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能有半天的休息时间, 江思菱一秒钟都不情愿再泡在公司里。
一结束练习, 她就连午饭也没心思吃了, 拔腿就要溜。
这副模样, 活像是这段时间被关禁闭, 终于能得空出去放风似的。
见她这么迫不及待的样子, Max不禁调侃了句：“怎么？你延哥哥下午会来北京看你？”
昨天夜里, 江思菱在他车上和沈延洲通话，他可是都听到内容了。
江思菱脚步一顿，然后想到什么, 顿悟一般，张了张口。
对哦！
她怎么就没想到可以趁机去上海见他一面呢？！
昨天在电话里，她告诉了他今天下午休息, 他还问她……
是不是会一直在家。
所以……他那句话是不是带了点试探和期待？
可她是怎么回答的？
她说……
“嗯, 我可能可以睡上一天一夜。”
……天哪！
睡觉能比他重要吗？！
她是不是太迟钝，太不会撒娇卖乖了？
江思菱低头看了眼时间, 快正午十二点了。
她在脑袋里迅速过了一遍, 从北京到上海, 乘高铁要五个半小时, 乘飞机要两个小时。
她抿了抿唇, 迟疑地问Max：“我晚上能晚点回来吗？”
“他真来了？”Max只是随口一调侃, 没想到还真是。
看来沈延洲对她挺认真的。
江思菱摆摆手，解释：“不是……他今天有行程。是我想去一趟上海，如果赶不及的话, 我晚点回来, 然后把练习时间往后延长行不行？”
Max愣了愣，然后摆出一副女大不中留的表情，教她：“你是女人，给我矜持一点儿！”
江思菱：“……”
为什么女人就一定要矜持一点啊？
她低声却坚定地反驳：“谈恋爱哎，你也矜持，我也矜持，那关系不就慢慢冷淡了？”
“嘶，”Max倒吸一口气，“你以前也没谈过恋爱啊，怎么大道理还一堆一堆的？”
江思菱眨了眨眼，“因为我现在正在谈呀！”
可Max还是没同意她的一时冲动。
“你晚点回来，伴舞陪你熬夜？”
江思菱：“……”
好嘛。
不去就不去。
Max只是嘴上说得不好听，其实他是心疼江思菱那么累。难得休息，还要去一趟上海，时间都花在路上了，回来又要接着练习。
如果沈延洲有心，就该主动来找她。
******
既然Max都那样说了，江思菱就打消了去上海的念头。
她一个人熬夜没什么，但要因为她的私事，让同事干等着她，那就不好了。
回到家，她进了房间就把窗帘都拉上。室内顿时黯淡了下来，给人一种昏沉的感觉，很适合睡眠。
江思菱解开内衣的束缚，换上睡裙，倒在大床上，给沈延洲发信息。
“我……在家了。”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回复。
她又在键盘上敲下两行字——
“我想去上海见你，但是……晚上还要回公司练习，时间不够。”
她抿了抿唇，又微微红着脸发出去一句——
“想你了。”
发完，她便把手机贴在心口。
害羞了。
但是，真的想念。
大半个月没见到了呢。
大约过了半小时，沈延洲也还没音讯。江思菱看了会儿时事新闻，就慢慢睡着了。
这些天，忙于练习，每天睡眠都不足五个小时，都是靠咖啡续命。此刻，全身心放松下来，一下子就睡熟了。
******
没有定闹钟，再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一觉睡了四个小时，头反而昏得更厉害，屋里暗暗的，没进阳光，江思菱几乎都分不清这是白天还是黑夜了。
她看了眼手机，就在一小时前，沈延洲回了她的信息。
“我想去上海见你，但是……晚上还要回公司练习，时间不够。”
“想你了。”
沈延洲给的回复是——
“我有时间。”
“所以，我来了。”
江思菱用力把眼睛完全睁开，才真正看清这几个字，一下子就从床上挺了起来。
他来了？！他来北京了？！
她立刻拨通了沈延洲的号码，心跳砰砰地，加速律动。
紧张又羞怯。
很快，沈延洲就接了。
“睡醒了？”
江思菱：“……”
他一个小时前就回信息说来了，那他……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就急急地问：“你现在在哪儿？”
“进电梯了。”
“啊？”
“你这栋楼的电梯。”
心跳得更快，似乎都到嗓子眼儿了，江思菱沙哑地问：“你真的来了？”
“嗯，”沈延洲轻笑了一声：“等我一分钟。”
挂了电话，江思菱还怔怔地回不了神。
直到时间过去三十秒，她才反应过来。
沈延洲真的来北京找她了！
掀开薄被下了床，江思菱就赶快对着房间的全身镜确认自己现在的模样。
她一回来，换上吊带睡裙，就带着妆睡觉了。这会儿，脸上泛了层油光，发型也有些凌乱了，整个人看起来慵懒至极。
目光逐渐下移，直到胸前异常的平坦，她才记起来……内衣！
幸好……幸好记起来了！
江思菱连忙回到床上把内衣给找出来穿上，又在睡裙外披了件薄外套，这才打开房门。
刚踏出房间，她又想到了一个很关键的事情……
刷牙！对，要先刷牙。
刚睡醒起来，嘴里的味道并不是那么的……清新。
只是，她刚把牙膏挤上，门铃就响了。
“来了。”她扬声朝玄关应着。
然后，她就一边刷着牙，一边走了过去。
虽然不是很合适，但起码他不至于一进来就吻她了！
他之前第一次来她这里就强吻她了！
******
时隔半个多月，沈延洲终于见到了他的小姑娘。
是她趿拉着夹脚拖鞋，披散着微乱的长发，满口牙膏泡沫的模样。
极具生活化的一幕，让人觉得十分舒服，仿佛有种回家的感觉。
沈延洲勾起一边的唇，笑了，“刷牙？”
江思菱出不了声，冲他点点头，手指指向一旁鞋柜上的崭新男拖，就转身进了右手边的厨房，继续刷牙。
厨房就在玄关旁，离他近。要是再走去盥洗室，倒像把他晾在客厅似的，不太妥当。
沈延洲穿上拖鞋，低头看了看，简洁的款式，大小正合适。
“买给我的？”
江思菱正捧水漱口，嗯了声作为回答。
那晚，他走后，江思菱就记下了要买一双男拖的事儿。
他那晚，是赤着脚进来的。
现在快十月底了，天气很凉。
刷完了牙，江思菱正要转身和他说话，刚一个回头，就落入了他迎上来的怀抱。
“……”
他刚从外面进来，身上还带着些凉意。
江思菱微微偏头，“我下巴还有点水没擦干……”
厨房没有毛巾。
沈延洲：“没事。”
她却还是保持了一公分的距离，尽量不贴上他的针织衫。
听到他在她头顶上方，轻声问：“想我了？”
江思菱点了几下头，手也不禁捏了捏他的衣角。
沈延洲感受着怀里的动静，把他的小姑娘搂得更紧了些。
“为什么这个时间点刷牙？”
“刚睡醒，感觉不舒服……”
“哦？”沈延洲语气上扬，明显不信，又反问：“不是为了……”
他话还没说完，江思菱仿佛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急急地从他怀里抬头，打断他，“不是……”
只是，刚对上他的眼神，解释的话语就全被他淹没在了唇齿之间。
江思菱被他抵在身后的流理台上，他的吻强势得不容拒绝，灵活的舌轻轻一顶，便撬开了她的牙关。
她也没有理由拒绝。
她想他，想他的温度，想他的吻。
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慢慢热了起来。
江思菱双手环上他的颈，学着他的方式，也在他唇里攻城掠地，技巧略显生涩，竟不经意在他舌尖轻轻咬了一下。
这一无心的动作，却让沈延洲轻轻颤了一下。他拦腰将怀里的姑娘圈得更紧，右手顺着她敞开的外套伸进去，慢慢上移。
真丝睡衣，触手光滑。
沈延洲的手停顿了片刻，掠过她胸前，在她精致的锁骨上辗转流连。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也越来越粗，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欲望。
许久，沈延洲贴着她的唇，低语：“绿茶味的。”
江思菱：“……”
他这句话，仿佛就是在指出，她是为了和他接吻才特地刷牙的。
虽然……确实是这样。但是，谁让他先搞突然袭击的嘛！
她扯了扯他的衣角，“我们，我们去客厅。”
她不是没有注意到，沈延洲的手刚刚一直在她的身体上流连，但始终没有越界，抑或是说，就在越界的边缘。他触碰到的每一寸肌肤，都痒痒的，热热的。
她的体内也随之燃烧起一阵难耐的酥麻感，几乎就要缴械投降。
沈延洲低声嗯了一声。
又在她身上靠了一会儿，他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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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身上的温度都太高了，仿佛随时就能被点燃。江思菱没敢靠得太近，隔了一点点距离，在他旁边坐下。
“你不是说今天有行程吗？”
“上午有。”
“你没有告诉我你会来。”
早知道他会来，她就醒着等他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她楼下等了两个小时？
沈延洲笑了下，“不然就等不到了。”
“嗯？”江思菱没听懂这句，“等不到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