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九生在前,城武在后。一排黑御卫见到颜九生立刻退到了一旁,齐声弯腰低头,:“尊圣!”声音整齐哄亮。
颜九生手一摆,:“这几天玄天囚牢可有异常情况?”
“报尊主,我等日夜巡视,不敢怠慢,并未发现有异常”为首的黑御卫说道。
颜九生头略点,:“不可有丝毫松懈!”
“是”一声响亮的回答。
“好,继续巡视吧!”颜九生的目光从那些离去的黑御卫身上抽回,转头看了眼城武。
城武:“我守在外面!”他说道。
“开门!”颜九生转回头,看着那扇大门上的兽怪头,目光如炬,真的没有异常吗,恐怕只有进去之后,才会知晓。
城武听言一脸无知的看向颜九生,:“尊主,玄天囚牢你并未带我来过,这门如何开法?”
颜九生:“我倒是忘了!”说完手心一把形状怪异的钥匙出现,城武伸手接过,观察几眼之后,才将钥匙,伸向兽怪头骨额间与钥匙形状相同的锁孔之中,轻轻扭动,听见‘咔’的一声,门开始慢慢自动打开。
城武把钥匙递回给颜九生,自己站在了门的一侧,迈脚而进的颜九生,说了句‘进来’。城武才抬步跟了上去。
城武对于眼前的影像一脸的意外,:“这里真的是关着古兽的地方?”明明是一片茂密的巨大森林,哪里像是囚牢,要是人界发现这样的地方,那一定会引大批人前来养老。
颜九生的目光扫过,脚步一边像一堆粉末走去,一边说:“没错这里正是关古兽的地方。”
城武:“可这里似乎没有兽类足迹?”边说眼睛边四下张望。
颜九生:“既然是古兽,怎么可能轻易现于人前。”说这话时,他正缓缓下蹲,伸手捏起一点灰色粉末在两指间,轻轻摩擦了几下,眼里写着不出所料。
两人从玄天囚牢出来,城武确认了几遍,门锁没问题后,才大步走向站在不远处的颜九生。
对于是否有人进过玄天囚牢,他一字未问。眼前人的多疑程度,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
刚刚那一声叫开门,已经是在试探,回了地界之后,尤其是在颜九曦彻底醒来,众魂归位之后,他对自己似乎就没再那么信任,或者说是他对身边的人都不再那么信任。
他一直默默跟在颜九生的身后,又想起了颜顺天说的妖蛊王,究竟是什么?他该从哪里下手去查,现在的自己,一举一动都在他眼皮底下,有任何反常,他都会最快的时间察觉。
颜九生双手置于身后交握着,手指间来回的互相触碰着。似乎那十个手指头在考虑人生至关重要的事情。
城武:“你是有纠结的事?”他自然看到了那不安分的十指。
颜九生停下了脚步,转头看着他,说:“我很自私吗?”
城武眉头一皱,这样的问题,他要怎么回答。他回了颜九生一个不理解、不明白的眼神。
颜九生叹了一口气,:“昨晚我去见姜成渝了!”
城武神情顿一两秒之后,显得有些明白了。
“所以是她觉得你自私?”城武问。
颜九生:“算是吧!对于当天在黑魔之渊,实力不敌我就离开的事情,她似乎很不满意。”
城武:“可你不止一次救过她,说到自私,我反而觉得她更多才对。你一再的救她,却不领情反而说你自私,女人心还真是海底针。”他每一句都透着些不平。
颜九生叹口气,说:“是啊,所以说情不是个好东西,看来我与她之间还是公事公办的好。可城武,她总是会在我脑海里,突然间蹦出来。”
城武眉头轻微皱了一下,说:“都说女人如衣服,姜小姐虽然与别的女人相比,的确是特别了一些,可终究也就是女人而已。再说世间女人特别的可不只她一个。”
颜九生点点头,似乎有些云开月明,然脑海里她单膝而立背靠着柱子,仰望天空的画面越来越清晰,锁着的眉此时更是缱绻相靠,难舒难展。
一阵清风拂过,吹醒了他飘远的思绪。
“你对颜九曦醒来有什么看法?”他问着身后的人。
等上小会儿城武才开口:“既然这一次他不但没有彻底消失,反而去而复返,那你与他之间终究是要一场较量的。
在他看来,他要报当年的仇,在你来说,自然是胜者为王。所以现在什么看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一举击败对方,不留一丝余地,不给春风吹又生的机会。”
一翻话直中要害,颜九生不由回头看了城武好几秒,伸手指了指他,:“哼哼,看来我当年的赌注压得太对了。城武啊城武,好,真好!走吧,去一趟巫妖宫。”
城武:“城武当年便已立誓,只要你保着我,我便倾尽心力去助你。城武绝不会食言。”
颜九生拍拍他的肩膀:“放心跟着我,我绝不会给他重掌墨皇的机会。”
薜凰将三株续命与一株守魂,集在双掌之中,掌心间不断现出血紫色的巫妖之灵力。
续命与守魂,在她双掌间,不停的旋转,慢慢的原本的草本状态变成了互相混合的液体。薜凰左掌撤回,伸手用力捏住颜顺天下颌,嘴惯性的张开,右掌食中指并拢,对着化成液体的守魂与续命轻轻一移,便进了颜顺天的嘴里消失不见。
薜凰撤回双手,起身再次探了探他的脉搏,又拔开他的眼皮看了看,才伸手接过火儿递的手巾,一边擦拭着,一边对火儿说:“炬奇受了伤,这三日你要注意观察他的状态,若是有异立刻禀报。”
“是,小姐!”
脚步声一重一轻,薜凰目光看向门外。
炬齐一瘸一拐的出现在门口,:“宫主,姑爷来了。”
薜凰手上的动作一停,随后将手一伸,火儿接过手巾,退开去。薜凰大步走了出去,看了眼炬奇的腿,眼中阴暗一片。
没有立刻就来,看样子,他是打算装到底,很好,既然要演,我若不配合,戏就不好看了。如果一个人杖着被爱,就可以赢到底,那爱的那个人何其卑微,我薜凰一直爱得卑微,可卑微过了头,总是要争一争的。
她在心里默念着,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爱和恨不能都由他来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