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等会儿，你说太快了，我消化一下。”
周璇现在的脑子比浆糊还要糊。
这个陈杲她知道，非黑即白的性子，心高气傲见谁都不顺眼；这个卿玟她也知道，典型的强迫症患者，说一不二，妥妥的女王型人物。他们能在通勤车上合作自己都已经觉得不可思议了，再来个师出同门……
孙超这小子不会是故意寻自己开心的吧。
“消化个啥呀，这蓝港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走吧走吧，咱们去上面看看，今个可是锟琛科技AI 4 work的发布会。”
“诶呀不去不去！咱们不都已经布置好了吗，你再给我讲讲他两这师出同门是个怎么回事儿。”
啊！真是要疯了！这个孙超就不能多讲点吗，这儿又没别人。
“小璇子，没想到你认真起来的样子这么可爱。虽然我很想继续看下去，但是，再不上去可就要晚了哦。”孙超得意地伸出一指戳着周璇满是胶原蛋白的小脸：以她那小脑袋的容量，怎么可能领悟到自己的意思呢，嘿嘿，自己才不说呢，多留点悬念才有下次的吗。
时间差不多了，不出意外锟琛科技的后援也该到了吧，孙超打开车载记录仪，连上周璇的随身平板。
“你猜锟琛这次是谁过来？”
忙着手上的视频剪辑处理，周璇没好气地翻着白眼。
“呵呵，还好意思夸自己厉害，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那卿玟今天早上才因为身体不适被医疗系统录入，就钱琛宠溺她的程度，你觉得他会让卿玟来吗？”
想不明白卿玟和陈杲之间的联系，周璇这心里就好像堵着块石头，“不行不行！今个你非得把话给我说明白，不是说好了私底下不许弯弯绕绕的吗，你告诉我，那卿玟到底是不是夏泽给弄到锟琛科技的？”
啊？这是什么脑回路？
哎，就说这孩子不适合脑力工作，这什么逻辑这，自己什么时候说过卿玟是NA的探子了？
鬼鬼祟祟地探长脖子看了看车外，硕大的黑色墨镜遮挡了孙超飞快转动的小眼睛。
1，2，3，没有人！
呼，幸好这次不是卿玟主持发布会工作，这话要是被她听了去，自己那可怜的办公室能逃过一劫就算是烧高香了。赶紧拍拍胸口缓解一下自己内心的紧张，孙超终于注意到周璇那一脸嫌弃的神情。
“你知道你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吗？怎么能跟个耗子似的。孙超，你能不能正常点，你要再这样，我爸那一关铁定过不了。”
“诶~小璇子，话不能这么说。来，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重新进入发布会现场，现场的灯光已经恢复，陈杲没有多事，选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着，喝着矿泉水吃着小饼干，与世隔绝的好像这一切不是他的手笔似的。
“这位朋友，来者是客，我们锟琛欢迎在座的每位朋友对产品提出宝贵意见。只是，这位朋友，敢为您是哪家公司的来宾？我怎么没有映象呢。”
虚拟页面横空而出，随着董磊的不断滑动，一个崭新的数据页面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当中。
提示错误的页面闪烁着微光，在董磊的操作下，页面很快被导入进锟琛自行研发的识别系统里，在获得安保部门和高层管理的双重验证后，有关NA的部分资料被公之于众。速度之快，连NA的人都还没来得介绍。
赤裸裸的下马威！
“原来是NA的兄弟，失敬失敬。没想到你们也对这NA新产品的问世感兴趣，没有向贵公司发放邀请函是我们的失误，幸亏诸位不请自来，不然我回去铁定要被卿总骂死。”
这口吻，这语调，这董磊怕是卿玟亲自调教出来的徒弟吧。
被极力压低的笑声遍布全场。
“锟琛科技公关部副总监，您说笑了，我们……”
一上来就被这家伙怼得没有话回，要不是老陈在这个时候给自己发来警告简讯，差点儿就被这个叫董磊的把话题给带跑了。
锟琛科技发布会现场，众星云集，一个小小的失误都可能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女孩心里一阵后怕，看着那市场总监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她忽然明白陈杲让他们按兵不动是个什么道理了。
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以锟琛这套检索设备的速度，在场被NA怼过的科技小公司恐怕已经在考虑购置了。没想到自己这一下反倒给锟琛带来了隐形收益，NA的人气得是牙根痒痒，恨不得直接杀上去！
“董副总监还真是会开玩笑，您又没犯错，怎么会被卿总骂呢。堂堂公关部副总监，怎么连这点判断都没有呢，还是说，您已经预料到了不久后会被卿总骂得事情了？那可真是奇怪啊，您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都是自己的错才害得NA的资料被人公布于众，这份奇耻大辱，自己说什么也要还回去。管他锟琛接下来又会做些什么，自己先说痛快了再说！
“这位小姐说话很有意思啊，我呢，只是一个俗人，没有那未卜先知的本事，也没有那舔着脸求人骂的爱好。这里是锟琛科技AI 4 work的发布会现场，如此NA的诸位今天来不是来参观提建议，而是想找人说说话，那在下就不奉陪了。”
嘴上说不奉陪，心里却是反着来的，笑话，董磊的目的就是拖延时间，又怎么会在意和NA的人玩口水战呢，只是，那市场部总监的速度怎么那么慢，能不能赶紧把后面那些媒体搞定了？
“哦？董副总监这是怯战？”
“怯战？你们NA讲话还挺有意思，怯战这个词，似乎用得不太妥当吧。在座的有不少兄弟公司的朋友，其实也不需要我说些什么，NA的行事作风，可不一直那样吗？”
不能由着他拖延，要真等到锟琛那边的后援来，就没有自己发挥的余地了！
女孩悄悄往陈杲的方向看了眼，回过头来，眼神都坚定了许多。
“既然咱们都知根知底的，那我也不客套了，AI 4 Work系列，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你们的实验数据根本就不完整！换言之，想发售，你们没有这个资格！”
一提到实验数据，董磊摆在台面上的双手缓缓交叉握紧，表面的风平浪静反而更说明了他此刻内心的波澜。
“你们锟琛一直标榜自己是时代的先锋，那么请问，你们相继推出的Work系列为什么频频增加人工智能的可替代性？你们的Work系列既然已经做过了市场调查，那么请问你们为什么迟迟不敢公布你们的市场调研数据？还是说你们的调查对象只有那些无良的企业家资本家？你们一个劲的吹嘘你们的产品是为了缓解市场上的劳动压力，可就是因为你们的产品，蓝港吃不上饭的人越来越多，你们竟然还有脸在这儿翻新系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