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郁然被齐金晟的电话给吵醒了。
那时已经凌晨一点多，齐金晟打来电话，问郁然是不是怪他在郁母面前多嘴了。
“……”郁然握着手机放在耳边，另一只手将床头灯按开，暖黄色的灯光平铺在他尚还惺忪的眼眸中。
听着电话那头齐金晟略有些失落和抱歉的语气，郁然也清醒了。
中午回到家，齐金晟本来以为很快会受到郁然的质问，谁知道一直等到大半夜，也没等来郁然一个电话。
齐金晟这才有点着急了。
虽然心里觉得不可能，但还是怕郁然就因为这个直接和他闹掰。
现在还不行，管福和郁然从小一块长大，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太深了，就算现在管福和自己也很要好，可如果郁然在管福那里说了自己什么，管福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站在郁然那边。
齐金晟这么想着，才打了这通电话。
郁然在中午的时候便很想问清，齐金晟到底和郁母说了什么，才让她想出这个点子，把自己卖了一千万。
而齐金晟当时又是怀着什么心思，抱着什么目的，才会在郁母面前说起这些。
郁然也不想怀疑自己最好的朋友，可这件事确实发生的很奇怪。
今天回来后，发生了那样的事，他什么心思都没了，就忘记了问齐金晟。
郁然：“那你到底是怎么跟我妈说的？”
齐金晟听着他这个语气，心里放松下来，看样子还是很看重他这个朋友。
“就那天看了报道，我和你妈提起，说你和那个……姚家大少爷长得很像，我看你妈想听，就当成八卦，跟你妈说了纪总和姚家大少爷的事，我真不知道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解释完之后，齐金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怎么认识纪总的？不是谈恋爱吗？”
郁然：……
他看样子好像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郁然感觉自己松了口气，可矛盾的是心里并没有轻松多少，反而有种沉甸甸的感觉。
“不是。”郁然直接否认了。
“那你们是怎么……？”
郁然沉默。
齐金晟感觉自己呼吸都放轻了，继续小心翼翼地问道：“今天中午只听你妈说想了个法子，是什么法子啊？我看纪总对你很好啊，以为你们在交往……”
郁然这会儿心里莫名很烦躁。
他们并没有在交往，只不过因为一纸合约，才暂时住在一起。
“我先挂了。”郁然打断对面齐金晟的声音，“已经很晚了，你早点休息。”
齐金晟：“……哦。”
挂断电话后，郁然独自坐了一会儿，感觉到口干舌燥，将手机放下，趿拉着拖鞋，拉开门出去了。
二楼空寂无声，随着下楼梯，便听到越来越大的游戏声。
郁然在楼梯中间停住脚步，在这个位置已经能看到客厅的全貌了。
客厅没开灯，沙发那里亮起微弱的光，照亮了女子白皙俊美的容颜。
祭商躺在沙发上，正在玩游戏，老早就注意到郁然了，看了他一眼，“这个点儿了还没睡？”
郁然继续下楼，“不是，刚睡醒，下来喝水。”他下楼后，绕过客厅的大沙发，往厨房走去，“你怎么还没睡？”
大半夜的在楼下客厅打游戏，这是什么爱好？
亏得他还以为，这位总裁兢兢业业，总是在晚上处理工作。
原来黑眼圈是这么来的吗？
“睡不着。”祭商说这话时的语气很平淡。
要是换做寄体早就暴跳如雷了。
失眠真的很折磨人，身体已经疲惫到极点，诉说它需要休息，脑子里的神经也突突突地跳，仿佛随时会爆炸一般，可躺下，闭上眼，不管怎么就是睡不着。
祭商对这种感觉倒是适应得很好，也暂时还能忍受。
来到位面这么久，平时睡不着时就在玩游戏或者处理工作，身体实在熬不住了，才会睡那么一两个小时。
用行动证明了什么叫身体是铁打的。
郁然以为她说的‘睡不着’和自己平时的‘睡不着’是同样的，就没有再说什么。
他来到厨房倒了一杯水，三两下喝完，再从厨房出来。
“那我回去睡了。”郁然看着沙发上躺着的女子，耳边还有游戏的声音，他微微抿了抿唇，补了一句，“你也早点休息。”
“哦。”
“……”郁然往楼上走。
没走几步，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等一下。”同时游戏的声音也停止了，客厅变得分外安静。
郁然莫名有点紧张，转过头，“有什么事吗？”
祭商将手机随手放在桌上，屏幕还亮着，散发着微弱的光，足以看到对方的轮廓。
她依旧躺着，没有挪动分毫，望着楼梯上的少年，“你过来。”
她也是刚刚才想到的。
“做、做什么？”
“你先来。”
郁然：……
郁然原地站了几秒，慢吞吞地朝祭商过来了，最后在沙发边站定，和祭商保持着一个能让他安心的距离。
祭商躺着，一只手枕在脑后，一幅不想动弹的姿态，“再近点。”
郁然往前走了一点点。
“……”祭商：“再近点，我又不会吃了你。”
郁然：……
“你到底要做什么呀？”郁然小声嘟哝，一边靠近祭商，最后距离近得大腿都贴到沙发边了。
郁然：“这样行……”了吗？
剩下的声音被惊吓堵在喉咙里，郁然忍住没有惊呼出声，低头看着将脸埋到自己腹部的女子。
祭商一只胳膊揽住郁然的腰，另一只手扶着他的大腿，就以这个抱着他的姿势，把脸埋在他腹部，深吸了口气，瞬间感觉身体内充斥着少年身上香甜的味道。
呼吸透过薄薄的衣料洒在肌肤上，酥酥麻麻的，让人不自在极了。
郁然嫩白的脚趾都蜷缩了起来，水盈盈的眸子里似被搅乱的湖水，有些无措，心底深处却不拒绝这种无措。
“……你做什么？”
祭商缓缓放开郁然，坐起身，盘腿坐在沙发上，能听出呼吸微重，黑夜中看不到她的表情，“没什么，你回去睡吧。”
郁然：……
少年嫩红似花瓣般的唇瓣张合了几下，最终什么都没有问。
“那我、那我回去了。”他转身，慢吞吞地走了，脚步能看出有些许僵硬。
看着他消失在二楼的楼梯口。
祭商勾了一下唇角，又在沙发上躺下，拿起手机继续玩。
然后吩咐001.
“给王医生打电话，让他明天过来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