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别说卿玟是个肉体凡胎，就算是FR系列的高强度机器人随便放别人在自己的系统程式里搅和，这感觉和别人用跟木棍在你身体里搅和有什么分别？看着卿玟近乎自残式的行为，小欧又是心痛又是无奈，可到底陈杲还是没能发现当中的问题。
“辅助系统出现故障？卿总，您的辅助系统是怎么回事，而且还是连着肠胃那一块的辅助系统。要不您赶紧回家，趁着钱总现在不在，我调拨些数据程式和能源补给给你。”
FR·00001比那什么乌云系统上路子多了。
“主人。”
“走，回家。拜托了00001.”
没有跟飞车，卿玟捂着肠胃一路都在琢磨00001的话。这个时候钱琛不在公司会去哪里呢？NA？还是地下城？该不会是文苛的口无遮拦说了点什么不该说的东西把。
“主人，公关部发来的文件。钱总不在，所以麻烦您批复。”
转入锟琛科技公司系统，望着自己和钱琛积压得满满的工作日程表，卿玟只觉得脑壳疼得厉害，只想找张床躺着，其他什么都不做才好呢。
“传过来，我看看。”
整个琨琛，卿玟最在意的就是产品研发部和公关部，一个掌握着公司科技的命根子，一个掌握着公司对外形象和情报搜集的命脉。AI系统再完善，论起刷心机玩阴谋，还是要比人类低级上许多。
“主人，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您看！”
按照FR·00001的提供的补给数据链接，在FR·小欧的指导下，卿玟第一次学着像一个AI一样为自己更换系统软硬件，顺带做一次检修。感受着虚拟链接的导入，卿玟万般不适，感觉好像有一根管子通到了不该触及的地方，还在往你的身体里倾注一些神奇的东西……
“公关部的办事效率提升了不少啊，看来我当初弄进来的那些孩子还是很给力的。那些人事部的白痴，做科研搞创作的不弄些新颖的人才，琨琛岂不是要倒了？一天天的循规蹈矩哪里来的琨琛产品？”
卿玟对人事部的向来不太对付，这个梁子还是子琨琛刚刚创立的时候就结下的。说起这个，卿玟到现在还是有一点没有弄懂：到底钱琛是什么时候把自己投入社会的呢？
“我看看啊，文苛……巴拉巴拉巴拉……哟，看样子这家伙被陈杲夺了位置很是不甘心啊，钱琛算是找错人了，那NA那么多号人，偏偏找个喜欢酗酒闹事，口无遮拦还动不动给自己使个绊子的，爱好很独特啊。”
卿玟调侃着钱琛办事的不靠谱，还不忘了给这份资料打个批注。
“主人，你确定要让公关部继续打探这个消息？万一和钱总重上了……”
“重上就重上呗，谁让他没有提前知会我的，再说了，这个时候他恐怕已经动身去地下城了。那里信号慢得跟个鬼一样，他知道个毛线？”
通过数据程式不断接入到自身体内的能量和修复代码正在发挥作用，卿玟疼得蹙起的眉头稍稍有所缓和，也不用再捂着肠胃了，可以专心研究自身的AI系统。
屋内门窗紧闭，窗帘拉起，柔和的灯光全部倾注在卿玟赤裸的身体上。因为程式接入的缘故，半透明的前胸能清楚地看见身体里的全部，而卿玟就在面前放了一面全身镜，时不时指着身体的某个部位问问小欧。虚拟化的接入口在后背，三道又细又长的管子没有人知道它的源头是哪里，但接入的位置还是让卿玟有些受不了。
“小欧，该不是每次你们升级系统都得这个样子吧……这个姿势……”
虚拟了人像出来的小欧小脸一红，轻轻点了点头。
“不能说是全部，但是小部分时候……是这个样子的……诶呀主人，你不是设计者吗，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问人家的啦。”
……
这个锅……
“别别别，所有AI在我那里的时候都是的一堆坨坨，把你们做成什么样子，以什么方式出场包括升级等等的接入口在哪里都不归我管。你这家伙，怎么能把你主人想得那么污呢！”
地下城的规则和蓝港的规则有着极为相似的地方，按照通用准则，徽章所有者拥有着极为优越的特权和地位，特殊徽章包括政府机构执法单位等与平级或稍稍次之，参与相关AI，科技等特权所在机关辅助人员再次之……
文苛应该庆幸他在外面喝大酒，给NA丢人的时候还穿着那身象征着部分特权的科技公司制服，不然他现在就不会好好地坐在审讯室里喝咖啡了。
“队长，这家伙真是NA的副主席？这一身酒气臭得能把人熏晕过去，咱们不会弄错了吧。会有人这么不珍惜自己的制服吗？”
整理着藏青色的制服，每天自己都会用半干的毛巾擦拭着制服上的灰尘。这并非个例，只要是单位分发制服的，就算自己不注意，公司里或者集体上也会要求个人要整理好内务。
“听上头的人说，蓝港最近都不是很太平，那些个徽章所有者跟比赛似的，一个比一个惨。NA的夏泽主席之前被人冤枉，听说前两天死了，琨琛的卿玟前段时间一直在看守所待着，好不容易被放出来又被困在医院里……”
“啊？我明白了队长，这样一来这个文苛说得有关夏泽的事情有可能是真的！”
“现在还说不好，盯着他，上头的人很快就到了。”
警局内久置不用的空气净化器终于派上了用场，审讯室内由某人引起的腐臭味被吸得一干二净，还换上了清新的橙子口味。
“队长，鉴定结果出来了，文苛身上分别有酒渍，食品残渣，呕吐的痕迹还有汗臭味。这家伙大概有一个星期没有清理过自己了，这才有这么大的一股味儿。另外，夏泽主席案件发生的时间他却是没有不在场证明。”
“好，整理好全部资料，等候上级过来领人。”刑警队长前脚迈开步子，后脚就有一通电话打到了这里，“记着，一会儿除非上级警务部门过来，其他人一律不得见文苛，明白吗？”
“是！”
隐约嗅出一股不寻常的气息，这些案件里似乎有一些隐晦的联系还没有被人发现。刑警队长的直觉告诉他：一切没有那么简单，这当中可能隐藏着一件巨大的阴谋！
上面已经下起了小雨，这地下城的霉味凸显得更加明显，钱琛厌恶地捂起鼻子，对这地下的环境显得尤为不适。身上的西装可是刚刚订制的，新鲜出炉都还没有穿上几个小时，钱琛凝视着腕上的手环，对乌云系统的不满更胜一筹。
“对不起钱总，我马上安排近身型空气净化系统。您知道的，我不是FR那种陪伴型AI，所以……”
“别再让我等待！”
不是陪伴型AI又怎么样？尤其是环境适应系统，这可是蓝港每一部智能AI必备的东西。就算不是为了主人，人工智能机器的耗能一贯很强，而且主控系统下还有诸多的辅助系统和其他软件需要运行，没有这种环境适应的功能恐怕早就自然报废了！
“卿总，修复已经全部完成，您看还有什么需要的？”
激活AI系统以后，卿玟变得更加怕热，房间里的温度也一直在下调，降至AI最为舒适的17摄氏度。FR·小欧也变得活络起来，一刻不停的在各个房间晃悠，做着优化处理。
“不用了，谢谢你，一号。”
“不用客卿总。”
“不，要的，这声谢谢不光是现在，之前我在实验室里受难的时候多亏了你，不然我也不知道会不会还有这个机会回家。”回想起前两天的事，卿玟如鲠在喉，她从未见过钱琛那般疯狂的模样。
“卿总，其实钱总他没有您想得那么坏，他只是一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您也是AI创造者，您应该清楚创造者和自己产品之间是什么样的情感。不过您放心，钱总给我提升了权限，只要您不做出格的事情，他不会知道的。”
出格的事情？
卿玟轻易觉察出自己眼神的变化，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卿玟还是第一次这样看着自己半透明的裸体，这种感觉有些奇特，也有些……恶心……它让卿玟对自己的身份有了更深的认知。
毕竟，人类是不会有这样的身体状态的。
“卿总，我知道您对陈杲的感情有多深，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为了您和陈杲先生的安全，有些事情能不做还是不要做，不然我也只好动用武力解决。我希望这样卿总。”
FR·00001的忠告到底有没有用只有卿玟自己知道了……
维系在17摄氏度的房间舒适且让人发困，卿玟拒绝了小欧递来的衣服。
“没关系，这样的温度对AI来说简直就是天堂。小欧，刚刚帮我估算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是的主人。根据对陈杲先生的性格分析，我认为还是主动和他坦白比较好，不然他一定以为您从一开始就知道您的身份，这样下去误会只会更大。”FR·小欧调出刚刚评估完成的报告发送到卿玟的云端，正要开口，一股奇异的响动引起她的注意。
“糟了！主人，您赶紧把衣服穿起来，东西我来收拾，陈杲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