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扑了好几次空后,郴故渊终于忍不住在手机上问林池余:不带这样的……你是不是在躲我?
好委屈的样子,林池余不知为何竟在心底如同老母亲一般叹了口气,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而似解释非解释般回道:平时在理综花了太多时间,快期末了,该复习其他科目了。
郴故渊也不太能分辨真假,就觉得她说得也挺有道理的,便信了,而后也没再去过办公室。
办公室的三位老师,可算是松了口气。
这些天,为了解决郴故渊拿上来的那些竞赛题,他们都商量着要不团购一批生发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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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期末考试结束,寒假来临。
郴故渊去了湘城外公家,而林池余除了舅舅一家外,并没有别的亲人在世了,于是在舅舅家呆了两天后,就去了最近的医院帮忙……
因为医院里的人,和舅舅认识,外加上林池余是免费劳动力,便收下了她,让她干了些体力活。
事实上,舅妈是不太喜欢她去医院的,因为没钱,给别人白干活,还不如回来帮她做家务。
不过,林池余在这件事上,犟得很,所以即便舅妈怎么冷言冷语怎么不给好脸色,她也执意要去。
这算是她现在,唯一一点喜好了吧。
林池余害怕,她连这都留不住,如果没了一点喜好,或许就没了一点留恋、生恋了,她不想这样。
小年这天,林池余按照惯例,去探监。
父亲对她的态度忽冷忽热,时而暴躁时而温柔,林池余已然不在意了。
当然她明白父亲这样对她的原因,无非是又爱又恨,恨她当年报了警……至于爱,林池余一点也不稀罕他畸形的爱。
事实上,林池余不懂那叫不叫爱,只是父亲一再强调,他是爱她的,所以她便把那些行为归于爱罢了。
从警局回来,林池余也没再去医院,规规矩矩地呆在家里,接手了舅妈的活,一日三餐、打扫卫生、购置年货……舅妈终于有时间和精力和几个好姐妹通宵打麻将了。
舅舅一般不管这些事,他负责给林池余住所、生活费、学费,还有作为监护人替她签字。
表弟又长高了,自打表弟看到她被70那一幕后,越来越黏她了,不过两人都心照不宣地避开了他妈(舅妈)。
表弟,算是林池余现在唯一一个能发自肺腑对他笑的人了,一个不到八岁的小男孩……特别懂事、特别贴心。
不过她依旧没办法对他开怀一笑,她知道三年前那件事,必定在小孩心里留下了阴影。
这也是她后来报复那些人的最大原因,让小孩看到这一幕,他以后该多么畏惧?
那之后的好些天里,表弟都做噩梦醒来,大哭着跑来敲她的房门,然后执意和她一起睡。
后来被舅妈知道了,竟以异样的目光看向林池余,虽然舅妈看她的眼神一直很不友好,可林池余能明显感觉到,这次的不友好与往昔不同。
当舅妈冷漠地说出“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这一句话时,林池余便确认了心中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