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苏叶有点懵,“什么意思?”
“咳咳,”女医生咳嗽了两声,说,“根据他的报告来看,他的身体有些……看得出,你们两个都想要个孩子,但是现在……怎么说呢,就是……要有个度,不能把精力都透支掉……”
“???”
苏叶张张嘴巴想要反驳,说点什么,但看医生的良苦用心,她又把话吞了回去。
然后在医生的带领下,苏叶全程复习了一下孕产知识。
……
重山睁开双眼,看到了头顶白色的天花板。
他看了看扎着静脉输液针头的手,笑起来——他还活着。
他听到病房门锁被打开的声音——苏叶拎着保温盒推门走进来。
看到一眨不眨望着自己的男人,苏叶的眼睛猛然一亮。
“你醒啦。”
她把保温盒放到病床旁的柜子上,然后伸手捏了捏他高挺的鼻子,说,“看上去生龙活虎的,没想到这么不堪一击啊。”
他问:“我……怎么了?”
苏叶趴在他耳边,说:“医生说你没事,以后啊,该吃吃该喝喝,你看,我特地给你带了好吃的过来。”
重山本来还没什么感觉,被苏叶这么一说,背后冷汗乍起。
“我怎么觉得,按照医生这话的意思,我是没救了呢?”
他伸出手,说:“把手机给我。”
“干什么?”苏叶把手机从口袋里拿出来,递给他。
他拨通了一则电话,似乎很快被接通。
“你好,我是袁彻宇,我要进行资产整合……对……”
苏叶连忙抢过手机挂断。
要不是没有胡子,她估计一定是已经吹胡子瞪眼了:“你……你想干什么?”
重山耸肩。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人死了钱还在,所以我要把这些痛苦留给你,让你每花一分钱都能想起我来。”
苏叶的鼻子猛然一股酸意袭来,冲的她差点收不住眼泪。
他坐起来,拉过苏叶的手,说:“苏叶,我希望,你以后能够想过你想要的生活,即使没有我。”
“袁……袁彻宇,我……哇……”
苏叶一个没忍住,直接扑在他身上,牢牢地抱着他,眼泪稀里哗啦地流出来。
她含糊不清的说:“你……你怎么就那么傻……别人说你要死你就会死吗?当时别人跟我说我活不了的时候,我还想着要去其它几家医院多看看,你怎么这就直接开始安排后事了?呜……袁彻宇……你别……你要好好活着,和我一样,我们都要好好活着。”
“否则,你对得起我那么拼命的救你么?”
重山轻轻揽着苏叶,深深埋头在她的脖颈间,贪婪的闻着她的味道。
“苏叶,”他说,“你是我偷来的爱情,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是当作最后一天来过的。”
“你……你只要敢先我一步离开,我就拿着你的钱天天去外面花天酒地,包养小鲜肉,我……我,我还每逢清明节带他们去你的坟头上蹦迪。”
他听着,随后一个翻身将苏叶压在了看病床上。
他用指腹摩挲着她的眼泪,声音低沉性感:“一位海外留过学的女博士,怎么说话也会这么幼稚?”
苏叶咬着唇,像是一只被欺负后红眼睛的兔子,说。
“你且看我敢不敢!”
重山俯下身,两人鼻尖相碰。
“敢,”他说,“有什么是我们家学霸不敢的?”
说着,他想要吻她,苏叶却找准机会从他胳膊和腿的缝隙间钻了出去——灵活的像是一只可以穿梭于三窟的狡兔。
他躺在病床上,“大”字样展开,长手长脚的伸出病床以外。
病号服对他来说有些短,他这样一躺,露出腰腹部的暖黄色腹肌上像是敷了一层蜂蜜,格外诱人。
苏叶状入柳下惠,视若无睹。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吸吸鼻子,说。
“其实,你只是有些细菌性感冒,没什么大碍,我之前还以为是你的伤口没有处理好导致了感染,所以吓得不行。”
重山挑眉:“你骗我。”
她伸出手,弯起食指和拇指,看着手指间的缝隙,说:“这这这……我就是想跟你开个小小玩笑。”
“嗯?”
他用左手撑着头,侧身看向苏叶,眼神挑逗。
苏叶咽了口唾沫,转过头,说。
“还有啊,医生说你……呃……生活太不节制,所以现在身体很虚弱,这一段时间不太适合办事,你还是多养养吧。”
“昂?”
重山直接从床上惊坐起,神情十分严肃:“这哪位医生,这话什么意思?他认真的吗?”
说着他就要下床往病房外走。
“我不是,我没有……医生也不能说男人不行。”
苏叶一脸笑嘻嘻的抱住他的胳膊。
她说:“我觉得……其实……也挺好的。”
重山一脸黑线。
“……不,不好,这一点都不好。”
眼看着苏叶就要拉不住重山,好在放在床头的手机响起来。
苏叶接通电话,传来标准的普通话。
“袁先生,由于金额数量巨大,我们想向您确认,您真的想要进行资产整合吗?”
苏叶说:“不了。”
对方明显一愣:根据适才电话的突然中断和现在接电话的不同人物来看……重先生……不会已经被杀人灭口了吧!
“你是谁?”处理人员声音威严如判官,“我们需要得到袁先生的回答,请把电话交给袁先生!”
“我……我是他的家人。”
“不好意思女士,”处理人员说,“这边显示袁先生如今仍是独身,并没有婚配,仅凭您一句话就确定……那我也能说我是袁先生的伴侣了。”
苏叶听到他的话,有些懵,伸手把手机交给了袁彻宇。
“谁?”袁彻宇问。
“你的伴侣。”
“啊?”他满脸懵批。
他刚刚听到的声音似乎是个男的啊!
他接过电话,说:“我是袁彻宇,你是我哪儿来的伴侣?”
处理人员瞬间尴尬到找地缝。
“啊,袁先生,不好意思啊,刚刚您没有接电话,所以……”
袁彻宇说。
“刚刚接电话的,是我的夫人。”
“夫人?”对方惊讶重复一句后,立刻道歉,“抱歉抱歉,我不知道袁夫人……我我我。”
一度紧张到结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