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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朱门岛(四)·酿香

岳向阳彻底取占这身体后,昏睡了一天。醒来已经恢复了精神。 不仅如此,岳向阳还发现,这身体似乎变得更加灵活轻健了。大概是契合度提高了的缘故。 与百家的两位师兄打过招呼之后,岳向阳便准备去向赵子年致歉,毕竟这是人家的加冠礼,自己却整个给睡过去了。 还没走到赵子年的居室,那人的声音就已经传来:“不行不行!我还没做好准备!” 又传来一妇人的声音,“有什么好羞羞答答的,这东方婉儿还会吃了你不成?” “哎呀娘!你别这么大声把她名字说出来!”赵子年竟难得的声音里带着羞耻。 “怎的名字都听不得了?她以后可是要过门的媳妇!”那妇人继续道。 正在纠结该不该此时出现,赵子年和他的母亲便出现在岳向阳面前。 “诶?你是……不易家的那位门客?”赵子年开口,“跑这来做什么?” “我之前因为身体不适卧床了三天,没能亲身参与子年师兄的加冠礼,很是抱歉,特来致歉的!”岳向阳一脸诚恳。 “哎,没事儿,你身体无碍就行,”赵子年想了想,又悄声问道:“你帮我看看,我这身儿,感觉怎么样啊。” 这恋爱的酸臭味! 岳向阳无语的发现,原来这嚣张跋扈的赵子年在妹子面前,是个软汉子! “很潇洒!”岳向阳一脸正气的给赵子年比了个大拇指。 “都说了几遍了好看好看,非不听!快点儿别让人家婉儿久等。”赵夫人催促着,和赵子年离开。 五日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在礼堂举办了告别宴。 岳向阳看着坐在赵夫人旁边的金色衣服的女子,戳了戳身旁的白不易,问道:“那个女孩可是东方婉儿?” 白不易抬眼看了看,道:“是。” 白不易其实并不认识东方婉儿,但是四大宗门中的天銮教,只有东方婉儿一位女弟子,故一看到身着天銮教金衣的女子,就必然是东方婉儿了。 之所以只有一位女弟子,是因为这东方婉儿正是掌门东方朔的女儿。 “这东方婉儿真是贤淑端庄……”“谁说不是呢,她爹可是国舅,家庭氛围就不一样……”“金童玉女,赵子年和东方婉儿,真是门当户对。” 听着周围的闲言碎语,再看向在赵夫人另一边坐着的一直深深地埋着头的赵子年,岳向阳觉得好笑,心道:赵子年在喜欢的人的面前,居然会变得这么怂! 白不易见岳向阳一直盯着东方婉儿那边,垂下眸子,看似不经意的发问:“好看?” “恩,好看。”岳向阳笑着道,目光依然锁在那边,这场戏真是好看。 白不易没想到岳向阳回答的这么直接,沉着脸抿了口茶,然后看了眼东方婉儿,道:“哪里好看?” 岳向阳忍不住看向白不易,想着这种散发这恋爱的酸臭味的修罗场,白不易肯定是不能理解,便道:“你小孩,不懂。” 白不易握着茶杯的手紧了几分,又静静抿了口茶,不再发言。 次日,作别朱门岛的人,四人一行便御剑回返。 返程预计亦是三日,第一日晚,岳向阳钻到了白不易的房间里,将自己脑海中北堂空涯的记忆一股脑儿的告诉了白不易。 “我觉得……总想帮帮他。”岳向阳道。 “怎么帮?” “现在西冥教的教主北堂酆,阴毒至极,典型的就算自己不好过,也绝不会让别人好过的那种人。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进攻中原的想法,此人不退位,于西夷于中原,都是后患无穷。”岳向阳道。 “的确。”白不易回道。 “你还记得之前夜袭我们,后来还想把我绑走的那个人吗?他是北堂空涯的得力忠臣,是个正直之人,我觉得,不妨联合他们的力量。” “若真将北堂酆拉下台,接下来呢?”白不易直直的看着岳向阳。 被白不易盯着,岳向阳觉得如果此时开玩笑说“我来继位”,一定会被白不易的眼神杀死,便道:“冒顿碧玺挺不错的,领导力强,心思又缜密,能够高瞻远瞩。” “……,除掉北堂酆,谈何容易。”白不易觉得有些天方夜谭。 “恩……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岳向阳忽然换了副轻松的表情,“今天谈了太多吓人的东西了,我得和你睡。” “开了四间房间。”白不易道。 “所以我就说你们这些人,真是会浪费钱!明明两间就够的。”岳向阳不满的抱胸坐在白不易的床上。 看着面前的白不易,岳向阳忽然想起了之前做过的那场让人脸红心跳的梦,一下子就恹了。只得轻咳一声,道:“开都开了,我还是睡自己房间吧。” 之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白不易的房门。 靠在自己房间的门上,岳向阳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要坚定走直男道路,不能动摇! 次日御剑途中,岳向阳变得大胆了些,背对着白不易,面朝行驶方向,体会到了这开天辟云的开阔感。 “不易兄,你可要抱紧我。”岳向阳一边说着,一边拉着白不易搂在自己腰间保持自己平衡的手,让那臂膀收的更紧些。 白斩风在一旁御剑,听到岳向阳的话,终于忍不住没好气的骂道:“你这死断袖!别在不易身上蹭来蹭去的!” 岳向阳闻言觉得颇为好笑,故意道:“你管得着吗?”一边说着,还一边在白不易臂弯里扭了扭。 “别闹。”白不易清冷的声音传来,依旧目视前方。 “你这病没得治了!”白斩风一脸嫌恶,御剑加速拉开一定距离。 “噗哈哈哈。”岳向阳心情大好,又对身后的白不易道,“我倒是心疼了那赵麟兄弟,你不说他喜欢你二师兄吗?我看,难。” 身后的人并没有发言,但岳向阳却隐约觉得白不易在自己腰间的手紧了些。 晚上四人在一客栈中,岳向阳问道:“这里的果酒好像挺出名的,一路过来,旗子上全在宣传果酒,要不要点几坛?” “我说你这人你是不是……”白斩风刚要发作,却被白煦拦了一下,白斩风虽好斗,却唯独敬着白煦三分。 “云梦仙门门下素有规定,只有在山门外,前后无需出行的休娱之时才可少饮。”白煦解释道,“关于门规,不易并无与你多讲吗?” “没啊……”岳向阳一脸委屈的看了眼白不易,心想着明明来的时候还和自己对吹了好几坛。不过自己在这之后是醉的毫无记忆了,也不知白不易醉了没有。 白煦依然是笑着,看向白不易,白不易却神色自若,轻抿着茶,一副“与我无关”“你奈我何”的样子。 岳向阳泄了气似的,将头倒在桌案之上,委屈地等着菜上桌。 这时,白不易对着岳向阳道:“你若是想喝,可以买来自己尝。” 被白斩风瞪着,岳向阳摇了摇头。他知道,白斩风也是个喜欢喝酒的人,只是门规约束着,不便多饮。自己要是独饮馋他,岂不是很残忍? 入夜,岳向阳在房间正准备歇息,白不易突然从窗口跳入,吓得岳向阳一惊。待看到来者怀里抱的酒坛后,岳向阳大喜:“不易兄!就知道你心疼我!” 在这古代,酒的度数不似现代的白酒那样高,味道也很是香醇。岳向阳虽在现代不喜饮酒,但来到这里,反倒生了点酒瘾。 接过果酒,岳向阳直接对着坛子喝了一大口:“真有果香!和饮料似的!好喝!不易兄你来尝尝!” 不清楚那人口中的“饮料”究竟为何物,白不易只是摇了摇头。 这果子酿出的酒,味道虽好,但后劲儿却极大,待岳向阳开始感到头晕,已经是陷入了烂醉的状态。 喝这么小一坛酒也能醉,是白不易所没想到的。无奈只能去将人往床上搬。 “真的很好喝……不易兄你不试试吗……”岳向阳靠坐在床上,指着那坛酒,“啊,不过被我喝完了……好可惜……” “有什么可惜的?”白不易轻声问。 “我喜欢的东西,都想和你分享,嘿嘿,嘿嘿嘿……”岳向阳开始傻笑。但这笑,却被白不易的手捏得停止了。 “你捏我脸干嘛。”岳向阳两边脸被捏着,上下嘴唇都撅了起来,说话也有些口齿不清。 “……”白不易盯着岳向阳的脸,嘴唇颤了颤,松开手。 “哦~我知道了,你想喝!~”岳向阳一副“我懂了”的样子,然后靠上前,坏笑着,“趁着嘴里还留点味道,要不要试试啊。” 空气像是变得静止,白不易看着面色醺的红岳向阳,“当真?” 岳向阳只“诶?”了一句,就看到白不易的手伸来。感到后脑被托住前推,岳向阳直直碰上了那人的唇。 “唔……”岳向阳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白不易趁虚而入。 一阵头脑发晕,口中那人的纠缠不似他为人般文雅,反倒带了些强硬的气息。岳向阳微蹙着眉,眼睛努力地睁开。 不知是不是因为酒的关系,岳向阳眼眶红红的,一副将哭的模样。 他看到,白不易的眼正闭着,长长的睫毛也微微颤抖着,一副专注而虔诚的模样。 被吻得舒服了,岳向阳抬手勾住白不易的脖颈,身体也靠了上去,热切地回应起来。 感到岳向阳身体主动地贴近,白不易只觉得头脑一阵涨热,一只手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岳向阳腰间,向下移去。 “岳明!你这人是不是在偷喝酒!” 在隔壁闻到愈来愈浓烈的酒香,白斩风终于按捺不住,气势汹汹来到岳向阳门前,踹门而入。却看到了白不易猛地离开岳向阳嘴的一幕。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白斩风呆愣在了原地。 岳向阳的头忽然倒在白不易的肩上,看来是醉得昏睡了过去。 白不易扶着岳向阳躺好,给他盖上被子,然后才面向白斩风,只伸出食指放在嘴前,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白斩风见状,像僵尸一般,几乎是同手同脚的离开了岳向阳的房间。回到自己的卧房,白斩风一阵惊悚,一晚上翻来覆去睡意全无。 这……是什么情况?他们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