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说嘛，”罗南来了兴致，指指苏叶和袁彻宇身上正式的装束，道，“早说大家是要出来随便玩玩的，我就用不着给你们还准备这贵的要命的西装服装了。”
柏温默默道。
“这明明就是我准备的好不好？”
“啧，”罗南伸出手一挥，说，“Z国有句古话，叫夫妇一体，咱俩不分你我。”他眨眨眼睛。
“而且啊，只要你不想分，咱俩连衣服都能换着穿。”
袁彻宇的胳膊被激动到颤抖的苏叶抓得生疼。
尽管已经尽力克制，但苏叶还是忍不出欢呼：“啊啊啊啊啊，我的天，罗南也太会了！真不愧是爸爸的好儿子！”
袁彻宇看看他们，又看看苏叶，一脸匪夷所思——“这这这就值得这么激动？”
“当然，”苏叶说，“这也太甜了啊啊啊！”
“槽！”袁彻宇暗骂，“换个衣服穿就甜了？老子也能……”
苏叶一脸奸诈笑容。
“哦？真的？”
他看了看苏叶身上的短裙，吞口唾沫，摇了摇头：“还……还是算了吧。”
不过袁彻宇转念一想，却又忍不住笑起来：好啊，他们既然要换衣服穿，那我就……
“走吧，”他说，“今天先回家休息，明天养个好精神再出来。”
“好。”
四人临走前，袁彻宇朝刚刚出现的亮光处看了一眼，然后勾勾唇角。
……
国内，C市。
这一大早，年羽刚打开门就有一股冷气劈头盖脸的扑过来——又降温了。
她打了个寒战，裹上羽绒服走出门来到车库。
她要把程浩的车子开到C医科大，以便还车。
昨天晚上程浩已经把电话打过来，说是刘叔的手术很成功，而且在手术后第四个小时就通了气。
据医生推测，刘叔能够这么快就通气的原因可能在于他手术醒来之后抱着刘嫂哭了好大一通。
程浩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一位年近半百的老教授窝在爱人怀里痛哭流涕求抱抱的样子……
就在年羽要上车的时候，微信“叮咚”一声响起。
是一则学校的消息。
“好消息！好消息！为祝贺C医科大果园的苹果大丰收，现在免费给各个科研室放送两大箱新鲜苹果，请务必在上午十点之前到学校后勤部领取！务必！不领取要扣奖金哦！”
年羽把手机放下，叹了口气。
C医科大虽然从始至终都是专业的医学院校，但占地面积并不比一般的大学小，所以学校里不仅有排队排过街的大白鹅，还有围着学校一圈的苹果林。
一般逢年过节，大白鹅就给餐厅炖了给学生加餐，这个大家都很满意。
但是苹果……实在是年年大丰收……给学生发过一圈后还剩了不少，所以为了避免浪费，学校会颁布强令让各教研室的老师和员工把剩下的苹果给消化掉。
倒不是说苹果不好吃，就是太多了……
尤记去年，年羽和苏叶娘俩小姑肩扛两大箱苹果吭吃瘪肚上楼的场景……
简直是不堪回首。
……
年羽开车到学校的时候，正好看到前面的程浩从一辆豪车上下来。
她将墨镜往下拉了拉，但因为那辆车太阳膜质量实在是太好，里面坐着人连个影子都看不到。
但是年羽瞬间脑补到里面一定是一个女人。
“哦吼？”年羽自言自语，“没想到啊，看那小孩儿白白净净满是正人君子的样子，没想到这么早就不想努力了啊……啧啧啧啧。”
她看了眼手里的车钥匙，说：“唉……可惜了可惜了。”
就在年羽无限感慨的时候，听到有人敲了敲耳边的玻璃。
她抬头，正巧碰上程浩的那双桃花眼。
年羽身上瞬间冷汗乍起，慌忙想要把车门推开，只听”咣当“一声，铁质的车门结结实实撞在程浩的膝盖上。
“嘶……”
程浩只是觉得一瞬间自己就要跪下，还好及时扶住了车头，才勉强站住。
“对不起对不起，”年羽连声道歉，“你没事吧？我一个没注意……这，真的对不起……”
“没，没事，”程浩收起自己揉膝盖的手，面露微笑，“不疼不疼，没想到你来这么早啊。”
“还好，”年羽把钥匙递给他，“谢谢，也很感谢昨天你帮刘叔。”
程浩把钥匙收起来，说。
“不用客气，应该的。”
二人一同走向实验室，空气中寒意凌冽，衬得天空有些灰暗。
“那个，”年羽说，“我不是成心八卦哈，就是……你为什么，忽然间从医院出来做实验了啊？”
程浩一时间沉默。
年羽立刻接话。
“我就是随便问问，纯聊天，你别介意，”她说，“不回答也没关系的。”
“没事，”他说，“我记得之前在医院告诉过你啊。”
“啊？”
“在医院，工作忙，没时间……仅此而已，”他说，“所以，我觉得，或许换一份工作能够改变我之前的生活状态。”
“见识了那么多生生死死，相遇离别，有些累了。”
年羽点点头。
“倒也是。对了，群里的消息你看了吗？就是那个搬苹果的。”
“那是真的啊？”程浩有些惊讶，“我还以为是学校联系的经销商呢……”
“不是，每到这时候发苹果是C医科大学的传统，”年羽说，“因为产量比较大，所以我们也沾上光，能够留几个。”
年羽拿出手机看眼时间。
“这样吧，咱们得先去后勤楼搬苹果。”
所谓的后勤楼，其实就是建在果园旁边一栋红墙的小果园二层小楼，主要也是后勤负责上报的大爷管。
早晨的果园还升腾着雾意，已经有不少身穿蓝色志愿者服的学生背了小篮子三五成群的往果园深处走，断断续续传来欢笑打闹的声音。
程浩不由得怀念。
“原来上学的时候总想着跑，”他说，“现在毕业参加完工作，却又想回来了。”
年羽停下脚步，然后是一群大白鹅伸长了脖颈摇摇摆摆从马路中间走过，没有丝毫怯人的意思。
两人站在一起，等这群鹅从眼前走过。
“你也是C医科大学毕业的吗？”
