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柳仪风向秦修要了两匹马,在他唇边印下一吻,向他挥了挥手,笑着道:“别再送了,张晓天的图纸我想董京欢看得懂,我也不能没有人陪,所以张晓天我还得带走。”
“嗯,我安排好这里的水渠之事就早日回去。”秦修松开拉着柳仪风的手,“自己小心,你武功已经废了,不比往时。”
“知道了。回去吧。”柳仪风点点头,上马后又挥了挥手,“放心,我武功废了那种话,都是骗人玩儿的。别跟别人说啊!”
秦修无奈地摇了摇头,冰山脸露出一丝笑容。
柳仪风策马行了几步,回头看到秦修还在原地,心里升起一丝暖意,笑着喊了声:“驾。”
张晓天跟着她一同策马而走,脸上也挂着笑,这次不是生离死别。
灿儿被扔给了董京欢培养感情,圣旨如山,不得违抗,灿儿却不是安分得了的人,想偷跑的时候被董京欢追了回来,两人看样子是要成了。
边关的将领刚接到圣上亲征的消息真的吓了一跳,而且还是突然就出现了,国师易昀和长公主柳仪梦带着三千亲兵和三千龙虎卫到达边关的时候,柳仪风也正好到了,收敛起玩世不恭态度的柳仪风骑着白马身着红衣,立于六军阵前,边将顿时感到压力很大,跪了半晌柳仪风才道:“起来吧。”
边将松了口气,抹了抹脸上的汗水:“不知陛下亲征,臣……”
柳仪风一挥手打断他的话:“不妨事。先带朕去视察一下。”
边将又倒抽一口凉气,想当年陛下还是公主的时候就曾带兵亲征匈奴,那时候自己还没有被调过来,虽然不知道柳仪风的带兵手段如何,可是自己绝对不敢怠慢皇上,只是兵将们气势涣散不是一天两天了,匈奴内乱四起三年来未曾骚扰边关,皇上这个时候视察,自己又该如何应对呢。
“爱卿在想什么?”柳仪风说着卸下身上的披风,递给侍从,“还不快带朕去?”
“是是是,陛下跟臣来。”抱着死定了的心情,带着柳仪风到了营帐。
看到懒散的将士们,并没有发火,而是带着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神情,回头对张晓天道:“他这个家伙真是拼了命也要护边关安宁。”
张晓天点了点头:“不过,我又要当电灯泡了。”叹了口气道,“我还不如在契丹研究我的风力发电机呢。”
“你是在怪我路上没有好好的疼你?”
张晓天红了脸不去理她,嘴上没有个把门的,毒舌地功力日渐飙升,语气越来越像杜清酌了,话说杜清酌和楚月臣去了苗疆那边,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报——启禀圣上,匈奴努尔科特部的可汗指名要见圣上,在外叫阵。”
边将现在就想拔刀自刎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匈奴回来叫阵呢?
“皇……皇上!”
“备马备盔甲,朕自然要去亲自会会可汗啊。”
张晓天摇了摇头:“你的武功都废了,还能打得过阿巴特?”
“武功废了不都说是骗人玩儿的么?”柳仪风轻声和张晓天咬耳朵。
张晓天再度吐槽:“骗谁啊你?”
“不信拉倒。”柳仪风一巴掌给他拍飞,“走吧。”
柳仪梦跟易昀一脸无奈看着这对活宝打嘴仗,虽然听不太懂,但是知道对于阿巴特叫阵行为无非是等不及想见媳妇的心理发作了。
柳仪风披挂上身的那一刻自己也感觉回到了当年年少气盛的意气风发,接过长剑,系在腰间。深吸一口气,上马直至阵前。
阿巴特见到柳仪风眼睛都亮了,欣喜地不能自已,柳仪风得意得笑着,抽出腰间的宝剑,指着他,他便策马靠近柳仪风,长柄的偃月刀触碰到长剑上擦出火花,四目相对两人心情都复杂到说不出一句话来。三年了,三年未见,却依旧如斯。四年前的交手,似乎还历历在目。柳仪风眨了眨眼睛,阿巴特轻笑会意,和柳仪风过了几招,长臂一揽,把柳仪风横腰抱起,抱到自己的马上,便打马回营。
“四姐!”仪梦还是那么不冷静的大叫。
易昀拉着她:“久别胜新婚,别管了,阿巴特还能拿她怎么样?谁能拿她怎么样?”
柳仪梦想了想:“也是,她是柳仪风啊!”
张晓天耸了耸肩:“别在这儿感慨了,易国师。该收拾一下残局了,皇上被抓走了,大家都吓呆了。”柳仪风啊,你为什么总是做事不计后果,拆了东墙补西墙啊?
此刻的柳仪风正在阿巴特的床上打滚:“放朕回去!你个坏蛋!”
阿巴特把木兔子扔回到柳仪风手里:“别乱扔你的玉玺。”
柳仪风直接扔到阿巴特头上:“不过一个木雕而已,我还送了魔教护法一个呢。”
阿巴特揉着痛处,这木头是柳木雕制,玉离只有皇室才能用柳木,不许食兔肉,木卯为柳,木头兔子代表的就是玉离皇室,就是皇家的信物,相传就是玉玺。她却丝毫没有这个概念,还乱扔。还送人,等等,那个什么魔教护法又是从哪里来的?阿巴特压下来,盯着仪风的眼睛,贴着她的脸:“这个魔教护法是谁啊?我们柳姑娘又四处留情了?我只听说,见过你之后连花季安都心绪不宁的,现任武林盟主和魔教教主都天天把你挂在嘴边,现在还有一个魔教护法……我的小公主变成女皇就更有魅力了啊?”柳仪风就势抱住他的脖子,阿巴特继续道,“杜清酌真放心你出来招蜂引蝶?就得把你关在宫里才能安分!”
“我现在要是在宫里,你抱谁去啊?”柳仪风冲着他耳朵吹气。
阿巴特嘶了一声:“我们成亲的时候,你可没有这么主动啊。”
“那就……还是你主动点儿呗?最近带孩子,我不主动不行不是?”
阿巴特拧了柳仪风的脸一把:“嘴巴越来越毒了,杜清酌和楚月臣教的真好。”
柳仪风吐了吐舌头:“放心,别吃醋了。魔教护法那个兔子是用来定亲的,他家啊若是生了女儿,我就替天明定了。”
“天明会恨你的。”阿巴特咬了咬她的耳朵,吻上她的脖子。
“开玩笑的。就是武林与朝廷的一个建交的信物罢了。”
阿巴特无奈:“你啊,长大了,现在才像个女人。”
仪风咯咯笑道:“是女皇!”
两人相视一笑,接了个缠绵深长的吻,三年的感情宣泄,都包含在了这个吻里。阿巴特紧紧抱着她,似乎想把她融入骨血。不久便一室旖旎,小别胜新婚,柳仪风欠阿巴特的,这一次总要还的。
柳仪风清醒的时候,阿巴特就睡在她身边,她握着阿巴特的手,靠在他古铜色的胸膛上,数着他身上的疤痕,数到腹部那最深的一道,柳仪风来回抚摸着,疤痕看起来似乎已经很旧了,阿巴特醒了:“那个疤有个故事。”
“哦?”柳仪风好奇地打算他讲下去。
阿巴特搂着她:“那是我八岁的时候,我是庶出的孩子,随便谁都可以欺负我,萨克部落的嫡亲王子因为我不肯给他当马骑,用马刀砍了我一刀,我差点儿死掉。母妃她好不容易把我从死亡线上拉回来,跪在真神面前磕了三天三夜的头,看到她带血的额头我哭了,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强大起来,不让母妃为我受苦,我努力地学习骑射。可是那个王子并不肯放过我,主动挑衅,我那时脑子一热想起上一次的事,不小心杀死了他。我本以为父王会处死我,没想到,我大哥阿木澈替我求情,替我挨了顿鞭子,父王放过了我,并且开始重用我。我们部落和萨克部落的恩怨也就是那时结下的。大哥他身体一直不好,不善骑射,只善谋略,看我有血性,父王便打算培养我作候补,当然这也是大哥的建议。我成了你的驸马之后,父王回到部落却被我叔叔篡位所杀,大哥派人给我送信,与二叔和其他部落的人竭力周旋,直到我赶回去的时候,大哥已经耗尽精力,开始吐血了。我从二叔手里夺回王位,只是大哥已经撑不住了,便继承了王位,这也是我没有办法回到你身边的原因。各个部落没有了我父王的统治,混乱不堪,我实在没有办法丢下这个烂摊子啊。”
柳仪风与他碰了碰鼻尖道:“你有你的顾虑,我也是。对不起,这么久没有和你联系。”
阿巴特轻吻了她一下:“爱是需要相互包容的,不是么?”
“爹爹~”一个软糯的童声响起,柳仪风心下一惊,看着阿巴特。
孩子已经来到床榻前:“爹爹~”那是个五六岁男孩子,和阿巴特有五分相像,指着柳仪风,“爹爹~她是谁?我要去告诉我娘~”说着就往外跑。
阿巴特怒了:“谁让东英进来的?!”
柳仪风却道:“那孩子是谁?给我解释清楚。”
阿巴特长叹一声:“好吧,相信我。我没有背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