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忆进来，看到了床上的徐母，连忙打着招呼：“阿姨好。”然后才看向徐敬言，“我过来看看……”
徐母也笑了起来：“子忆来了啊，过来坐。”
“嗯嗯。”她点头应着，跟着徐敬言走到了床前，然后坐在了刚刚他坐的那个椅子上。
她悄悄打量了一下徐母，看她虽然躺在病床上，未理妆容，却依然气质不减，心中生出些惊艳来。
“刚刚听敬言说你要过来，我真的是特别开心。”徐母和煦地笑着，看着这个表情有些呆滞的小姑娘，没来由的心情好。
大概就是眼缘吧。
程子忆刚刚跑得有些着急，还未平复呼吸就坐到了这里，又不敢大声喘气，压抑得有些难受。
其实在她推开门的那一刻就有些后悔了，因为她之所以着急，完全因为担心徐敬言……
而且，她记得上次上次与徐母相见的时候，她穿着徐敬言的睡衣……
还不知道那件事之后徐母对她的印象是不是有所改变，就这么仓促前来，着实有些欠考虑。
只是再见她时，竟然气氛也这么轻松，搞的程子忆脑子都有些混沌，不知道说些什么。
她其实，一直都不是个和很能说会道的人……
徐敬言见小姑娘这么拘束，而且明显憋了许多心事没法说的样子，实在有些心疼。虽然看得出母亲确实很想和她聊聊天，但是还是想先“解救”一下小姑娘。
他在旁边说着：“妈，我和她有几句话要说，我们先出去一下。”
徐母也看得出来程子忆状态还不太对，也不勉强，笑着点了点头。
徐敬言拉着程子忆走到医院的楼梯间，然后坐到了台阶上。
住院楼是高层建筑，所以楼梯间只不过是消防通道，平常根本不会有人过来。长长的楼梯盘旋着连接整栋大楼，却安静得如同深渊一般。
程子忆知道如果他只是想说话，没必要把她拉到这里来。
果然，她看到徐敬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烟盒，又掏出打火机，熟练地抽出一支点燃，捏在修长的指尖，递到了嘴前。
印象中，徐敬言是不抽烟的，至少没有抽烟的习惯。而此时他竟然毫不避开她点燃了烟，大概是心情坏到完全不想遮掩了吧。
想到这里，她觉得心里一抽一抽的，整个人也颓然了起来。她坐在了他的身边，两个人并排着，正好占满了整个狭小的台阶。
她歪过头看着身边的男人。
猩红的烟头明明灭灭，他面庞清冷，目光深邃淡然，落在正前方的不远处。他也不说话，只是这么静静坐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程子忆知道此时不该说话，便乖巧地坐在他身旁，也不再去看他，就这么静静地，陪在他身旁。
直到一支烟吸完，他才缓缓开口：“在母亲面前不敢这么疲惫颓败，希望没有吓到你。”
女孩子心中微动，转头看了眼他，他在说话时并没有看他，表情依旧淡漠得不可捉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