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突然明白什么叫变迁。
她曾经好多次以为自己变了,可是到此时,她才感觉……
明明在笑着,视线却渐渐地模糊,不知道何时也流下两行清泪。
直到到了小区门口,她付了钱抱着儿子下车。
那时候她脸上已经又很干净,像是一个刚接孩子放学的妈妈抱着儿子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开了门,一进屋她便又觉得心情有点难以平静,房间里稍微昏暗,她开了灯,抱着儿子到沙发里坐下,然后才脱了风衣。
“乖乖坐在这里等我去给你倒水喝。”她低声说,然后就去了厨房。
她已然不是那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对自己的生活那么懒惰的女孩子,而升级为一个勤快的妈妈。
小家伙早已经从沙发里滚下去然后到电视前站着。
小畅端着玻璃杯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儿子抱着她跟傅总的结婚摆台在看,嘴里还激动的喊着:麻麻,粑粑?
他竟然快要认不出那个男人。
小畅突然就忍不住转了头看向别处。
到底是他的错,还是她的错?
她提了一口气,然后抬手把眼泪擦掉,端着水大步朝儿子走去。
“先喝点水。”
她把摆台放回原来的地方,让儿子喝水。
这时候小家伙已经很喜欢抱着水杯喝水,而不是依靠奶瓶。
不过没过几分钟小家伙就困的在她怀里睡着了,小畅看着房间里闹钟的时间,这个时间睡着,不过两个小时就会醒来。
也罢,那时候他应该回来了,正好有人煮饭吃。
她想着便将包放在了旁边,然后轻轻地出了主卧。
她在客厅里转了一圈,然后走在电视旁边低头拿起那个摆台重新看着,之后不自禁的叹了一声。
如果不是儿子突然叫粑粑,如果不是突然想起儿子已经开始有自己的情绪,如果不是突然想到自己多么渴望一个健全的家庭……
她或许几年内都不会回来的。
她甚至考虑过让小航在国外距离酒店最近的地方上幼儿园了,有次开车载着小航去玩看到那边有个幼儿园还不错。
这时候她突然记起来,原来做个母亲,不仅是要照顾好儿子的衣食住行。
还有他干净的心灵。
那段时间他常常会嘟囔叫粑粑,她当时只以为他是在学着叫人所以才会那样。
可是那天,他突然在街上指着一个陌生的人叫粑粑,那一刻,她的心突然痛的好像是被刀子不小心划伤了,血流不止。
她在沙发里坐了一个多小时,他没有回来,她看着腕上的表,想了想便拿起手机拨通了他的号码。
他正在上官丹丹的餐厅那里跟枫少还有几个客户吃饭,听到自己手机响的时候他还皱了皱眉。
只是当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当众人都突然不说话怕打扰他接电话,他看着上面显示着的老婆两个字,垂着的黑眸里让人看不清他的思绪。
只是响了很久他才缓缓地接起来:喂?
他抬眼看着外面,他们正好坐在窗口,外面已经黑了,他在想那边应该刚到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