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这两个字,让沈初明浑身都仿佛被淌过电流,一阵阵地,刮过大脑,僵住四肢。
小丫头叫他……
哥哥!
他的耳尖热热的,像是被人用火烧了一样,两个字不断地往耳里钻。
苏妧醉了,喝药醉的,醉了就要喝酒,药对她来说就是酒,不管这药有多苦,她都想喝。
可眼前的人一动不动,不给她喝,苏妧不高兴了,长得这么好看的人,为什么连酒都不给她喝。
太小气了!
她抓着他的手臂,使劲地晃了晃,不甘心地,带着一股不自觉的撒娇味儿:“哥哥,我要喝……喝……”
声音低低的,皮肤白里透红,又软又甜。
‘酒’字迟迟没蹦出来,余光便被他红得滴血,像一颗开得红艳的石榴吸引。
她一下子又转移了目标,慢慢将眼睛贴过去,想看清楚。
鼻尖却比眼睛更快一步,当先蹭到了他耳朵。
好看的人,连耳朵都好香啊。
“妧妧……”
沈初明声音哑得不像话,感觉耳朵痒痒的,一直蔓延到了心底。
小姑娘这是……
要他的命啊。
他很快制止住小姑娘的手,微侧了头,却对上她迷茫不解的眼神,还有委屈。
不知怎的,他一下子看愣了神,心都软了一半。
苏妧被他禁锢住手,嘟着嘴不满,拖着长长的尾音喊:“哥哥——”
漂亮哥哥的耳朵跟糖一样,甜甜的,比酒好喝,她不喝酒了,她要吃糖。
“妧妧……”沈初明脑子纷乱,清醒一点点被侵蚀,喑哑问:“你……醉了?”
他低缓磁性的声音落入苏妧耳里就是好听。
她现在的样子,分明就是醉酒之人的状态。
苏妧摇摇头,认真又乖巧回:“唔,哥哥,我没醉啊。”
那一定是醉了。
沈初明不知道是放错了药还是她身体有什么不能碰的药,让她变成这样。
现在,最受苦的人……
是他。
苏妧却趁他走神,一下子脱离他的掌心,把被子踢开,把人踹倒。
鼻子还不小心被撞到,猝不及防地,泛起阵阵酸涩:“唔……”
什么坏蛋啊!
她鼻子都酸了,泪水绕着眼眶打转。
沈初明头有点疼,分明没喝酒,却感觉脸跟酒上头一样热。
他捉住她的手,半威胁:“妧妧,你乖一点好不好?你不动我就给你喝药……酒。”
把最后一个字生生改掉。
苏妧吸了一口气,鼻尖的酸意渐渐消失,眼眶的泪也回去了。
只是,她觉着,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得好快啊。
似是被人钳制住了手不舒服,她不自在地动了动,脑袋一偏。
沈初明半咬着唇,目光看着头顶蚊帐之上的房梁顶,心里默默数着一只羊、两只羊……
最后都变成了一个苏妧、两个苏妧……无数个。
他叹了叹气,手脚麻了,连翻身都困难。
真是……
避免她再乱动,他只好将她头按住,被她撞了一下的地方有点疼,身子也有些僵,手臂发酸,也不敢挪动半分。
小姑娘撒起娇来,他半条命就没了,更何况还意识不清,什么都敢做,明明无心为之,却偏偏让他这个清醒着的人更痛苦。
“哥哥……”苏妧被按住脑袋不舒服,不开心了。
她本来规规矩矩不闹不动,听话得很,可现在身子也僵了,发觉腿也麻了半边,甜甜撒娇:“哥哥,你先放开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