了。
好久以前，妈妈，给她吃煎糊了的鸡蛋。
黑乎乎的一团……
她那个时侯，可以和妈妈那样的撒娇。
妈妈不会做饭……
秦歌看着籽千在笑，可是眼睛里，泪光盈盈。
他瞅着心疼，伸手过来，握住了她拿叉子的手，“我给你做别的菜，我，我没做过煎蛋……”
“秦歌，你这个骗子。”
秦歌站了起来，只说：“以后，我再给你做。”
“慢说以后，”籽千吸着鼻子，问道：“那个女人是谁？”
“我外甥女。还有刚才，你父亲的电话。”
秦歌说。
“嗯。”她应着，“说什么了？”
“要你给回电话。”他说。
“还有呢？”她抬眼。
他看着籽千，没说话。
籽千沉默良久，问道：“你们很熟悉？”
她若有所思。
“几面之缘。”
秦歌坦白的说。
但是没有说的更深。
还不到时候。
籽千又沉默。
“籽千，”秦歌一直握着她的手，“给我一个机会。”
“秦歌。”
籽千盯着他，“能否帮我一个忙。”
她刚刚，是不是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很重要的一个决定。
她一直害怕这样的时刻。
可是决定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秦歌没有犹豫，点了头。
他答应的这么痛快，籽千反倒愣了一下。
秦歌笑。
籽千皱眉，甩开他的手。
她说着站起来。
金秦歌急忙过去拉她的手，不小心，手背磕在桌沿上，他闷哼了一声，一把按在桌面上。
籽千回头，看他一脸的痛苦，一惊，回身扶了他。
“喂你怎么了！”
秦歌看她紧张，就要笑出来。
秦歌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她洗干净了，味道真好闻。
他心情不由得大好。
籽千被他抱着，自然是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过了一会儿，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背。
“你要我帮你什么？”他问。
“改天，拜祭我妈妈，陪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