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敬言蹲在她对面，给她擦着眼泪，温声哄着她：“我错了我错了，不要哭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
“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不好不好不好！”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
“不好不好不好！”
“……”
不管徐敬言说什么，她都只回答“不好”，而且情绪越来越激动，眼泪也掉得越来越快，怎么哄也哄不好。
一向从容淡定，在什么事情上都能风生水起的徐敬言，感觉在这一刻遇到了平生最能令他不知所措的问题，到底怎么样才能哄好一个喝醉了酒，意识完全不清醒的女孩子。
两个人僵持间，偶尔路过一两个路人，看到他们，还念叨着“长得这么帅，怎么欺负女朋友啊”，“啧啧啧，人不可貌相”，更是让徐敬言无奈到了极点。
可是尽管束手无策，徐敬言也在一直尝试着劝慰着她，哪怕无济于事。
最后实在是怕她哭伤了眼睛，他态度有些强硬了：“子忆，你再这样闹我真的要生气了。”
倏然，女孩子听了这句话，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就不哭了，她抽噎了两声后就抬起了头，定定看着他。
她眨着大眼睛，满眼无辜，就像是做错了事情，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的样子。
“不许哭了。”见这样有效，徐敬言继续板着个脸，装作生气的样子。
程子忆保持这个0-0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气……会怎么样？”
“……”这还真的问住了他。
徐敬言不敢说“生气就不带你回家”或是“不喜欢你了”这样的话，生怕她又哭了起来，更加难以收拾，思索片刻，他轻叹了口气，然后突然凑近，重重地吻上了她的嘴唇。
“唔……”女孩子睁大了眼睛，下意识抓紧了他的衣角。
他在她唇上辗转着，吸吮着，然后猝不及防地将舌尖探入她的口中，带着些强硬地力道，滑过她的贝齿和柔软舌头。
似乎有些惩罚的意味，他在攻城略地间有些放肆，或者说，本来就是在宣泄刚刚她在KTV时用那样茫然可爱的样子将那些男生勾去目光时引起的他的怒气，也可以说是醋意。
他的小女孩子，怎么能让旁人觊觎，哪怕只是一个撩人瞬间，也不可以。
所以刚才他在被众人起哄着去亲程子忆时，也只是浅尝辄止，或者连浅尝辄止都算不上。
毕竟他一直觉得，没人的时候和女朋友怎么腻歪都可以，可是他不愿把这样的事情放在众目睽睽下。在这样的场合，做这样的事情，他是男人，不会吃亏，可他觉不愿意让子忆在之后被任何多事之人议论。
如果不是因为当时无法拒绝，他都不会做那样的事。
绵长一吻，感觉到女孩子有些呼吸困难了，徐敬言才放开。
她重重地呼吸着，一脸茫然乖巧地盯着这个“凶巴巴”的男人，也不知说什么。
“你还要惹我生气吗？”他忍住笑意，问道。
“不要……”迟疑片刻，她吐出两个字。
“还要闹吗？”
“不……”乖巧。
“现在要跟我回家了吗？”
“嗯……”继续乖巧。
“把手给我。”
“噢……”她伸出手，放在他的手心。
徐敬言将她拉起来，然后重新拦了辆车，带她上了车。
车缓缓驶动，灯光透过树影落在车窗上，斑斑驳驳。
女孩子上了车之后，觉得被困意席卷，很快就睡着了。
徐敬言看她安静睡着，按开车窗，留了点缝，然后将她的头揽到自己肩膀上，温柔地摩挲着她的葱指，轻轻勾起了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