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没事吧。你和那个陈杲都聊什么了，魂不守舍的……”
小欧的担心正是包括钱琛在内所有人的担心，除了卿玟和陈杲，没有任何人类或者AI知道那五分钟里他们都说了什么。
没事小欧。
卿玟不想多说，小欧也不便多问，长久的沉静就这样笼罩着整间办公室。
小欧，你说，我对琨琛科技来说到底算是什么？
“主人，您真的没事吗？怎么忽然间这么忧郁，我……”
回答我小欧。这个问题我只问你一个，你告诉我，我到底算什么？
“主人对锟琛科技是不可或缺的存在，没有你就没有FR，就没有小欧，没有琨琛的今天。就算FR系列已经停止更新，但是您在公司依旧是响当当的一号人物，技术技术玩的溜，用人也是独具慧眼，尤其是产品的研发和改造，您的贡献谁人能够取代？”
急切的向卿玟表达着自己内心强烈的感情，小欧跟了卿玟好多年，这些年她的努力全都看在眼里。人类都已经走到了AI时代，能这么拼命干活的整个公司除了钱琛就是她，简直就是一部行走的机器。
“是啊，FR系列早就已经停止更新了，现在的琨琛，是work系列的天下……”
站在窗边俯瞰着忙碌的蓝港城，耸立市中心的巨大投影正向人们播放着今天的趣闻要事。灰，蓝，白三个大区泾渭分明，人性与AI的碰撞每天都在继续，可除了车站和美食店，能聚集那么多人的地方已经没有了。或许，自己想利用FR系列改变时代的举止就是痴人说梦！
“主人~不管以后发生什么，小欧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时刻监测着卿玟的情绪波动数据，小欧担心的连待机时间都不敢拥有。
“你不会陪我一辈子的，小欧，人总是会死的，而你们AI只要不断更新程序和设备就可以永生不灭……”
“不，不是的主人，当初您设计FR系列的初衷不就是为了帮助人们走出阴霾吗？就算这个系列现在只有修改版，但大家对主人您的产品依旧是充满热情的，您看这些年的大数据，那些work产品的销量哪里比得上FR系列！”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卿玟到底是怎么了？
就脱离自己的监控和陈杲说了五分钟的话，为什么回来就这幅鬼样子？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卿玟吗？所有的劝说都好像打在一堆棉花上，小欧感到了棘手，紧急检索着网络上所有的治愈疗法。
“主人……”
“没事，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很快就好。”
目送着卿玟失魂落魄的背影离开，陈杲终于舍得从绿化带里走出来。
脱下厚重的吉利服，没有蓝港统一配发的智能控制服，陈杲大汗淋漓，捋了把湿漉漉的头发，喃喃自语……
“卿总。”
“嘘，卿总好不容易睡了，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就可以了。”
在办公室里晃悠，念叨了半天，卿玟好不容易才睡，小欧怎么能容许有人过来打扰呢？
这是……AI随身助理吗？
突然出现在办公室的虚拟人像特别容易吓到别人。
孙婷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迅速把手机的文件完成了转交，可一步三回首的样子明显充满了对卿玟的担忧。
“王涵墨？”
念叨了几遍也没从卿玟的通讯录中找到这个人，小欧扩大了检索范围，像个门神矗立在卿玟身边，办公室的门上也显示出休息的字样。
找到了！
原来是通勤车上发现的小丫头，哟呵，从视频上看还挺有个性，和卿玟年轻的时候走那么几分相似。
“孙秘书，请问这位王小姐现在在哪里？”
“人已经到休息室了，您看……”
“好的，麻烦您通知一下王小姐，请她稍等片刻，卿总一会儿就到。”
很久没有和卿玟的私人AI助理打过交代，孙婷一时恍惚了，也不知怎么称呼。叫FR吧，FR系列那么多产品，自己又不知道人家的的序列编号，叫名字吧，太久没有叫，自己都给忘了……
“好的。”
不属于日常事务小欧也不敢擅自处理，然而卿玟才刚刚睡了五分钟，从大数据上看，正是睡得最香的时候，叫醒她似乎有些过分。
所有在职员工的身体数据会在名为CDL的数据库里都有记录，从员工身份ID每天进入锟琛科技系统开始到下班甚至连晚上睡觉都会保留一定的数据监控。尤其是以卿玟这样级别的高层，上班时间昏睡不可能不惊动钱琛。
可是眼下，那间名为总裁办公室的地方却在疯狂加固外围内围的系统，除了乌云和钱琛，所有的对话都被隔绝在那间小小的办公室里。
“钱总，NA文苛那边已经回了消息，你看我们用不用回复？”
“回复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我昨晚都说了，他们NA自己的事情让他自己去做，别忘了，他现在不过就是个副主席，NA的大型事务主导权可不在他的手上。而且，从夏泽近来的表现看，似乎也没有把NA交到他手上的意思。”
“所以……”
上班时间不能喝酒，钱琛只好给自己倒了杯凉白开，特意放了颗冰球用冰水解解馋瘾。
“你要回复就去点点他，让他加快加快速度，别到时候桃子没有偷到还被别人捡了漏子。”
为数不多的工作已经接近尾声，钱琛的办公室墙壁上播放的全都是陈杲的影像和资料。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夏泽培养这个年轻人当接班人的意图很明显，文苛能不能拿下NA，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强化防御系统缓缓消散，没有一台琨琛主机记录下刚刚发生的事情。
“怎么回事？”
钱琛话音刚落，数据控制系统便已调出异样的身体数据，卿玟情绪的大起大落对精神造成了很大的负担，对她尚未痊愈的身体很不利。
“00001，向小欧发出数据接入申请，我要亲自查看卿玟的情况！”
“数据接入失败，授权失败，对方已拒绝数据共享。”
拒绝？怎么可能？卿玟从来不会这样！再次请求！
钱琛慌了，一遍一遍的用00001发送着徒劳的申请。
“钱总，您还是别白费心机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卿总暂时将您拉黑了，拉黑时间正好是我们无法检测她数据的那五分钟。”
“不可能！卿玟不可能因为一件小事就做出这样的事情，给我联系文苛，让他尽快弄清楚陈杲进入实验工厂的目的，还有那五分钟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