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霄的眼底潋滟着阴霾,书房木窗大开着,微风细雨吹拂今来,打湿了他半边的身子。
他就像是一座尊贵的神邸,一眼步伐,坐在黑暗中,背脊挺直。
寒风席卷着细雨,敲打着窗槛,纱帘在空中舞动,雨水顺着风打湿了他的头发,额间的短发贴在两侧。
他已经忘了自己坐了多久。
可是目光却一直落在墙上的时钟上。
“嘀嗒~”
“嘀嗒~”
转了不知道多少圈。
“先生,还没有小姐的消息。”
“先生,迟南山的北部没有发现。”
“迟南三的西部也没有......”
派出去的人还没有找到秦怜的任何踪迹。
她就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样。
灯突然被打开,江迟走了进来。
“先生,我们又派了一些人在D国边境那边守候,要是小姐在那边,能够第一时间找到。”
回答他的是无尽的沉默。
墙上的始终还在走着,眼见着分针走了五六圈。
江迟才犹豫的抬头,望着远处那个不过四十岁的中年男人。
他看起来有些沧桑,落寞。
“我知道了。”
秦霄的声音响起。
淡淡地,没有一丝感情。
“先生,有时候在想,我们放任小姐任性是不是做错了,要是小姐没有经历那么多,会不会,小姐现在就和阿婆的外孙女一样,念着大学,时而回家看看,平凡,普通,不用这么累。”
普通?
这个字眼落在秦霄的心里。
他蓦地抬头,阴沉的眼神注视着前方。
前方是一张泛黄的照片。
上面的小秦怜笑得颗开心了。
“怪我,如果,我是一个普通人就好了,阿栀就不会遇险,阿怜不会在一夜之间长大,我们还是普通的一家人。”
“我的妻子,我的女儿,因为这该死的秦家!”
“秦家,其实早就该毁了。”
秦家,其实早就该毁了。
江迟第一次看着秦霄,看着他这样失控。
明明都是普通的父亲对于妻女的爱,可是在秦家却成为了一种奢侈。
“阿栀若是还在,肯定会怪我,那时她都不能以妻子的身份在我身边,只能是我的姐姐,呵呵......”
“这秦家,不要也罢。”
“可是有人总是要对我的阿怜虎视眈眈。”
秦霄仿佛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气,坐在椅子上,眼睛失去了聚焦。
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冰冷,浑身的血液都被抽走了,声音不自觉的沙哑了起来。
雨下大了,雨水拍打在他的身上,没有感情。
“先生,不是你的错。”
秦霄没有回答。
眼神深邃。
那个在令整个南江闻风丧胆,杀伐决断的秦家家主,第一次这样无助的闭着眼睛。
“秦越那边现在正在秦松联系,对了,秦怜身边的那条狗最近总是出现在南苑城郊的一个地方。”
“那里荒废了很久,现在住了人。”
说到这里,秦霄的眸子一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查清楚,不要放过。”
没有了往日清润的声音,有的只有冷漠和阴郁。
“已经在查了,马上就能知道,对了,先生......我今日......”
江迟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突然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