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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九章 故技重施遇故人

“子虚这么快就要离开?”黎皇大惊。 “正是。”姜离歌抱拳,又道:“在下多谢黎皇这么多天来的照顾,后会有期。” 黎皇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带着一丝窃喜道:“子虚你看,如今天色已晚,不如明日再启程,再者,如今朕与常大将军也算是同盟,等朕亲书一封,也好让你回去交差。” 姜离歌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又很快想通,原来黎皇误会她的目的是为常宏获得建文帝的信任,既然他要误会,这样也好。“多谢黎皇好意,既然如此在下就留到明日出发。” 黎皇颇有些不舍道:“常大将军倒是好手段,能得你这么一员大将!” 姜离歌此时没多少心思,应付道:“将军于我有恩。” 世间最好的借口便是恩情,只是可惜,真正有恩情的是她阿爹,受恩的是常宏。 “如此,朕倒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黎皇略带遗憾。 姜离歌倒没那么多多愁善感,也没有那个精力。如今孙御史正在回朝的路上,她得尽快下手,让南楚和十国彻底闹翻。 和黎皇说了一句困就告辞离开。 “军事回来了?”姜离歌刚进账,一直伺候以及监视她的宫女芸香便迎了上来,为她解掉披风。 “嗯。”如今的姜离歌十分习惯别人的伺候,是以没有拒绝。 “军师漱漱口。”另一个宫女芸豆端着水到姜离歌嘴边。 姜离歌接过漱口,将碗递给芸豆,又吩咐道:“我要睡一会儿,你们先下去吧。” “是,奴婢领命,军师好好休息。”两个宫女做完手中的活,乖巧离开。 “军师,您午饭没吃,桌上有些红豆粥,军师记得喝。”临走出,芸豆嘱咐道。 “嗯好。”姜离歌答应。扫眼看去,桌上果然有一碗红豆粥,心中微暖,平生素不相识,两个小丫鬟却能如此细心待她,虽然各有心思,但能够理解,毕竟各为其主,若不是黎皇的人,她都要留在身边了。 抬起几口喝下,直直倒在床上,精神紧绷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睡个踏实觉。 她不是神,也会有疲惫的时候。 阿奕啊阿奕,若从没拥有过你,不识依赖人的滋味,我大抵是感觉不到累的。 夜幕四合之时,姜离歌却是直接醒了过来,浑身都不对劲儿,将被子掀掉,脱掉外衣,仍然十分热,而身体里还有某种渴望…… 想到某个可能,姜离歌彻底清醒了过来,却而代之是满满的愤怒!当年她年少不更事,不知道这是什么,如今她还能不知道吗! 黎皇,算我姜离歌看错了眼。 抑制着身体的不对劲,姜离歌直接起身,将衣服穿上,往帐外而去。却正好遇上醉醺醺的,跌跌撞撞而来的黎皇。 黎皇长的不难看,如今没了平日里的严肃正经,醉态的模样更是引人犯罪,可惜遇到的是姜离歌。 姜离歌眼中尽是冷光,冷笑道:“黎皇这是何意?” 黎皇终于反应过来是谁,笑嘻嘻走上去,像个小孩子一样道:“子虚,子虚,是子虚啊!”念着就要扑向姜离歌。 姜离歌毫不留情踹开他,黎皇身边的暗卫立马现身。姜离歌视若无睹,嘲讽道:“怎么?以为装醉就可以盖过这事儿了?还是想来个酒后乱性?” “子虚,子虚,可不可以不要走?朕可以给你皇后之位,给你整个国库,和朕在一起好不好?”黎皇像是丝毫不觉得痛,站起身又走近姜离歌认真且深情道。 “呵,我不稀罕!”姜离歌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侧身离开。 黎皇却是不依不饶,抓住她的衣袖,不甘心道:“子虚,朕喝了一坛酒才敢来找你的,不要丢下朕好不好?” 姜离歌见他如此二缺,挥掉他的手,冷笑道:“所以就给我下药吗?” “下药,下什么药?子虚,朕没要有想要害你的。”黎皇虽然醉的不轻,但还是知道自己没有做过什么。 姜离歌彻底无语,没想到这狗皇帝平时看着挺精明,底下人瞒着他做了这些都不知道,姜离歌不知道自己改高兴还是该悲哀。无奈道:“成了成了,我还有事,你先去休息。” “子虚,你不要走!”黎皇继续不依不饶。 姜离歌一阵无语,看向几个拿刀指着自己的暗卫,尽量稳着自己的声音道:“把你们皇上带回去,我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你们敢让你们皇上和我在一个军帐么?这要是不小心伤了惨了死了,是我比较吃亏还是你们皇上比较吃亏?” 暗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上前两人将黎皇扶住,往回带。 姜离歌终于放了一点儿心,不管是和谁都不能是黎皇,里面涉及的恩怨太多了,再者她就算是死也不会让当年的事再上演第二次。身体越来越受不住,姜离歌只好赶紧转身离开,没想到刚走两步。 烦人的声音夹杂着混乱破碎的脚步声追了上来,还有黎皇醉醺醺的声音:“子虚,子虚,子虚,不要走……” 姜离歌无奈转身,看着黎皇跑上来,然后一个手刀。 黎皇原以为姜离歌是在等他,心肝儿都颤抖了,没想到还没站直身体就眼前一黑。 两个暗卫扶住黎皇,其他暗卫拔出刀剑指向姜离歌,作势就要砍上来。 姜离歌见这阵势彻底无语,冷冷道:“你们黎皇只是晕了过去,睡一觉就醒了,大惊小怪什么,再有我如今还是黎国军师,有功之臣,明日黎皇醒了,我若是告诉黎皇你们如何如何对我不敬,看看是谁被砍头!” 暗卫再次面面相觑,他们总算是明白了一件事,难怪他们只能是暗卫,而人家从侍卫变军师,就凭这口才,他们就心服口服。 姜离歌见他们没有动作,也不管他们做什么,转身离开。 心里却是一阵烦闷,这黎皇还真是可恶,她如今快撑不住了。直接飞身往火军营去。 途中却是撑不住跌倒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可恶,明日定要把芸豆狠狠打一顿。 这时,一阵说话声传来:“唉,这仗还真是说打就打,说停就停。” “今天南楚来主动和谈了,自然就不打了。” “这南楚还真是狂妄,偷袭我们军营,杀了我们将军,还死不承认攻打我们两次,如今随随便便拿点儿金银就不打了?” “你还想打不成?” “不想打,可也不能就这样憋屈地不打吧?”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对劲了,这南楚说打就打,说不打就不打,死去的那些兄弟又算什么呢?说真的,这样的战争有什么意义。” “还记得和咱们同一个帐的二狗吗?一直没回来,这次不是过金峰岭吗?我看见他的尸体了,腐烂的那个臭啊,如果不是他的那二枚铜钱,我还不见得认出来。” “所以你搜他身了?” “哎呀,这个不重要……” “你可积点儿德吧,死人的东西都拿。” “从军这些年,军饷都没有多少,只得另外想办法嘛,再说人死都死了,还剩些什么,纯属自己吓自己。” “可怜啊,全都给花草做了肥料,难怪金峰岭这么阴森。” “这可不,金峰岭可有四十万大军死在那里呢。” “你别说的那么可怕。” “是真的,当年打仗,二十万对二十万,最后都没赢,还好那次我没去,否则还能和你这小子在这儿吹?” …… 两人走远,姜离歌这才从暗处走出来,嘴角全是冰冷:那场战争明明黑骑军赢了,明明是建文帝派蒋元趁机让黑骑军全军覆没,明明是一场绸缪二十年的算计,到头来天下人都被蒙在鼓里,连两国的士兵都不知道是输是赢,这是一场上位者的游戏,下面的人却为他们前仆后继死去,太不公平了,太恶心了。 不,我不能倒下! 于是姜离歌继续朝前面走去,意外跌在一人怀里。 “放开我!”怕惊动其他人,姜离歌压低了声音,暗带威胁道。 如今姜离歌可谓是又娇又媚,这话只有一点点儿威慑力,若是不轨之人早已经按捺不住。那人一把将姜离歌抱起,往另一处军营而去。 泪水不断滑落,姜离歌眼中全是绝望。 当年可以说是年少不更事,凤霖可以说是报恩,可如今她又算什么? “姜离歌,你挺住,我一定会救你的。”来人小声安慰道。 终于在一处军营停下,绕过一个个暗哨,往某处军帐走去。 掀开帐门,一个男子迎了上来,带着些难以置信问道:“强哥,此人不是黎国那位军师吗?” “是,今日刚好遇上。快打些冷水来。”被叫强哥的男子解释两句,赶紧吩咐道。 “知道你回来要洗冷水澡,我早已经备好了。”男子笑得温柔,仔细看去竟是世间绝色,美艳无双,声音也十分轻柔,可惜是个男子,不然还不知怎样的妩媚风情。 “唉,好。”那位被叫强哥的男子抱着姜离歌往浴桶而去,直接放了进去,动作轻柔无比。 好看的男子有些不高兴道:“强哥,你怎么对她如此好?” 强哥站起身,好笑道:“怎么你还吃醋啊,想当年可都只有我吃你醋的份。” “哼,你!当年我是万人追捧的花魁,如今只是个小小的亲兵,自然不一样。”好看的男子脸色气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