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杲，吗？
眼神间闪过一抹忧郁，陈杲，这个卿玟极力回避的名字总是被人有意无意提起。
“这不重要，孙超，事情紧急只有你能帮我！”
整个琨琛到处都遍布着摄像头，上至办公室下至洗手间，就差没有在每个人头顶安个摄像头了。
“你说。”
一秒由不正经切换成高冷的总裁范，和卿玟一起这么多年，能让她说出这样的话就足以证明她此刻的危急。
“有一份药剂样本，我马上通过时空柜给你，你帮我用最快的速度解析一下。”
药剂？
“好，我马上安排。卿玟，你现在在哪里，还有什么是我能够帮你的吗？”
时空柜传送的速度非常快，卿玟将一管混合着药剂和血液的试剂放进时空储物柜。别看这小小的一管，在钱琛设定的禁止下还能把药剂抽出一部分可是花了卿玟不少力气。
“不，不用了，谢谢，请尽快给我消息。”
咔擦……
“喂，喂，喂？卿玟？卿玟？”
通讯突然就断了，孙超手握溶剂有些不知所措。
“卿玟的？瞧她这风风火火的，也是……啊！”拿了文件过来想让孙超签字，周璇走着走着突然想和孙超开个小玩笑，一个不经意的踉跄便跨坐在他身上。
“这是，这是什么！”
尖叫着脱离孙超身边，因惊吓而颤抖的手指哆哆嗦嗦指着那瓶混合着血色的蓝色油腻液体。为了便于AI和人类本体的区分，防止有类人型AI混入人群，油腻的蓝色机油通常都伴随着一种特殊的刺激性气味，完全无法与人类的血液相融合。
“天呐！这是哪一部机器的弄出来的机油？这人疯了吧，竟然用人做实验！”
没错，是疯了。但疯的是谁就不知道了。
鲜嫩的粉色衬衣，不拘一格的苏格兰小短裙，孙超的的眼神少有的严肃。
卿玟啊卿玟，该不会那个疯了的人是你吧。好歹是国内最最顶尖的SAIE，又是蓝晶徽章所有者，不至于疯狂到用自己做实验吧。这种机油对身体的损伤可是很大的，一旦注入血液，身体皮肤很快就会有副作用的诞生。
“这件事千万不能声张，我出去一趟，公司里你帮我看着。”
同样曾是蓝港科技大学夏泽名下的一员，当年在AI实验室里，夏泽所领导的小组核心成员有：卿玟，陈杲还有自己。那些所谓的类人者，所谓的实验，听起来牛逼轰轰，其实都是他们四个玩剩下的！不然，卿玟也不会去做FR，夏泽和陈杲也不会去成立NA，自己也不会放弃AI……
而今，事态紧急。
“可是，你不是一会儿要和警务那边聊夏泽主席的事情吗？”
“来不及了！我先走，这边拜托你了，乖。”
再紧急也不忘来了goodbye kiss，孙超飘逸的大衣从周璇头顶划过。
“好吧，那……”
话都没说全就被“砰”的一声关门声给掐断，周璇拿着小瓶站在门边，困惑又不知所措，嘟囔道：“搞什么，这么着急？不是说不喷香水不能出门的吗？”
直接从楼上往下冲，一路上无视了所有员工的招呼声。
孙超现在一心只想赶紧离开公司回家找一个实验室进行研究——别看他一天到晚这副二世子吊儿郎当的样子，家里可是响当当的徽章所有者家族，不然也不至于在大学里选修的AI。
现在这个时间，父亲应该在和母亲吃饭，只要自己动作快，很快就可以解析出这个药剂的成分反馈给卿玟。
“诶，不对啊。”
自动行车轨道给予孙超足够的思考时间，收到卿玟电话时的冲动也逐渐冷静下来。无意识地踩着脚下的油门，孙超帮助卿玟的心并没有因此疑虑而改变。
“卿玟啊卿玟，你可一定要撑住啊……”
实验室的教训是那样的深刻，说什么孙超也不相信卿玟会做这种傻事。而且，身为锟琛科技的首席SAIE，要动用自己去调查这个试剂的成分，孙超不免怀疑起那个叫钱琛的疯子是不是做了些什么。
“蓝港城市系统，呼叫陈杲！”
好歹是一个实验室出来的，现在两人又是恋爱关系，孙超无法确定自己和卿玟简短的通讯是否会被人监听，当务之急还是找个能给自己扛枪的人。
“正在联系通讯，请稍候。”
通讯断了……
幸亏在通讯被截止之前将东西传了出去，卿玟迅速进入洗手间，利用FR·小欧的医疗系统为自己止血，随着清洗系统的介入，油腻的蓝色物质也逐渐还原了衣物原本的颜色。
“对不起主人，再继续下去您的通讯有可能的会被公司信号检索。”
“嗯。做得好。”
东西已经发出，剩下的就看孙超的速度了。
……
“人呢？”
琨琛的监控遍布整个角落，除了洗手间稍有逊色。
“钱总，人刚刚去了洗手间。不过您放心，我一直看着呢，人还在洗手间没有出来。洗手花费二十秒钟，上单间花费六分钟，目前还在继续。身体数据并没有发生剧烈变动，只刚刚不小心蹭了一下洗手间的门板，疑似有轻微刮伤。”
刮伤？卿玟那么小心谨慎一个人竟然会有刮伤？
不。
不对！
“清道夫们是否将药剂注入卿玟的身体？”
“清道夫队伍完全按照行动条例执行，在生命体装箱之前就已经完成了药剂注射。鉴于卿玟小姐的肉体凡胎和AI系统的综合生命体体征，药剂并未引起不良反应。”
“是否与血液样本融合？”
“没有融合，但是保持着相同轨迹的运转路线，钱总请看，这是刚刚在箱子里扫描出的图谱。”
图谱扫描并未显现异常，蓝色的影像图通过手臂上的虚拟投影屏完美展现了从药剂注入到药剂中分发挥作用的全部过程。
“钱总，根据药剂的多次配比和综合实践运用，这样的图形曲线完全在正常值之内。”
只要药剂不与人体血液发生作用就足以说明他的作用，钱琛对这样的结果还算满意。
“几分钟了。”
？
明白了。
“卿总在里面已经待了八分多钟。”
八分钟？八分钟对于锟琛科技的首席SAIE来说能做不少事了。
“对不起钱总，我疏忽了，我马上去看。”
“不用，我亲自去。盯着乌云，有任何消息立即转接到我的私人数据库。”
关闭全息投影，钱琛打开抽屉摸出两管药剂放在身上。
NA集团顶楼的风可真大，这才过了几天，那些个警察连封条都给拆除了。这样正好，方便了自己做事。
接入系统调出案发日当天天台的全息投影影像与现在的天台对比，男子背对着太阳裹紧了衣裳。宽厚的帽檐挡住了面容，似乎还针对NA装配的透视型摄像头进行了专门性的防御。
“哎……陈杲啊陈杲，要怪就只能怪你命不好，你说你好好的去招惹那些个变态做什么，那些人做事，一个比一个不讲道义，你说你真是……啧啧啧。”
果然……
NA顶楼天台的摄像探头和蓝港天空随机安排的移动位摄像头都在某人的监控之中。默默吸收着太阳的能量储存在系统内部的能量控制区内，不光这一部，从某人通讯器的影像中你完全可以找到更多的同款摄像。
“哒，哒，哒哒哒……”
显然，某人并没有打算隐藏自己的行踪，对于任何一个科技公司或者蓝港的某一公司来说，皮鞋这玩意儿都是突兀又奢侈的玩意儿。而在琨琛，有胆子在公司穿这样鞋子的，只有……
“砰！”
“想进来进来就是了，踹来踹去的就不担心腰包里的钱？”
心里有了某人的名字，现在见到某个人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卿玟头也不抬一下，坐在马桶盖上专注于某人在NA集团天台上的表演。
“我看着像缺钱的样子吗？”
锟琛洗手间的单间大得足以容纳两个人，钱琛也不避讳这里是女厕所，直接站在卿玟身后，一边看着那投射在半空的画面一面打量着卿玟现在的状态，以及药剂在其体内作用，运转的路线。
“这个，乌云？”
昂首示意着画面中毫无动静的家伙，挡得再掩饰也难以掩饰AI的习惯性举动，乌云系统毕竟只是一个系统，实体化的人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本尊，就连影子在阳光下都显得虚浮。
“看样子我的技术还不够娴熟。”
“就这样一个东西你该不会指望他能取代我吧。”
钱琛眉眼一颤，迅速接上话，“怎么会。就他这水准能和你比吗？”
看似认真地歪头想了想，卿玟笑看着钱琛这个所谓的“主人”，眼前间半点从属品该有的样子都没有，自信得有些张狂。
“就他，再去修炼了一百年也不会是我的对手。就一个这样的AI，最多也就处理处理见不得光的事情，你要指望他像我一样，那还是歇歇去吧。”
“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卿玟啊，你说的没错，就这货色怎么也不可能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