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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本小说网 >>其它 >>眸中客 >>第170章 都是你教的
他过来就想抽我的手过去看看,我却偏不给他,反而把刚刚划伤的手背到了身后。 “……还像个孩子一般。”他居然有些失笑,不过也没勉强我,只是道,“你先在我院子里住一阵子可好?外头的妖族正在生事,褚尤去解决问题了,估摸着现在外面也是一阵血雨腥风,不知又得死多少人……” “我要去。”我的态度很坚定。 “为何?”他有些不解,“我是为了你好才这么说的。若是我真想对你怎么样,之前在困住你二十年的时候,我就不会再让你出来。” “嗤。”若是从前,我听他这话还会思考几分,现在却只觉得好笑,“又是为了我好?魔君大人看起来不忙嘛,怎么天天有闲工夫来忙我的破事儿?怎么,我堂堂大悲宫宫主,还得听你的差遣?” 逐月抿了抿唇没有反驳,反倒是旁边的孟羡有些气急:“朝阳宫主,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可知,在你不在的这二十年间,魔君大人辗转各地,就为了重新还你一个大悲宫。现在你看到的大悲宫宫殿,其实就是魔君大人派人修建的。再之后他一点儿酬劳不取,也不要人情,只是还给了祝言。你现在又如此说话,怕不是……” “够了!”逐月一而再再而三地给她使眼色,她却只当没看见的,现在逐月只得闷声一吼,“你少管我的闲事!” 孟羡愣住了,双唇哆嗦着就忽然落泪下来:“魔君大人,你就这么在乎这个女人?她又有什么好的,怎么就非她不可了?恕属下直言,就算是郭玉也……” “你滚!”逐月倒是毫不客气,伸手朝门外一指,“你要是这么多话,我就只能把你送回孟家好好休息休息了。顺便我也会告诉你爹,你出言不逊,学艺不精,我魔君府邸是断断不敢让你再来帮忙的。” 孟羡眼里噙着泪,委屈极了,却只是看我一眼,而后向我微微欠身,“……是孟羡无礼了,还请宫主不要见怪。” 逐月再一个眼刀而下,孟羡拎着裙子就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一颤一颤的,我也有些唏嘘:这丫头怕是真的伤心了吧? 逐月再看向我:“她瞎说的。” “我知道。”我一脸真诚地看向他。 逐月:“……” 他抽了一张符纸,施术之间,符纸倏地化为了粉末。 正当我好奇这符纸怎么什么效果都没有,就感觉到这院子上空笼罩了什么东西。 不对,是整个院子都笼罩了什么东西。 “你又要困我?!”我几乎低吼,银牙咬碎,只恨不能亲手掐死这匹白眼狼。 他敛下了目光,没敢直视我,只是轻声道:“我既然说了你也不信,也就只能这么做了。就算你恨我,讨厌我,我也得把你保护好了,这是我们百多年前的约定。” 我气得拿长泪戳他,却已然被隔绝在外,任长泪在我面前划拉,也丝毫劈不开这屏障。 好,很好。我气极反笑:“逐月,你够狠。既然你如此无义,我也不得不绝情。自今日之后,你也莫要再叫我的名字,更莫要装作跟我很熟。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魔君大人,从此以往,我再也跟你没有任何瓜葛。” 逐月似乎犹豫了一瞬,但之后也没停顿地继续把阵法布置好。 我气得回房就摔得门“嘭”的作响,而后直到他结好阵法出去,我也再没有出去看过他一眼。 鱼小妖有些无辜地从灵兽袋钻出,和我一同趴在桌子上,直视着我的眼睛:“主人,你怎么跟他吵架了?” “不能吵么?”我心中本就不开心,“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 “可是……” “可是什么?” 鱼小妖眨了眨眼向我:“……可是以前的主人,也是这么跟他吵架,却总是能和好呢。” 我气得又差点摔了杯子:敢情我这重活一世,居然又走了上一辈子的老路?!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他的?!怎么就不得安宁了? 鱼小妖也不知道为何我如此生气,只是安静地趴在桌子上,再没说话。 一时间整个房间静寂无语,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堆,干脆赌气上床,把被子往头上一蒙:睡觉!我睡觉还不行吗?! 一觉昏昏沉沉直到天亮,可我才刚刚睁眼,就看见面前多了一个——头。 “啊?!”我惊叫出声,第一反应是抓着自己的被子。 他缓缓睁眼,仿若无辜:“怎么了?” “你怎么在这里?”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 他安然睡在我的被窝里,枕着我的枕头,抱着我的腰! 我居然还睡得这么沉? 再看鱼小妖,已经不知为何在桌子上趴着睡着了。 我神识扫过,似乎是中了什么术法,好在性命无忧。 我狠狠瞪他两眼:“昨日,我以为我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 “那是你的想法,又不是我的。”他伸手要触摸我的脸,我铁青着脸给他狠揍了一顿。 噼里啪啦的拳脚打在他身上,虽然我使尽全力,但也没用术法,所以他也伤不着哪里。 只不过……他也未曾还手。 等我打得累了,他才无辜地看向我:“……手酸吗?” 我卯足了劲又踹了他一脚。 伸手探了探鱼小妖的额头,我掌心灵气微动,稍稍用力,就给她从额间拽了个什么烟雾状的东西出来,很快消散而去。 而鱼小妖也是幽幽转醒:“主人,怎么了?” “没事,你就是被他给迷晕了。” 她再转眼看向逐月,面上忽然变得疑惑:“我?我竟然会被迷晕?” 我懂她为何有此一问。 她分明是擅长于这类术法的,可却依然中了招。 想想也就两种可能:一是逐月施了什么连鱼小妖也未曾见过的昏迷术法;二则是,逐月这方面的造诣,恐怕比鱼小妖还高些。 我一想到第二种可能,就气得直哼哼。 凭什么他什么都会,凭什么他总是能把别人玩弄于鼓掌?! 上天真是待人不公。 “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什么都会?”逐月就跟我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很快猜到了我心中所想。 然而不等我回话,他又自顾自道:“……因为我会的这许多,至少有一半都是你以前教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