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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初识不易(六)·异徒

“白……不易?怎么了?” 感觉到那人拍上自己的后背,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岳向阳很是不解。 这时,倏地一股热流,顺着白不易手掌的位置注入,流窜到岳向阳身体各处,直到心脏也被这暖流安抚,刀绞似的疼痛才得以平息。 那手掌离开身体,岳向阳几个深呼吸,缓解过来,一脸委屈地感叹道:“不易兄,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万能的。” 本是开着玩笑,但那白不易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松缓之色,岳向阳有些紧张:“那个……怎么了吗?” “……” 白不易垂眸,片刻后道:“走吧。”那神色与平常无异,似乎刚才在纠结着什么事情的,是另一个人。 又经一城,这里不似之前的繁华,却似乎多了不少修行之人的身影——有配着法器的人,有零零星星的穿着相同衣袍的同门教的人。 跟着白不易进了一间很旧的阁楼,白不易对着店里的老者道:“养剑。” 那老者笑着,拿出了一些瓶瓶罐罐和鹿皮,递给白不易:“望安剑,上次见到,还是二十年前。” 白不易接过物件道谢,坐在一旁拔剑出鞘,认真的擦养起来。 二十年前?那白不易岂不是还没出生?岳向阳想着,凑到白不易身边,小声道,“二十年前,这剑是谁在使?” “我母亲。”白不易淡淡的回答。 “你母亲把剑传给你了,那她用什么?”岳向阳突然觉得不该问下去,毕竟在这个年代,可能人都比较薄命。 “她闭关了。”白不易依然答得平淡。 “白不易?”楼上,传来一男子的声音,然后是快步的下楼梯的声音,“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你。” 一袭红衣出现在眼前,正是那说话的男子。这时他身后又跟来一位男子,着着花色相对较暗的款式相同的衣袍,风度翩翩地对着这边颔首。 白不易起身作礼,“赵子年师兄,赵麟师兄。” “免礼免礼。唉,你那白二师兄要是有你一半的雅韵,就好咯。”赵子年趾高气昂的,对于白不易的礼貌表示一本满足,“不过这人是谁?” 忽然被来者盯上,岳向阳一阵不爽:我还想问你,你这人是谁呢?一副拽到要孔雀开屏的样子。 “和我同行之人,岳明,岳公子。”白不易回答。 “哦?不是吧?白不易还需要外门人士陪同?”赵子年不可置信的收回目光,“还在束发修行吧?何时归山?” “还差两城。” “恩,那也差不多了,我过两天会和阿麟去趟云梦山,有没有需要帮你传带的?” “不必。” “那好,就预祝你修行圆满了。我这边还交代了些事情,就不陪你们叙旧了。” 赵子年说罢,便和旁边另一位红衣男子一同离开。 “那两人是谁啊?和你很熟?”岳向阳问道。 “赵子年,赵麟。朱门岛的子弟。那二人素与二师兄交好,因而和我有过几面之缘。”白不易说着,继续把弄手里的望安剑。 “穿的那么红,跟要去结亲似的!”岳向阳忍不住吐槽。 白不易手上动作顿了顿,道:“二师兄也说过同样的话。” “哈哈,英雄所见略同!看来我和你二师兄肯定会很合拍了!”岳向阳随口玩笑着。 白不易抿了抿唇,没有回应,只低着头默默擦起剑鞘。养剑完毕,白不易又买了些质量上乘的黄纸,便向店里的老者道别。 出了门,岳向阳颇有兴趣的询问着:“你这黄纸是用来做符的吗?” “恩。” “那你用什么画符啊?”岳向阳继续刨根问底。 “朱砂或血。” “这么残暴!自己的血吗?”岳向阳一脸震惊。 “……,恩。” 岳向阳脑海中浮现了白不易咬破手指画符的画面,不由有些发麻,直接一把抓起一旁白不易的右手,摆弄着查看。 “怎么了?”白不易没有抽回手,看着岳向阳关心心切的脸。 “看你手上有没有留疤!不是要以血画符的吗?”岳向阳搓了搓白不易的指尖,那五指并没有什么痕迹,相反的,很是修长结实,颇为好看。 “非必要时候不会用血符。”白不易解释道。 放开白不易的手,岳向阳又问,“话说,等你归山,我怎么办?” 其实岳向阳本是打算先跟着白不易离开磨镇,在路上找个喜欢的地方就离开,独自去发展的,可却没想到自己竟一路跟到了现在。 “一起。”白不易的语气很是肯定。 “可是……我也不是修行之人,也没什么能干的,你家掌门能收容我?” 岳向阳在现代的时候,从未觉得自己会是个不被欢迎的人,但在这里,却发觉自己与咸鱼、废柴无异。 “会的。”白不易又是一副肯定的语气。 这小子看来很是受宠啊,说不定云梦仙门的掌门就是他老爹?岳向阳乱想着,心里却是一阵高兴,觉得白不易说能,自己就一定能留下。 入夜,一客栈内,几名黑衣男子对着坐在案椅上的一人作报告。 “冒顿副主,我们在磨河边一草丛里,发现了这个。” 这名黑衣男子递上,正是当初岳向阳埋的黑紫金边外衫。 接过衣衫,这案椅之上的人眉头紧锁。这人,正是之前在船上夜袭岳向阳的黑衣人,冒顿碧玺。 又上前一黑衣人,道:“白不易此行将结,是要回云梦仙山了。” “我知道,此前我已在华清湖船上会过此二人,只是……”冒顿碧玺的目光暗了暗,“教主的记忆多半是受了损害。不知为何会和云梦仙门的人在一起,他们一旦上山,我们就再难接近,只能尽快。” 说着,冒顿碧玺抚了抚手间的一枚小小的玉佩,情绪被压抑在眸色之中。 “副主,我们还调查到了一件事。”又一人上前。 “说。”冒顿碧玺的目光没有离开这枚玉佩。 “北堂酆的人,似乎想在仙盟台上动手脚……”这人上递一分明细,道。 “这些修建仙盟台的原石,原本应由华城提供,但北堂酆的人大抵做了些手段,让华城城主身体抱恙,无法再处理事务。现在,原始的事情交由这人在管,而这人身边的护卫,是北堂酆的人,多半是和北堂酆合污了。” “合污?”冒顿碧玺笑了笑,“他北堂酆想要谁,不是轻而易举?何须那人同污?我会再找机会去接近教主,北堂酆那边,你们继续盯着。” 说罢,众人便迅速散去,屋内,忽而寂静的可怕。冒顿碧玺紧握着手中的玉佩,露出些许悲怜之色:只是要苦了那望舒公子了…… 这日,岳向阳和白不易途径一片山林,岳向阳忽道肚子疼痛,又不好意思让白不易陪同,便径自跑开。 觉得跑得有一定距离了,岳向阳这才轻声道:“出来。” 林中一阵窸窸窣窣,冒顿碧玺出现在岳向阳的面前。 “居然找到了我埋的衣服……你们有点厉害啊。”岳向阳道。 昨日在客栈,白不易打坐之时,岳向阳在楼下洗着衣服,忽见一旁有一团黑紫衣衫很是眼熟,翻开一看,果真是来到这里的第一日自己身上的衣服!这时,从衣衫里掉出一张纸团…… “你是谁?”岳向阳问着。他之所以愿意信这人一回,是因为那段记忆,让他觉得自己这具身体的主人或许认识眼前的人。 “冒顿碧玺。”来人抱拳跪下,无比恳切。 “莫读碧玺?那读什么?我也没叫你碧玺啊?”岳向阳故意道。 “教主。冒顿是属下的姓氏。”那人纠正道。 “……教主?”岳向阳有些懵,“我吗?” “属下知道教主记忆多半受损,但我等定会尽全力为您恢复。只是您万万去不得那云梦仙山,一旦进去,我们便无法再护您……” “有白不易在啊。”岳向阳打断了来者的话。 心念道:我这身体居然还是个教主?不会是西冥教教主吧!那可断不能被他们接回去,一旦被他们发现我不是真正的教主,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虐待我呢,还是跟在白不易身边安全。 “教主,请跟我们回去吧。”冒顿碧玺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岳向阳心中暗叫不好。 “可我还有东西没拿。”岳向阳一脸无辜道。 “何物?”冒顿碧玺道。 “我的心啊!我的心,可全在白不易身上了~”岳向阳故意用上了最为浪气的语调说话。 果然,那人闻言一愣,趁着对方分神,岳向阳猛地转身,拔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叫:“白不易救我!!有人偷窥我如厕!!” 冒顿碧玺一惊,自知上当,本想上前追去却看到御剑而来的白不易,便一窜匿身于树丛之中。 “不易兄!你踩在剑上飞的样子帅呆啦!”岳向阳讨好道,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诶?你怎么这么快就赶来了?难不成你之前就察觉到……” “你觉得呢。”白不易打断了岳向阳的话,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下次,记得告诉我。” “可是不告诉你你不也是能发现,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见白不易有些微愠,岳向阳又连声道:“行行行!我发誓!以后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告诉你,绝对不对你有所隐瞒!” “当真?”白不易缓和了面色,眼睛也变得亮亮的。 这个男人真是好懂……岳向阳在心里轻笑一声,道:“那是自然,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白不易不再多言,只转身上路。岳向阳紧紧地跟在后面,看着白不易的背影,莫名觉得开心。 细细想来,他岳向阳确实没有多么信任过什么人,但是眼前的这个人,确实做到了。凑上前,岳向阳紧挨着身旁的人:“不易~” “何事?” “刚刚我和冒顿碧玺的对话,你可听到了?” “……”白不易薄唇微抿,没有接话。 “其实,我和冒顿碧玺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真的~”岳向阳凑在白不易耳边撩了一句,却忽觉白不易是不是比初见之时长得高了些。 白不易耳根忽得发红,别开脸:“花言巧语。” “恩,你之前这么说过我的。”岳向阳摸了摸下巴,回想起来,上次被白不易这么说,还是在磨镇的客栈里,送老板娘花的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